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業安投資公司成立兩週年的日子,這兩年在葉安安的幕後出謀劃策,藍林、夏左、蘇陽和景離的共同努力下,業安投資公司已經從當日只能租下三層寫字樓的小公司迅速發展成了有三十六層獨立辦公大樓的業安集團。
所以,今天慶祝兩週年的酒會,規模絕對不是兩年前開幕酒會可以比擬的,能收到京日集團邀請請柬對某些人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榮耀。
可對另外某一小撮人來說,無論業安集團發展的有多麼快,也只剛剛成立兩年,根基還太薄弱,隨便刮刮風就有可能被吹倒,所以還不足以讓他們從富貴結實的老年椅上移動尊軀親臨現場。但鑑於眼下還看不出要倒的趨勢,所以他們還是派出了各自的兒子女兒或者孫子孫女,即給了業安集團面子也可以讓自己子女們學習一下取取經,同是年輕人,相互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所以,整個宴會廳,除了一些貴賓級的客戶和合作夥伴,儼然是一場官二代富二代的集體聚會。
葉安安挽着夏左的手臂隨着其他六個人一同走進宴會廳的時候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不過還好,藍林和孟汐走在最前面,分擔着主要的火力,讓身後幾個人的壓力輕了不少。 Www •ттkan •¢Ο
葉安安掃了一眼遠處擺滿食物的長餐桌,保持着微笑在夏左耳邊氣絲髮顫地嘀咕了一句,“我好餓....”
夏左偏過,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小聲說:“再忍一會,馬上就能吃了...”
走在他們前面的徐子文回過頭,一臉鄙視地斜了葉安安一眼。
這種商務酒會對葉安安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了,無非就是寒暄應酬,說句你好恭喜最近怎麼樣之類的客套話。尤其是她現在的身份,只要安靜地跟在夏左身邊,衝所有人扮演蒙娜麗莎就好了。
“好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吧,”夏左看了看遠處的蘇陽和景離,偏過頭衝葉安安笑了笑,“走,我們去吃東西。”
“好啊好啊。”葉安安腳下踱着小碎步,迫不及待地就要朝餐桌方向衝。
“你坐着,我幫你去拿。”夏左攔住葉安安,將她拉到一邊按坐到休息區的沙發上。
趁着夏左去拿食物,葉安安欣賞着周圍裹着各式華美禮服的女人們,鑽石或翡翠在她們身上閃着奪目的光輝,每個人都像是從雜誌封面或電影分鏡頭裡走出來一樣,即使其貌不揚的人在這種場合下也會被烘托出一種華貴的氣質。
“葉安安?”身體右側突然有人叫她。
葉安安回過頭,看到身邊站着一對年輕男女,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們是?”葉安安站起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是簡博啊,我生日宴會的時候你陪尹哲來參加過,不記得了?”
“哦,”葉安安恍然地點了點頭,衝簡博身邊的女孩笑了笑,“想起來了,沒記錯,這位是小年姐姐吧。”
古小年走過來熱情地挽住葉安安的手臂,一臉得意地衝簡博揚了揚下巴,“看吧,安安還記得我。”
簡博笑着指了指古小年,說道,“她啊,自從上次見了你一直後悔沒要你的聯繫方式,說能碰到個投眼緣的女孩子有多麼的不容易,就這麼錯過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見到了,我剛剛就是看着有點眼熟,倒是小年,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麼...”葉安安優雅地笑着,對他們這麼熱情的態度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次可不能錯過了,”古小年忙從手上的蛇皮手袋裡掏出手機遞到葉安安面前,一臉嬌嗔地說:“快,安安,把你手機號輸給我,下次找你玩。”
葉安安沒接,尷尬地笑了笑,“我...沒有手機。”
“啊?”簡博和古小年對視了一眼。
“真的,”葉安安擔心古小年誤會自己不願意給,忙接過她的手機解釋道,“我不喜歡用手機所以一直都沒用,這樣吧,我把我宿舍電話給你,我平時上課的話晚上都在寢室。”
“哦,好。”古小年將臉上將信將疑的表情收起來,接過輸好了號碼的手機,衝葉安安擺了擺手,“那我們就不在這打擾你了,改天找你出來喝茶。”
“好。”葉安安點了點頭,目送古小年挽着簡博走進了人羣,腦袋裡不停地閃着問號,這兩個人的神情怎麼看怎麼詭異.....
“認識的人?”夏左端着兩個盤子回到葉安安身邊,看着簡博和古小年消失的方向問道。
葉安安目光垂了垂,“嗯,尹哲的朋友,以前見過一次,叫簡博,沒聽過?”
