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更加的近了……
陸天辰屏住氣息,當那個人靠近他的牀邊時,他一個翻身制住了對方,只是……手所觸及的地方總覺得有些異樣感。
“你是誰?”陸天辰微撇嘴脣,身下之人纖細的手腕和盈盈一握的腰^肢,是個女人,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他不敢放鬆警惕。
“奴家只是路過,還望公子能夠鬆鬆手,讓奴家起身離開。”嬌滴滴的聲音帶着幾分懇求。
陸天辰不但沒有把身下壓制住的女人鬆開,聽她一說,冷笑幾聲,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放大了,惹來身下之人委屈的輕哼聲。
“你到底是誰?”
“奴家真的只是路過,爲何公子不信?”
他會信纔有鬼,這可是客棧的房間,有人會跑到別人的房間然後說句,‘啊,我只是路過’。
這樣的謊言就算是傻^子都不會去相信。
“別說謊,你再說‘只是路過’,我就把你這隻手給扭斷。”陸天辰語帶威脅,他說到做到,若是這個女人真的再撒謊,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女人的手腕扭斷。
女人沒有再說話,只是小聲的、嗚咽的哭着,很是委屈。
陸天辰皺眉,既然對方不願意說,他也不再和女人多說什麼,左手依舊是扭住女人的手腕,右手則是毫不憐惜的一把拽住女人的頭髮,用力的往後扯。
練武之人的眼力極好,就算是在夜晚之中也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的容貌。
此女長相只能夠算是可愛,兩眼紅彤彤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滑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似得,不住的哭泣,小巧的鼻子一聳一聳。
陸天辰看着看着,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把把女人推開,女人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揉了揉自己被扭的疼了的手腕,身子不住的打着哆嗦,看似很害怕,卻沒有逃跑的打算。
陸天辰坐在牀沿邊上,重重的嘆了口氣,緊張感一下子就消失的無隱無蹤,他算是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此女是四大商業家族的裘家家主裘諾,四大家族唯一的女性家主,雖然性格膽小如鼠,卻是個真正的天才。而且不管她是出現在什麼地方,那都是極爲正常,又或者說是很平常的事情。
畢竟,裘家是以建造奇門遁甲、兵器、機關暗器……一類的爲主,當然也包括了建築方面,他們不擅長和人交流,大多數都是沉迷於自己感興趣的事物上面,再加上喜歡安靜的環境,所以工作一般也以夜晚爲主。
夜夜造的密室其實也是裘家人所爲,裘家姓氏衆多,但是因爲現任的家主叫裘諾,於是他們便以裘字爲統稱。之前可是還叫過陸家、雷傢什麼的……四大家族姓氏會變的家族只有裘家,其實本質上是沒有什麼改變的覆世悍將。
裘家和左師家都被稱爲奇怪的家族,是因爲他們裡面的人都各個怪異,和普通的人多少是有些不一樣的。
陸天辰曾經因爲有墮夜的密室事情,曾經見過這個裘家的家主,和主要負責夜夜密室建造的人偶爾會一起進行工作,偶然的機會,便認識了這個人。
只是關係依舊不是很親密。
脫掉鞋子,陸天辰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呵欠,進了被窩裡頭,把裘諾就扔在一邊。
這裡雖然是酒樓,其實卻是奉家的暗部,機關、密室就設在此處,裘諾出現在這裡,一點都不奇怪,所以,用不着去管,還是睡自己的吧。
裘諾哭泣聲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訝異的看着那個原本還非常警惕的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捏碎似得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在看到她的臉時,一下子就放鬆了警惕,難道說……難道說……他覺得她太弱了,根本就不值得防範嗎?
“裘家主,你若是沒有事情的話,就離開我的房間吧,有人在屋子裡頭,總歸是不自在的。”就算是背對着裘諾,陸天辰也能夠感覺到裘諾的氣息已經慢慢的平穩,但是卻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沒有離開。
陸天辰讓裘諾離開,可是等了好一會,人卻還是在屋裡頭,沒有絲毫的動靜,陸天辰煩躁的又坐起身,看着那站着一動不動,像是被定住的人,“裘家主,你應該是來這裡工作的吧,把時間耗在我這裡,真的可以嗎?”
