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禹見霍光默不做聲,便“添油加醋”地說道:“他們明明是聯合起來欺負我,欺負我就等於不把父親這個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放在眼裡,父親你可不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爲呵!”
霍光聽罷此言,一怒之下把棋盤上的棋子掃到地上,喝道:“住嘴!你個不孝子,說夠了麼。你以爲你做的好事,我不知道麼。”
霍禹聞言,不太服氣還待“狡辯”。
霍光見狀又道:“明明是你先再三挑釁別人再先,你倒反過來‘惡人先告狀’!你這樣欺騙我,真當我老糊塗了麼”
霍禹見他發怒不敢作聲。
霍光怒道:“你先下去吧,我現在不想見你。”
霍禹邊走邊“死皮賴臉”的哭訴道:“你罵我是‘老子罵兒子’,天經地義的事,可外人欺負我就是看不起你呵,打狗也要看主人,父親你要兒子作主呵。”
霍光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還說,滾!”
範明友見霍禹離開,關心的對霍光說道:“大將軍請保管身體,勿要生氣,他也是一時生氣纔會做錯事情。”
霍光望着範明友道:“此子常常自做聰明,其實‘知子莫如父’,我曉得他蠢笨如豬,明友呵,這個家裡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女婿半個子,以後霍家的事情你還要爲我父多擔當些。”
範明友驚道:“父親大人,何出此不祥之言,明友爲父親,爲家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霍光嘆道:“我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有時侯午夜夢迴的時侯,隱隱約約看到孝武皇帝年老時白髮蒼蒼的樣子。這是否預示着我也要去地下陪伴孝武皇帝了呢?”
霍光頓了半響,又道:“我霍家今天的權勢地位在整個大漢朝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正如人站在最高處,繼續走下去就是往下走了。看着霍禹他們不知天高地厚,整天挑戰這個,挑釁那個,我還要幫他們收拾亂攤子,我心裡的苦處誰知道呵。”
看着自己的岳父大人如此消沉,和被霍光揮亂還沒有走完的這局棋,範明友無言以對,心裡面也不禁沉重起來。
霍光揮了揮手,範明友知機的退出了,整個營賬裡只留下霍光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坐在那裡。
霍光喃喃自語道:”爲了霍家,我就算再苦再累也值得了,可我死之後呢,誰能撐起這個家。霍家的權勢真的只能在我活着的時侯維持麼?”
趙充國在得知張彭祖打敗周兵的消息時,正在自飲自酌,聞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劉病已,好樣的,不愧是太子一脈,老夫沒有幫錯人。”
劉病已等人回到營賬,不禁開懷大笑,劉病已笑道:“今天你們兩人可是威風了,打敗周兵,羞辱了霍禹,你們看到沒,霍禹灰溜溜走的時侯,像不像一隻狗呵。”
張彭祖忙道:“對極了,他就像一隻落荒而逃的‘哈巴狗‘。”
劉病已詳怒道:“你們兩個真不夠朋友,這麼好‘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都不留給我,看的我手都癢了。”
張彭祖打趣道:“我的皇帝哥哥,比起周兵來,你還未夠份量。”
劉病已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你小子說誰呢,你和朕比起來,纔是未夠份量。當初,鬥雞場被劉賀手下砸了的時侯,是誰眼巴巴得來找朕救命。”
張彭祖露出一個調皮的表情:“我的皇帝哥哥,‘此一時,彼一時也‘,本人最近參透無上玄功,功夫已經‘扶搖直上‘了,用你老哥的那句話來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兩人正在吹牛之時,內待進來稟報劉病已,原來是張安世知道他和皇帝陛下在一起,來這裡尋張彭祖。
張彭祖得知父親召喚,便向劉病已行禮告辭,雷虎見天色已晚,便也一併告辭。
張安世見到張彭祖後,有些不快的神情,但看到這是畢竟是皇帝陛下的大營外,也沒有說什麼。
兩人便沿着道路往前行走,過了一會,張安世道:“彭祖呵,你最近風頭很盛呵,是不是以爲有皇帝陛下給你撐腰,便可以爲所欲爲了。”
張彭祖露出一個十分無辜的表情道:“父親大人冤枉呵,今天的事明明是霍禹他挑戰在先,兒子也是被逼的呵。”
張安世怒道:“你還敢犟嘴,你學學你大哥,多少安份守已,如今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大權在握,你一再得罪霍家,是不是給我們家惹禍呢。”
張彭祖心裡面明白張安世是個極爲謹慎的人,也正因爲此,霍光彷彿看到他便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所以特別賞識提攜他。
張安世又訓斥了張彭祖幾句,張彭祖只是沉默,張安世一個人說的倒不少,可見張彭祖沒有迴應,便也不繼續往下說了。
第二天上午,劉病已關心的問張彭祖:“你們倆父子昨天話談的內容是什麼呵”。
張彭祖便“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句。
劉病已聽後表面沒有說什麼,心裡面在想:“張彭祖要聽命於我,必然會得罪霍光,而張安世又是個謹慎的人,生怕得罪了霍光,爲了維持他們父子兩人的關係,我可要想個妥善的辦法。”
第二天又行了大半天的路,上林苑終於到了。原來上林苑北到阿城(西安三橋鎮),南到終南山,東到宜春(今西安曲江),西到周至,佔地極廣,方圓達三百多裡。
劉病已初到上林苑,“人生地不熟”,便宣許廣漢前來待侯。
許廣漢顯然對上林苑很熟悉,他笑着對劉病已說:“陛下,沿渭河之濱向東。有灞、滻、涇、渭、灃、鎬、牢、橘八水出入上林苑中。”
劉病已有點吃驚的問道:“上林苑竟有這麼多河流麼?”
許廣漢道:“孝武皇帝時有位著名文人,名叫司馬相如的。曾經寫過一篇《上林賦》,裡面介紹道“終始灞滻、出入涇渭。灃鎬澇潏,紆餘委蛇,經營乎其內。蕩蕩乎八川,分流相背而異態。東西南北,馳騖往來。”
劉病已聽他念的這篇賦,就知道這個人挺有才,你看這寫的有多壓韻呵,不過自己卻完全搞不懂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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