往之不諫

重生之曾記否 往之不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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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莊燁愣了一下,接着狠狠的盯着電視機屏幕看,沒錯,屏幕上清清楚楚放着奧運會的精彩回放,正是點燃奧運聖火的時刻,是一箇中國的老體操隊員舉着聖火去點的,很普通嘛,莊燁心裡撇撇嘴,本來爲聖火的點燃小小期待了一下呢,隨即意識到,如今不是關心聖火是如何點燃的時候吧?自己被車撞了一下,南柯一夢之後奧運會就完了?!薩馬蘭奇那老頭的西班牙口音英語還在耳畔迴響,猛然間金牌數都統計出來了?!

“胥克念!你醒啦”

莊燁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裡,摸摸腦袋上包着的厚厚的紗布,頭還是有點微微的痛,但是不太影響正常的思考和交流。{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乖乖,難道自己大難不死活過來了?!想到莊樺和爹媽的嘴臉,心裡又變態的有些快意。

環顧四周,這間病房就兩張牀,站在牀頭的護士喊了個“胥克念”,恩,望望對牀,是個十五六的小正太,許是在喊他吧,於是友善的對他笑了笑:“姐姐喊你呢,怎麼不搭理人家?!”

小男孩和護士都愣了一下,接着,小男孩冷冷的回了一句:“傻逼。”

莊燁氣的腦殼疼,剛纔還覺得只是稍稍有點痛,現在整個就是一波一波的疼,這什麼小孩兒啊,會不會說人話。

“胥克念!”又喊了一次,莊燁這次不想理他,但是用眼神示意這個小孩,真是,小小年紀就這麼叛逆,別人喊你也不知道答應一聲!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別人喊你也不知道答應一聲,這麼大的人了還有臉玩兒叛逆,真拿自己當大爺了?!”

哎呦喂,對面那小雜種你丫會讀心術吧?!莊燁心下吐槽道,自己想的怎麼都被這傢伙給說出來了?!不對?!

什麼叫喊我?!我叫什麼徐克念嗎?!爺叫莊燁!

剛想張嘴反駁,護士已經向莊燁走來,聲音倒是頗有幾分白衣天使的味道:“克念,你終於醒了,都昏迷了一個多月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趕緊打電話通知你的父母,你放心,除了腦部之外,你身體的其他部分並沒有什麼損傷,腦袋後面的疤待頭髮長出來也看不出來的。”

克念?恩,你長的是挺讓人剋制念想的,別的姑娘身着護士裝是制服誘惑,你穿着護士裝我差點以爲是白無常勾魂,但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小姐,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克念是誰?”。

白無常小姐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有點哆嗦,但還是極力忍住了扭曲:“呵呵呵呵,你可能剛剛醒轉,意識還不太清楚,等一下!”護士突然一驚一乍的上前,用手撐着莊燁的一隻眼皮,語調奇怪道:“你眼白裡。{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怎麼?”

“哦,有顆痣是吧,天生的,呵呵,他們經常用這個來區分。。。。”

“什麼天生的,開顱手術的時候還沒有呢!不行,我得去問問醫生!”白無常小姐又邁着敦實的步伐蹬蹬蹬跑了出去。

“你這痣長在這裡還蠻好看的嘛,跟多了個眼珠似的,來,給爺瞧瞧!”

又是對牀那個小混蛋,莊燁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你家大人呢?”

“他們上班,沒空管我!我都十六了。也是大人啦!”

哦,上班是吧,莊燁這下放心了,翻身下牀,因爲動作太過迅捷,所以晃了兩晃,穩住身形,猛的竄向鄰牀,拿起枕頭捂住小混蛋的腦袋就一陣猛抽,一邊抽一邊說:“你纔多大啊就成了我爺了?欠收拾是吧?還敢不敢了?!”

“嗷嗷嗷,不敢了不敢了,哥哥你饒了我吧。”隔着枕頭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甕聲甕氣的聽着好笑。

等到感覺頭上的枕頭滑下去,身上的壓力也減輕後,他發現這位奇怪的哥哥盯着窗戶上他自己的倒影愣住了。

莊燁是真的愣住了!這人是誰啊?!自己怎麼不認識啊!?有沒有搞錯啊!?自己伸手他就伸手自己說話他就說話啊!?這世界是怎麼了嘛!

幾步走到牀頭,看着病牀卡上寫着:胥克念,17歲,男,閉合性腦損傷腦挫裂傷。

莊燁現在一顆心凌亂的跟初中地理老師稀疏的毛髮一般迎風飛揚,自己臨死的時候明明已經18週歲了!!嚥了咽口水,問了對牀小男孩一句話:“今天是幾號?”

“8月25號啊,怎麼了?”

莊燁這個人,素來能夠接受各種奇談怪論奇思妙想,也正因爲他在這方面的腦回路分外活潑,導致給人一種不如哥哥莊樺穩重務實的感覺,比方他堅決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比方他十分認同平行宇宙的理論,於是他淡定的問了一句話:

“是。。。2008年8月25號?”

