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真的打量着這個帶着思科起飛的人的同時,劉洵心中也在思考着另外一個時空關於錢伯斯的記憶。
他對錢伯斯的生平所知不多,有限的瞭解也僅僅知道錢伯斯是思科的首席執行官,是思科的掌舵人。
而從薛璫舞的口中劉洵才知道,實際上,在加盟思科之前,錢伯斯在西弗吉尼亞大學獲得商業和法律學委,在印第安納大學獲得MBA學費,而且,他曾經在IBM這個藍色巨人以及王安公司都有過任職經歷,他在IBM工作了六年,83年的時候開始負責王安公司在亞洲地區的銷售長達八年之久,是在今年的時候才加盟思科成爲高級副總裁,目前在思科負責財務工作。
在另外一個時空中,錢伯斯91年加盟思科後,將在1994年的時候成爲思科的執行副總裁,95年的時候任首席執行官,到06年的時候,接替了摩格里奇的董事長職位。
毋庸置疑的是,思科在錢伯斯之前雖然已經具備了很強的潛力,但是可以說,是錢伯斯帶着思科這個巨人騰飛起來的,起碼在劉洵看來,錢伯斯之於思科,無異於喬布斯之於蘋果,人們都說,沒了喬布斯的蘋果,將不再是蘋果,沒有了錢伯斯的思科,也必將不再是思科,無論是把一個市值6億美元的企業發展成爲一個市值5000億美元的龐然大物,還是在互聯網泡沫破滅,思科市值縮水近百分之八十之後錢伯斯力挽狂瀾,讓思科重新起航,都證明了錢伯斯對思科無與倫比的貢獻和作用。
“親愛的周,一年不見,你依然是如此的風采迷人,哦,感謝上帝讓我再次見到你,”錢伯斯顯然以前便是認識周裴婠的,“不過,對於在中國古老而傳統的節日打擾到你,讓你專程趕來美國,我還是要代表思科表示萬分的歉意,希望你以及你的同伴能夠諒解。”
“錢伯斯先生,我想我們是如此的熟悉,並不需要這些客套。”周裴婠強撐起疲憊的精神,微笑着和錢伯斯打招呼,十多個小時的航程,哪怕僅僅是聽劉洵和薛璫舞談話也是疲憊異常。
錢伯斯大約也知道現在並不是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所以很快便結束了寒暄,然後安排幾人到酒店下榻,事實上,在紐約,應該說周裴婠纔是地主纔是,錢伯斯應該算是客人,理應由周裴婠盡地主之誼來接待的,不過錢伯斯給幾人安排的酒店,正是勒娜夫婦近幾天下榻的酒店。劉洵他們也這才知道,勒娜夫婦現在接觸的投資者,似乎也是華爾街的一家投資公司。
幾人都有些疲憊了,到了酒店之後倒頭就睡,一直睡了八個小時之後,幾人再一次在酒店的臨時會議室裡邊相聚,不過這次參與的人依然是極少,思科這邊只有錢伯斯、薛璫舞以及另外一個做會議記錄的隨行人員,劉洵這邊,只有他和周裴婠兩人,勒娜夫婦並未出現在其中。
“親愛的周,我想,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所面臨的情況了,作爲創始人的勒娜夫婦,他們此刻正在與華爾街的其他公司進行接觸,雖然現在還沒有結果,但是他們接觸的對象,並不爲瓦倫丁先生所喜歡,也不爲我和摩格里奇先生所喜歡,所以,我們依然是支持周小姐來接手那部分的股份的,我想,現在的我們需要開誠佈公的談一談,談一談對這部分股份的想法。”
幾人一碰面,錢伯斯便開門見山,直接切入主題,絲毫不帶客套,劉洵倒是看出來了,瓦倫丁和摩格里奇,現在大約已經有些着急了。
周裴婠沒有接錢伯斯的話,而是把目光看向劉洵,周裴婠的這個動作,讓作爲一個商場老手的錢伯斯立馬看出來,周裴婠這是在徵詢劉洵的意見。
錢伯斯心下越發的奇怪,他開始的時候便注意到了劉洵,畢竟,劉洵過於面嫩了些,不過初時他只以爲劉洵是類似於隨行人員之類的,不過現在才發現,自己似乎錯的離譜,這次的談判,似乎劉洵這個少年人才是主導。
這麼想着,錢伯斯把目光微微撇了撇薛璫舞,似乎在怪她沒有給自己交底,薛璫舞攤了攤手錶示自己很無辜,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她倒像看看,劉洵到底能帶給錢伯斯多大的震驚。
這時,會議室裡邊的目光,已經都集中到了劉洵的身上,這小子倒是沒有一點怯場,雖然心中對錢伯斯異常的久仰,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這種場合做出符合時宜的舉措。
“錢伯斯先生,我想薛小姐已經把我們的想法告訴了你,我們之前已經對思科做了充分的調查,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家有前途的企業,是一家值得投資的企業,所以,對於接手勒娜夫婦手中的股份,我們已經表示出足夠的興趣,當然,價格上邊還有待談判。不過我字這裡想重新對錢伯斯先生補充一點,關於勒娜夫婦手中的那部分股票,我們希望能夠接手更多,價格好商量。關於我們的這個意願,希望錢伯斯先生可以代爲轉達。”