夏左搖了搖頭,將右手的盤子遞到葉安安面前,“我隨便挑了一些,看喜不喜歡吃。”
“嗯,謝謝。”葉安安接過來坐回到沙發上。
這兩年,無論是叢昊還是尹哲,在他們幾個人的談話中都是禁忌性的話題,就彷彿古堡裡被公爵下了嚴令不得打開的一扇門,哪怕有人試圖走近,也會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除了叢昊和尹哲,程景然之於夏左,夏左之於塗可,同樣也是禁忌性話題。
一年前,程景然大學畢業去了維也納音樂學院主修爵士樂,夏左去機場送他,那時候,葉安安本以爲,夏左不是跟程景然一起走就是把程景然留下來。
結果,夏左卻是一個人回來的。第二天好像沒事人似的上班下班,只是從那天開始再沒提過程景然的名字,哪怕葉安安費盡心思地去套話也一點線索也沒捕捉到。
也大約是那個時候,夏左突然主動找塗可吃了頓飯,吃飯回來的塗可趴在牀上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開始也再也不三句話就蹦出一個‘夏左學長’了,即使在某些場合兩個人還是會碰面,塗可也從沒再主動跟夏左說過一句話。
葉安安想,或許在每個人心裡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就好像一塊冰碴,裹在心裡最溫暖的地方,不願想起也不願被提及,哪怕一不小心聽到他的名字,心都會被扎的...生生的疼。
葉安安默默吃光了盤子裡的食物,舔了舔嘴角一擡頭,正好看到孟汐端着一杯果汁帶着微笑向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果然還是三姐最體貼,葉安安勾起嘴角,將盤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正準備站起來了,突然一個穿着黑色短裙的女孩子從一旁走過來,正好撞到的孟汐身上,孟汐手裡的杯子一晃,半杯果汁濺了了出來,孟汐和女孩的衣服上都沒能倖免。
“啊~對不起對不起。”孟汐左顧右盼,似乎像找點什麼東西幫女孩擦一下衣服。
“你怎麼走路的啊?”女孩毫不客氣地推了一把孟汐。
葉安安霍地站了起來就要衝過去,她在一旁看得很清楚,這女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夏左卻一伸手抓住了她,下巴向不遠處點了點,“今天孟汐是Len的女伴,有什麼事讓他去解決好了。”
葉安安視線一偏,看到藍林正朝這邊走了過來。
“怎麼了?”藍林淡淡地掃了一眼對面的女孩,將孟汐拉到身邊打量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怎麼這麼笨,潑別人怎麼還弄自己身上了?”
孟汐有點傻眼,指了指旁邊同樣傻眼的女孩,“我不小心的,這位小姐的衣服被我弄髒了。”
藍林完全不理會孟汐的話,拉着她朝外走,“走吧,去換件衣服。”
“喂~”女孩在身後不滿地叫了一聲。
藍林就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朝前走。
“藍林”女孩走上前,攔在了藍林面前。
到這裡,葉安安終於看出了點端倪,她穿過頭問夏左,“這女孩誰啊?”
“我們大客戶亞科地產公司的千金,許喬沫,也是Len的追求者。”夏左解釋道。
“藍林的追求者?哈~”葉安安兩顆黑白分明的眼睛迅速閃出了八卦的形狀,忍不住笑道,“這年頭藍林都有人看得上?怎麼從沒聽你們說提起過?”
夏左看了葉安安一眼,嘴角一勾,“我們是男人,沒你們女孩那麼八卦~~”
“是麼~”葉安安勾住夏左的手臂,曖昧地眯了眯眼睛,“我可一直以爲我們是好姐妹呢...”
“咳~”夏左彆扭地咳了一聲,站了起來,“我看…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葉安安得瑟地抖了抖肩,站起身跟了過去。
“我要她道歉。”葉安安跟着夏左走過去的時候,那位叫許喬沫的大小姐正咄咄逼人地瞪着孟汐。
“對……”孟汐一定以爲自己做了錯事道歉當然是必須的,所以很配合地要說對不起,可剛要開口就被藍林一個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倒不是藍林多護着孟汐,只是他們幾個太瞭解葉安安了,塗可徐子文和孟汐這三個女孩子絕對是葉安安的軟肋,平時怎麼都行,但只要有人讓她們三個誰受了委屈,葉安安就立刻好像炸了毛的公雞一樣,一副要跟誰拼命的架勢。
除了蘇陽,估計沒人理解像葉安安這種滿不在乎的個性怎麼就對這三個並沒共過什麼患難的女孩子這麼上心。
藍林剛想趁葉安安還沒發現之前拉着孟汐離開,可惜晚了....