“。。。。。”正太被他問的一愣,反而不太確定的抓起手機來看了看,接着遞給他:

“諾,自己看。”

莊燁接過手機,乖乖,彩屏的!!心下想這傢伙挺有錢啊!接過來看了看日曆,2008年8月25日。

自己死的那一天是奧運會舉辦城市發表會,如今是2008年—-

薛定諤的莊燁?!自己處於2001年和2008年的疊加狀態?!但是就算是疊加,也是相鄰的兩個年份疊加啊,這。。。這他媽也忒詭異了吧?!

莊燁想到了自己年少時看過的一本書,書裡的主人公最後發現自己不過是作者筆下創造出來的人物,隨着作者的思緒去探尋一個又一個哲學原理,那麼如今的自己呢,是不是也被哪個傻逼作者控制着?任意穿梭在時間和空間的縫隙裡,那控制着自己的傻逼作者呢?是不是也是別人筆下的產物?!

正神遊在“當我第二次踏入一條河流時,我和河流都已與以前不同了。”“一物一數、作一恆河。一恆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內、一塵一劫。”等等各種莊樺不屑於去讀,爹媽不喜歡自己去讀但自己讀的分外入迷的各種想法裡,病房內出現了第三頭活物,活物一進來就開始眼中含淚,抽抽搭搭道:

“兒啊,你可算醒過來了,今年好不容易考上B大,要是醒不過來直接去了,可。。可讓我跟你爸怎麼活啊?!”

莊燁看着自己的“媽”和“爸”,想想自己那做什麼事情都端着架子繃着臉又迂迴又曲折的氣度頗佳的爹,氣質頗好的媽,還有假惺惺的莊樺,一時間對這等活物是自己的“媽”有種接受無能的感覺。

“爸”的表現倒是很淡定:“醒了就趕緊出院回家,收拾收拾也該開學了。”

這時候白無常護士小姐又帶着一位白大褂滿臉似乎寫着“對病人身體有特殊嗜好”的醫生,進來,醫生來了之後,照例扒了扒他的眼皮:

“這不是淤血。”

“爸”和“媽”被淤血這個詞給嚇了一跳,“媽媽”的嗓門很大,嗷嗷的對醫生咆哮道:

“我兒子怎麼會有淤血?!啊?不是說開顱手術很成功嘛?!啊?你說啊,我跟你說我兒子以後可是要當明星的,閃光燈閃啊閃的把淤血給閃爆了怎麼辦?!”

莊燁,小男孩,護士,還有“爸”都愣住了,十分應景的,連病房裡的電視機都突然顯示出了“沒有信號”的字樣,醫生咳嗽了兩聲,緩緩道:“這位女士,請相信我的專業。”

“我相信個屁,一看你就是那種沒事兒窩在黑黢黢的實驗室裡對病人的遺體做各種各樣變態事情的醫生。。。。”

唔,莊燁不得不說,這位“媽”倒是眼光很毒嘛。

但是爲了彷彿事態進一步擴大,還是勸慰道:“好啦好啦,不要吵了,我現在沒有感覺什麼不適啊,何況,多個痣也沒什麼啊,剛纔那小男孩都說了,像是多了個眼珠,就算我要演戲,重瞳子的人那麼多,我演李煜啊,項羽啊都不用化妝啦。”

“真的沒有什麼不適?!”“媽媽”溢於言表的關心,競驀然的讓莊燁的心裡暖呼呼的。

於是認真的點點頭,自己這個痣都陪了自己18年了,哪兒那麼多事兒。

“媽媽”這才放下心,攔了一輛出租車,將莊燁接回了家,莊燁可以肯定這是自己生於斯長於斯的B市,因爲雖然路牌變了,但道路名字還是原來的。但是但是,這。。這也變化忒快了吧!

自己走的時候,地鐵這東西還都是北京上海這種大城市的專利,如今B市也開通了地鐵一號線,比2001年擴大了一倍多的市中心廣場上,自己臨死時,薩馬蘭奇念出那句激動人心的話語的背投仍在,只是如今上面寫着“愛的奉獻,心繫汶川,伸出你的雙手,給地震災區帶去一片家園。”

“汶川?”莊燁出聲喃喃道。

“怎麼了?是頭疼嘛?兒子啊,你剛做過開顱手術,醫生說可能意識還會有些不穩定,所以有些事情記不得也是正常,想不起來咱就不想。。。”

“汶川地震。。。”莊燁本來想問汶川在哪兒?!怎麼就地震了?!但是想想還是不要讓“媽媽”失望的好,於是改成了“汶川地震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捐款捐物重新建設唄。五月份你正高考,班上不也要求一個人捐了50嘛。”

莊燁聽着“媽媽”絮絮叨叨的唸叨着家長裡短,看着藍色的地鐵在高架上呼嘯而過,這纔有種紮紮實實的感覺---

自己真的錯過了7年的時光,換了個殼子,重生到了2008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