“啊……奴家……奴家,今天……已經沒事了。”裘諾一驚,弱弱的回答,心裡卻在想着,原來這個人是認識她的,不由兩頰浮現出可疑的紅暈。
“就算是你沒事情了,那也用不着一直呆在我房間裡頭吧。”陸天辰很不耐煩,這人好像根本就聽不懂他話裡頭的意思似得,他都已經這麼明明白白的趕人了的說,怎麼不識趣的還站在那裡。
“對……對不起。”裘諾把頭低的快要靠近胸口位置。
“那就請你離開,可、以、嗎?”陸天辰手指門口的方向。
裘諾猛點頭,然後低着頭小步的朝門口方向走去。
陸天辰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話說這裘諾的膽子也太小了點吧,他讓她離開,指着門的方向,她還真的從門口走出去。
真是少根筋,若是被人看見的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事情發生呢,要是認識的什麼人,一下子就會有閒言碎語冒出來了,若是被大哥穆風知道,就算是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恐怕也會逼着他去娶那個叫做裘諾的女人,理由的話,自然是不希望他和夜夜在一起咯。
不過,還好,現在他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他,而他也沒有和這個世界的家人認親的打算,肯定沒人會信他的。希望穆家的列祖列宗不要怪罪於他,總有一天他會前去負荊請罪,如今只是希望能夠安心的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其餘的再也不願意去想。
陸天辰把未來的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雖然偶爾的時候還是會涌現出不安的情緒,但是更多的時候想的還是美好的事情。
這個晚上,因爲裘諾的關係,讓他上半夜沒有睡的安穩,但是到後半夜的時候可能是因爲真的是太累了,所以睡的很沉,而且還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陸天辰穿戴整齊,叫上店小二爲他準備梳洗需要用的水,然後用了點餐,打算在接下來的時間繼續做墮夜的馬伕,因爲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呢。
懷裡的藥根本就不夠用,但是陸天辰根本就不在乎,因爲那本師傅拿給他的‘術法集’上面有記載——幻化之術。
上次他可是連說一聲都沒有就直接回現代生活的世界去了,所以再用原來那副模樣肯定是不行的,免得被奉家那管事的找茬,所以只能夠換一個面貌了青帝。
只是在這之前必須準備一點小小的東西。
陸天辰上街買了一個布偶,還有黃色的紙、狗血……
準備的東西全部都好了,他就把那個布偶作爲自己的替身開始施展術法。其實用自己的血直接在自己的手臂上畫是最爲有效的,只是那對身體的影響實在是很不好,所以用替身的好處就在此刻體現出來,但是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不過危險性不大就是了。
布偶若是遇上水的話,幻化之術也就立馬被破解了,所以他又拿了個木盒子,把布偶放進去,用鎖鎖上。
容貌在他的操作過程中很快就變的平凡無比,這一次不僅僅是臉,甚至是全身上下都有所改變。這就是幻化之術的功效,幾乎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只要布偶不出事,他的容貌就會一直維持,不像左師無炫給他的藥,總是能夠把他折騰的死去活來。
陸天辰很輕易的就又獲得了原來的職位,做的又是馬伕,只不過這一次卻是全天,也就是說,只要墮夜和他的……夫人隨時想要出門的時候,就一定要馬上去準備,哪怕是深更半夜的時候。
因爲這個要求太過於苛刻,所以幾乎是沒有什麼人願意做,平常的時候總是分上午跟下午班,不過最近奉家莊的事情太多,所以需要大量招人,於是就變成很多職位很緊缺。
陸天辰對這份工作一點都不叫苦,甚至說是快樂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自從墮夜成親之後,有很多的事情都開始發生改變了,奉家莊的上空總是飄着不詳的灰色雲朵。
也是因爲這樣子,陸天辰養成了總是擡頭看天的習慣,只是他眼中看到的樣子和別人眼中所看到的樣子完全是不一樣的。
別人看的天空是平靜的,可是在他的眼裡,卻是由許多的小型龍捲風或者是那種帶着不詳的黑色煙霧組成,其實他也可以和其他人看到一樣的情況,只是,他有着屬於他自己的顧慮,就是他想要時刻保持着警惕之心,尤其是在這段時間之內,若是有個萬一的話,情況可就糟糕了。
最近幾天,不僅僅是奉家莊周圍不詳的空氣越來越濃烈,墮夜也總是往外跑,這一次,他居然還帶着個大包袱,連馬車都不叫就一個人去了‘如鳳’樓。
陸天辰臉色不善看着墮夜走進‘如鳳’酒樓找人,他知道墮夜現在要找的人是奚仁,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好像也不是很難猜到,畢竟以前的時候,夜夜就不住的在他的面前誇獎奚仁他的好幫手,左臂右膀什麼的,而據前一段時間在‘如鳳’酒樓住宿,他也發現奚仁是現在‘如鳳’酒樓真正的幕後老闆,所以稍微把這些信息全部串聯起來,然後就發現……啊,全部都明白了。
雖然心裡頭陸天辰很生氣,但是他知道,自己也差不多該要行動了,他已經跟蹤了墮夜很多次了,有好幾次的時候他發現墮夜其實根本就是知道他的存在,但是卻沒有把他的行蹤告訴任何人,所以跟蹤的時候膽子也就越發的大了起來。
馬伕的工作陸天辰打算不做了,圍繞在奉家山莊上空的煙霧越來越濃厚,他知道再過不久,這裡一定會發生血光之災。所以,他必須時時刻刻的跟在夜夜的身邊纔是,保護好夜夜的安危。
反正夜夜已經知道他跟蹤了,那麼就徹底的跟蹤下去吧,他就是穆日、穆日就是他,就算夜夜現在不知道,而他現在也沒有打算說,但是……就算得寸進尺一點也沒有關係,反正他知道夜夜的底線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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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寫到這裡,我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