“誒呀呀,這是怎麼了?”葉安安填飽了肚子,立刻呈現出三格電全滿的備戰狀態。
“安安,”孟汐彷彿終於見到了孃家人,掙開藍林的手,走過來拉住葉安安,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我一不小心把這位小姐衣服弄髒了....”
葉安安掃了眼許喬沫衣襟上的果汁,安慰地拍了拍孟汐的手背,走到藍林身邊,溫柔地眨了眨眼睛,“親愛的,你那句話應該送給這位小姐。”說着轉過來看着許喬沫,“這位小姐,你太笨了吧,想要潑別人,怎麼反而弄自己衣服上了?”
“你誰啊?”許喬沫翻着眼睛瞪了一眼葉安安,“你長沒長眼睛,果汁在她手裡,怎麼成我潑她了?”
葉安安接過孟汐手中的杯子,毫無徵兆地,將剩下的半杯果汁悉數潑在了許喬沫的禮服裙上。
許喬沫身體向後弓了弓,鮮黃的果汁順着她的裙子向下滴別提多狼狽了,她擡起頭,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葉安安。
“看到沒?”葉安安將孟汐拉到身邊,指了指她白色裙子前胸上顯眼的印漬,衝許喬沫似笑非笑道,“現在你身上這個倒三角形狀的水漬是不是和她身上的一樣了?你剛剛身上的那幾小滴不過是因爲你們剛剛的距離太近,果汁潑到她身上以後濺到了你裙子上而已。誰潑誰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果汁在她手上怎麼樣,這年頭,拿着真刀真槍的不可怕,就怕背後搞陰謀的小人。哦,別誤會,許小姐,我說的不是你,你這種小手段還夠不上陰謀的級別。”
許喬沫一張臉憋的通紅,看了眼葉安安,又看了眼藍林,咬牙切齒道,“藍林,你現在怎麼說,我在你們公司的酒會上被人這麼欺負,你總要給我個交代吧,要不要我現在把我爸爸請過來,讓他看看自己一向看好的公司都是些什麼貨色....”
又是個仗爹欺人的渣葉安安撇了撇嘴角,剛要添把火,藍林突然從身後走了過來,擋在了她面前。
葉安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稍稍欠了欠身,說:“抱歉,許小姐,是我們的女伴不懂事,我代她們向你道歉。”
葉安安鄙視的冷笑瞬間凝在了嘴角,她看着藍林的背影,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
“安安,”夏左拉住葉安安的手臂,小聲說,“讓Len來處理吧,我們先回避一下。”
葉安安掙開夏左的手,從旁邊圍觀的一位男士手裡奪過一杯香檳,繞過藍林,再次毫不留情地潑在了許喬沫的身上。
葉安安轉過身,拍了下藍林的肩膀,嘴角掛着嘲諷的笑,“好好處理哦,藍、總”
說完葉安安拉過孟汐,“走了,三姐。”
夏左看了一眼藍林,忙追了過去。
許喬沫氣的渾身發抖,指着藍林說不出話來。
“走吧,”藍林走過去拉過許喬沫的手,“我陪你去換件衣服。”
不知道是因爲藍林的親暱舉動還是聲音太過於柔軟,許喬沫氣憤的情緒瞬間得到了安撫,乖乖地跟着藍林走了。
就這麼的,這場小範圍的鬧劇終於在進一步擴大化前結束了。
宴會廳旁邊的更衣室裡。
孟汐在裡面換着衣服,夏左在外面安撫着葉安安。
“安安,你也別跟Len生氣,我想他倒不是多麼在意亞科地產這個客戶,只是今天酒會上有很多我們其他的客戶,也有很多大家族未來的接替人,如果事情鬧大了,畢竟對公司的聲譽不好。”
“你不用替他解釋,我理解,他的立場我當然理解。”
夏左走到葉安安面前,微微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理解?那你眼睛裡的小火苗怎麼還在呢?”
“理解跟生氣有關係麼?”葉安安嘴角向下拉了拉,“要是別的公司把我們公司幹掉了,公平競爭嘛,你是不是也能理解,那理解了你難道你不會生氣了?”
這時,裡屋門一開,孟汐換上了一件嫩黃色的小禮服走了出來。
“安安,”孟汐笑着挽着葉安安的手,“我知道你是想爲我出氣,但凡是以大局着想嘛~你就別怪藍林了~”
“我怪不怪他能怎麼樣,我生他的氣又能怎麼樣,我還能把他Fire了啊?”葉安安翻了下眼睛,突然一轉頭,看向夏左,“誒,話說,我有權利把他Fire掉麼?”
