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兩虎相爭!“偏巧,這時又來了一位公孫婕妤,她也想要討好劉奭這位唯一的皇子,可惜她的方式效果不好,她雖然給劉奭做了許多好吃、好喝的食物,可劉奭卻不領情,依舊是和華美人比較親近些。
這場宮斗大戲,兩個人自然比一個人唱獨角戲要熱鬧許多。”惱羞成怒“的公孫婕妤便衝到華美人處指責對方心機深厚,華美人則嘲笑公孫婕妤”人蠢好作怪!“,還”沾沾自喜“地炫耀自己,陪着皇子見了幾次聖駕。兩人先是大吵了一架,最後甚至發展到扭打成了一團。
更巧的是,劉奭剛好跑去華美人住處,想找她說說話,躲在門口很直觀地看到了這醜陋的一幕,聽到了那些讓他傷心的話語。
血淋淋的真相立刻就刺傷了劉奭弱小的心靈,然後就有了今天的叛逆行徑。
瞭解前因後果後,王夢鬆嘆了一口氣,她與劉奭面對面,眼對眼,非常認真地對劉奭說道:“殿下先來回答姨娘一個問題。你覺得華美人和公孫婕妤,是爲了討好你父皇而欺騙你,對你好。那她們是真的喜歡你父皇嗎?”
劉奭低下頭,非常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最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她們也不是真的喜歡父皇。她們想得到父皇的喜歡,想得到更高的地位,想取代母后。”
王夢鬆覺得自己有些爲難這孩子了,以他的年紀能想到這些,委實不容易。她繼續懇切耐心地勸告:“那如果殿下跑出來了。你父皇不是很可憐?宮裡少了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陛下他也很難再看到殿下。”
“這個……”劉奭爲難了,他跑出來的時候,心裡只有對華美人、公孫婕妤她們的牴觸情緒,絲毫沒想過,如果自己跑了,父皇怎麼辦?
王夢鬆道:“你父皇是不是每天都很忙於國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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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奭道:“是呵,父皇還是老樣子。”
王夢鬆笑道:“你父皇是不是一有時間,就會回去看你和琴兒公主?而且那時侯你父皇,是不是特別開心和放鬆呢?”
劉奭摸了摸腦袋道:“嗯,姨娘說的不錯。”
王夢鬆笑着得出了結論:“所以,如果再也看不到奭兒,你父皇會不會很傷心。”
劉奭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父皇會很可憐,會很傷心。我不能走。”他擡起頭,眼巴巴地望着王夢鬆,問道:“那我還是隻能留在宮裡了,是嗎?”
王夢鬆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公孫婕妤和華美人哪個更讓殿下生氣,更讓殿下難過呢?”
一提起這個問題,劉奭的情緒又低沉了下來。“我想是華美人……”
“殿下。”王夢鬆摸着他的頭髮,輕聲說道,“你要記得,宮裡的人很多,想討好你父皇的人很多,將來想討好你的人也很多。因爲你是長皇子,將來還是皇太子。“
王夢鬆頓了一下,續道:”每個人都不喜歡被欺騙,所以,殿下要更努力的學習,擁有一顆聰明的腦袋,看清楚哪些人是真心對你好,哪些人是假意對你好。殿下不喜歡公孫婕妤,所以公孫婕妤做什麼,你也不會太難過。可因爲殿下喜歡華美人,所以華美人才讓殿下難過了。如果殿下事先看清楚華美人的真面目,以後就不會傷心難過了啊。”
劉奭想了又想,覺得似乎是這麼個道理。他畢竟是個孩子,經過了一天的疲累,揉了揉眼睛,靠在王夢鬆的懷裡,嚷嚷了一句“我好累。”不多時,劉奭真的在王夢鬆杯裡睡着了。
王夢鬆抱着他,當了一會兒人工搖籃,才把他放到牀上,蓋上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來。
出門的時候,王夢鬆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王夢鬆彷彿預感到了,劉奭在後宮的生活必然會是十分辛苦的。
隨着皇帝權威的不斷增強,在劉奭身上打主意,試圖通過討好他,來討好劉病已的後宮佳麗只會越來越多,一個喪母的嫡皇子,對那些沒有生育過的後宮女子,來說就是一個絕佳的吸引,就像俗話說的“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更何況,劉奭這個皇長子還是皇帝如今唯一的皇子,深得皇帝寵愛,極有可能成爲皇太子。誰都知道,如果能成爲這個皇子的養母,那可謂“前程似錦!”。
“奭兒呢?”劉病已的聲音響起。
王夢鬆轉過頭,見劉病已行色匆匆,便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聲道:“剛躺下,別吵醒了。我們出去說話。”
兩人來到院子裡的石桌旁,才坐下細聊。
王夢鬆便把剛纔從劉奭那兒打聽出來的事與劉病已一一說了。劉病已一邊聽,一邊皺眉,顯然心情不佳。
許平君去世後的這幾年裡,劉病已開始廣納後宮,現在的掖庭裡多了不少新門孔,雖然很多女子剛剛進宮,都還沒有正式的封號。但王夢鬆知道,這其實也是劉病已的手段之一,他通過這些在宮廷中的女子,向她們在朝堂裡的家族,釋發出來陛下對他們的善意、攏絡之情,傳達了皇帝對該家族的重視與信任。
王夢鬆不得不承認,劉病已這樣做的效果很明顯,他通過這種的方式,頗是籠絡了一批親貴大臣。“枕頭風”這種東西,其實也不僅僅是女人的專利。王夢鬆認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劉病已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些“不擇手段”。
“朝廷的事情,我想陛下自有分寸。”說到最後,王夢鬆慷然道:“只是,養孩子不是養貓、狗那樣的小寵物,需要花費的精力更多,尤其在後宮這麼複雜的環境裡,一不留神,奭皇子和琴兒公主就會受到傷害。陛下還得更注意纔是。”
劉病已陰沉着臉,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憤怒氣息。王夢鬆估計,公孫婕妤和華美人兩個,等陛下回去就會有罪受,不過,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兩人都沉默着小坐了片刻,王夢鬆起來欠了個身,說道:“陛下,我先去給許夫人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