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了,你們的家務事我就不跟着摻和了,”葉安安衝莫芳禮貌地笑笑,隨即拍了拍景離的胳膊,“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景離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葉安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跟着莫芳走了。
葉安安喝完手裡的香檳,將杯子隨手放到從身邊走過侍應生的托盤裡,順便問了洗手間的位置,轉身出了宴會廳。
進了洗手間,葉安安脫掉左腳的高跟鞋,扶着旁邊的洗漱臺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受傷的左腿。
這時候,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經過葉安安身邊,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還好葉安安眼疾手快地抓住旁邊的水龍頭,這纔沒再傷上加傷,她皺起眉頭擡頭一瞧,不禁樂了,撞她的人竟然是她的準大嫂黎雪。
黎雪自顧自地對着鏡子補着妝,看也沒看葉安安。
葉安安將腳伸進鞋子,彎着嘴角主動跟黎雪搭話,“黎小姐,跟葉川在一起多久了?”
“跟你有關係嗎?”黎雪輕輕抿了抿脣上的脣彩,斜視十五度,白了葉安安一眼。
“其實,關係不大,”葉安安繼續咧着嘴角,“我就是想看看你這樣沒禮貌的女人,葉川已經忍了多久了,也好讓我從側面瞭解一下他的品味。”
“我沒禮貌?我看你也好不到那裡去吧,既然你們已經分手了,就別在別人面前擺出這種姿態,就好像葉川永遠都是屬於你的一樣,你看清楚,現在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你們不管發生過什麼也都是過去式了,我纔是他的現在和未來……”黎雪抱着雙臂,完美地演繹着八點檔裡邪惡的女二號。
葉安安看着黎雪這麼急迫而居高臨下地彰顯自己的主權,不禁玩心大起,身體一歪,扶住旁邊的洗漱臺,挑釁地一揚下巴,“那我不如幫你考驗一下葉川怎麼樣,看他是不是也把你當做現在他的現在和未來。”
“我們之間的感情憑什麼讓你來考驗,”黎雪最後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頸上的紅寶石掛墜,向門口走去,路過葉安安身邊時又丟下一句,“總之,記住了,不要企圖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離葉川遠一點”
葉安安眼裡閃着惡趣味的笑意,轉身踩着碎步追了過去,跟到黎雪身邊,誠心實意地遊說道,“難道你不想看看葉川到底愛你多少嗎,你知道的,男人都不可靠的,不考驗一下怎麼能輕易託付終身呢,你說是不是?”
“我說你有完沒完,”黎雪停住腳步,轉過身嫌棄地瞪着葉安安,“就算要考驗也用不着你,你以爲我不知道嗎,跟葉川分手了後悔了吧?想吃回頭草了吧?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所以,別跟我耍這些小心眼,我是不會上當的……”
葉安安無趣地聳了聳肩,剛想說算了算了一點都不好玩,一擡頭看到葉川向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怎麼在一起?”葉川看了一眼黎雪,眼神中帶着些許探究。
“沒什麼,剛剛在洗手間遇到了。”黎雪立刻又僞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笑着走過去挽住葉川的手臂。
“安安,我正要去找你,能跟你說幾句話嗎?”葉川將目光移到葉安安身上。
“嗯?”葉安安一挑眉,看了一眼表情立刻變得緊張兮兮的黎雪,故意撇了撇嘴角,“有什麼話還是當着黎小姐的面說吧,不然她又要以爲我想把你怎麼樣了。”
葉川偏過頭看了一眼黎雪,只是一個眼神,立刻讓黎雪手足無措,‘我…我…’的結巴起來。
葉川重新將視線移回到葉安安身上,溫和地一笑,“媽媽也在海城,想約你一起吃頓飯,看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葉安安又看了一眼帶着吃驚和慍怒表情瞪着自己的黎雪,眼珠一轉,衝葉川燦然一笑,指了指黎雪,“你不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我就跟你去吃飯,怎麼樣?”
葉川只是眉頭微微一挑,立刻點頭,“好”
黎雪就別說了,葉安安也不禁驚了,她只是想爲難一下葉川,氣一氣黎雪,誰想到他這麼快就答好,這下葉安安看着快要哭了的黎雪,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個黎雪有些囂張跋扈,但對待男朋友的前女友,誰又能和顏悅色起來呢。
所以,爲了補救一下,葉安安忙幫葉川找臺階下,“你答的這麼快是不是想着敷衍我,以後你們再偷偷在一起?”