錢伯斯微微有些疑惑,他現在還不知道劉洵是誰,更不知道劉洵口中的“我們”是誰,“這位先生,哦,天呢,請原諒我的失誤,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您的名諱,也不瞭解您口中的‘我們’,具體是指?“劉洵沒有開口,倒是周裴婠拍了拍額頭,幾人倒是都忽略了這個問題,錢伯斯還不認識劉洵,趕忙幫着解釋,“錢伯斯先生,他叫劉洵,剛纔他口中的我們,指的是我們剛剛成立的掛在XP基金名下的Vista投資公司,這家公司是專門爲了收購思科的股份而成立的,具體來說,便指的是我和他兩個人了。”
薛璫舞也在一邊向錢伯斯闡明瞭劉洵與周裴婠之間的關係,更是隱晦的暗示,這個少年人,在中國國內有着不俗的影響力云云,知道了劉洵和周裴婠之間的關係後,錢伯斯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對於劉洵處於主導地位,還是有些疑惑,在他看來,這牽涉到近兩億美元的談判,即便是家族信任劉洵,也不應該由這麼大一個少年人來掌控,不過接下來,劉洵的一番言論,徹底的折服了錢伯斯,讓他對劉洵再無疑義。
“親愛的劉,可以說說你對思科的看法嗎?我是說,請問您爲何想要接手思科的股份?願意花大價錢來接手股份,肯定是對思科有信心的,請問,您對思科的信心從何而來呢?”
劉洵微微笑了笑,這個問題對於錢伯斯以及摩格里奇來說,應該說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他們可不想走了一個不合的勒娜夫婦,又來一對難纏的金主。
“錢伯斯先生,首先我需要糾正一下,我看好的並不是思科本身,而是整個互聯網行業所蘊藏的巨大的發展潛力,至於爲何投資思科,我認爲,思科,是在一個正確的時間進入了一個正確的市場,在這個上邊,我對思科的創始人勒娜夫婦是帶着敬意的,他們的發明,對於互聯網的發展,有着巨大的意義,對思科也有着巨大的意義,當然,勒娜夫婦對於經營上的陌生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劉澤這話一開口,立馬便吸引了整個屋子裡的人的注意力過來,錢伯斯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
“首先我要說的是,互聯網產業鏈,在我看來是屬於外來財富集中的產業鏈之一,對於這個產業鏈蘊藏的潛力和發展空間,我擁有巨大的信心,而思科作爲第一家擁有網絡解決方案的系統公司,或許它的產品有不足之處,但是我做過一個調查,起碼來說,就目前來看,思科的產品比市場上任何的產品都好,這是我選擇思科的原因之一。”
“第二,思科發展到現在雖然已經經歷了三任的首席執行官,更換速度很快,但是每個人都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讓思科現在處於一個良性的狀態之中。作爲創始人的勒娜夫婦,他們或許是美國企業中第一個客戶權益倡議副總裁,在我看來,勒娜夫婦對思科最大的財富,不是他們的技術,而是‘客戶利益至上’的經營理念,現在看來,這種理念以及深入到思科的每一個地方。這,將能夠使思科走的更遠。首席執行官格雷夫斯解決了思科與斯坦福大學之間的知識產權爭議,這將解決掉思科未來發展的一個最大的陰影。而目前的首席執行官摩格里奇先生,他一直在倡導的團隊結構和節儉文化,對思科也將產生深遠的意義。”
1987年的時候,作爲思科首席執行官的格雷夫斯與斯坦福大學達成和解協議,思科要將其總收入的3%(但不超過15萬美元)交給斯坦福大學,作爲使用其路由器軟件的許可費用,解決掉與斯蒂芬大學之間的知識產權爭議。這筆當時對思科來說似乎是天價的費用,放到十年後來看,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以至於有人認爲,當時的這份和解協議,乃是世紀之偷,想想吧,若是沒有括號中的補充條款,思科一年幾百億美元的營業額,即便是百分之三,那也超過十億美元,當年卻被格雷夫斯以區區不到15萬美元的錢徹底的解決掉,倒無愧於“世紀之偷”的稱號,以至於在十多年後,斯坦福大學提前思科來,都是一副既自豪又追悔莫及的摸樣。
錢伯斯可沒想到劉洵對思科的瞭解會這樣深入,當然,他更加沒想到的是劉洵開口的切入點,毫無疑問,劉洵的話,現在已經讓他充滿了興趣,不過錢伯斯可沒想到,劉洵更加讓他震撼的話,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