“這個可是要開董事會的,我估計沒人會同意的~”夏左摸了摸葉安安的頭髮,寵溺地笑道。
“你們也不幫我?”葉安安斜眼看他。
“你們倆這麼久得鬥爭,我們幾個不是一直保持中立麼?再說了,如果他不當頭了誰來當,你麼?”
“你不想當麼?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可不是好士兵~”
“我自認沒他的魄力,如果說公司發展到現在的程度有一半的功勞是你的,那一半絕對沒人好意思跟Len搶。”
“魄力?哼,再有魄力有什麼用,人這麼討厭...”葉安安撇着嘴角,一臉的刻薄。
雖然葉安安從來不參與公司的管理,但分別在每個月末、每季度末、每半年末、每一年末都會做出不同程度的投資說明。
雖然她只有預言股市的異能,但對外幣的升值貶值,哪種期貨最賺錢,經濟形勢朝哪個方向想走,足以牽動市場走向的大事件,她這位財經大學的畢業生多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她搜搜新聞,看看網頁,牽動一下腦海中的記憶,總能給出比較正確的投資方向。
但是,只有方向,她當然不會愚蠢地具體指出哪支股票最賺錢,哪支股票連續一週漲停板,有她一個人加入就算了,萬一影響了大部分人的投資方向,有些股票的走勢圖恐怕就要被她的蝴蝶翅膀扇變了。
葉安安提交的投資說明是公司的一級機密,只經過藍林和夏左的手,再通過他們的分析和不同程度的處理髮送到下面各個級別的投資經理手中。
公司成立的初始,葉安安和藍林的觀念就達成了一致,以服務高端客戶爲重心,將公司百分之八十的人力物力用在只佔公司客戶羣體百分之二十的高端客戶身上,這就是業安投資公司一直貫徹執行的‘八二’理論。
所以,五萬以下的客戶經理是完全接收不到這份投資說明的,而兩百萬以下和兩千萬以上的客戶經理接受到的訊息級別也是完全不同的。
在外界,一直盛傳業安集團背後有一個神秘人物,會不定期地幫他們指引投資方向,而且幾乎沒出過偏差。
沒人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正是因爲這種真假難辨的神秘性,使得更多的個人和公司對業安集團趨之若鶩,放心地將資產交給他們打理。
雖然是這樣,葉安安心裡卻非常清楚地知道,她給出的投資說明在一個大公司各類紛繁複雜的業務中或許能起到一定的指引作用,但細節的操作實施遠遠不是一份簡單的投資說明就可以完全解決的。
比如,兩年裡,數百名客戶經理接到過藍林和夏左下發的上百份投資文件,卻沒有一份文件外漏出去。這一點,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所以,葉安安雖然一直和藍林對着幹,但對他,她其實是心懷敬佩的,她一直認爲,這樣的人物,註定有一天是要站在商界食物鏈的的最頂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敬佩歸敬佩,卻絲毫不影響葉安安生他的氣。
‘咚咚咚~’響起幾聲敲門聲,緊接着,門一開,藍林走了進來。
葉安安看了一眼藍林,扭回頭,當做沒看見。
藍林向後撇了撇頭,示意孟汐和夏左先離開。
夏左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兩個人,最後還是跟着孟汐走了出去。
隨着門關上,藍林走到葉安安面前,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幹嘛,想談心啊?”葉安安眉頭一挑,不客氣道,“我現在不想理你行不行?”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藍林翹着腿,雙手扣在一起放在膝蓋上,或許由於身高的原因,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知道又怎麼樣?”葉安安挺了挺背。
“知道你在氣什麼?”一邊直的彷彿燙過裡子燙的劉海稍稍遮住了藍林的左眼,讓他蒼白的臉看起來彷彿漫畫人物一樣不真實。
“好好笑哦,”葉安安做作地拍了拍嘴巴,“藍林,我知道你有野心,凡事以公司的利益爲重就是你的態度嘛~~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但你是第一天認識我麼,你知道我跟你合作並不是我的本意,雖然我也想盡我的力量讓公司變得更好,但公司是蒸蒸日上還是明天就倒閉並不是我生活的重點,我管剛剛那女人是什麼公司的千金還是哪個大客戶的女兒,她就算是在公司大樓底下埋了顆炸彈,說只要我不聽話就要炸掉,我眼睛也不會眨一眨。我看她不順眼就想要發脾氣,看她欺負我朋友我就是要潑她,怎麼樣?”
“那我呢?”藍林至始至終盯着葉安安的眼睛,看着她的蠻橫,她的肆意,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霸道。
雖然藍林問的有點無厘頭,但葉安安還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葉安安站起生,垂着眼瞼看他,冷冷的說,“你?你不算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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