“我一向說話算數,從來不玩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說不在一起就永遠不會在一起。”葉川繼續溫和地笑着,同時將手臂從黎雪手裡抽了出來。
這下,補救沒成,黎雪倒真哭了。
葉安安看着鼻子一抽一抽哭的好不可憐的黎雪,不禁愁苦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最後只好一揚下巴,把責任推給葉川,“哎,我說你是不是男人啊,就算出於禮貌不也應該爲難一下,哪有一口答應的,你看人家黎小姐多傷心。”
“有些事情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既然別無選擇,何必浪費時間。”
葉安安翻着白眼哼了一聲,“你們葉家真是難得培養出你這樣的‘精英’。”
精神病院裡的英才
“那我們是現在定時間還是再聯絡?”葉川當然聽得出葉安安口氣裡的嘲諷,只是笑笑也不介意。
“……再聯絡吧,我要看看哪天有時間。”葉安安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次可真是得不償失,本來想挖坑給別人跳,結果自己也沒落下,一塊掉進去了。
“好。”葉川點了點頭。
“那個,”葉安安指了指黎雪,“你就當我剛剛開玩笑好了,人家來陪你參加宴會,你總不能讓人家就這麼回去吧。”
黎雪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葉安安,一看就是把她當蹲耗子屍體旁哭的貓了。
“你也別瞪我,誰讓你挑了這麼個沒情沒義的男朋友,我也算幫你認清他的真面目了,我要是你,這種男人沒了就沒了沒什麼好可惜的,”葉安安自己給自己找着臺階下,企圖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最後沒成功,只好破罐破摔地一揮手,“反正…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奉陪了。”
說完,葉安安這個始作俑者火速從現場逃逸了。
等葉安安回到會場的時候,景羨正站在廳的正中間說着什麼,景洺和景離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她站在門口,遠遠地看着,如果誰能有這樣兩個兒子,都會露出景羨此刻的表情吧,心滿意足的自豪。
突然,圍在景羨身邊的人紛紛將視線移到站在門口的葉安安身上,與此同時,景羨衝葉安安招了招手。
“又搞什麼?”葉安安也沒時間多想,只好撅着嘴巴不清不願地走了過去。
景羨將葉安安拉到身邊,衝周圍人點了點頭,“這就是我剛剛說要介紹的第二位重要的人,她就是我們景家的貴人,葉安安小姐,如果沒有她,可能不久後,我們父子三人,還有京日集團都將不復存在了。所以,爲了表達我們不足萬分之一的感激,在此,我要將原盧靜名下百分之四的股份,連同我們父子三人從各自的股份中抽出百分之二,一共是百分之十的京日集團股份,贈送給葉安安小姐,從今天開始,葉小姐就是京日集團的第四大股東了……”
現場‘譁’地一聲議論開了,葉安安也不禁震驚地看着景羨,她雖然不知道眼下京日集團值多少錢,但百分之十的股份,怎麼都有幾千萬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把百分之十的股份交給她一個外人,他就這麼放心自己,不會成爲日後的隱患?
葉安安湊到景羨耳邊,小聲問,“大叔,你不是開玩笑吧?其實,我不缺錢的。”
景羨一臉的痛心疾首,也小聲回答道,“一下子割出去百分之十我也心疼,但沒辦法啊,我這人好面子,給少了怕人笑話。”
葉安安看這景羨眼中狡黠的目光,知道自己跟這位老狐狸不是一個段位的,決定還是老實地靜觀其變,想着立刻站直身子不說話了。
景羨又跟在場的人客套了一番,領着景洺景離又順帶着葉安安出了人羣進了後面的休息室。
景羨走到桌旁拿起一疊文件遞到葉安安面前,“來吧,丫頭,把這些文件簽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你的了。”
葉安安接過來隨意地翻了翻,不時地嘖兩聲,最後將文件放到旁邊的茶几上,看着景羨,“景叔叔,你說這明明就是給我錢的,爲什麼我看着就好像賣身契一樣的,心裡忐忑的很~”
景羨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呵呵’笑了兩聲,“因爲葉家的事情你對我可能有些誤會,其實我最初並不知道你是葉家的孩子,我當時見到你只是覺得你和你母親年輕時的樣子很像,並沒有往深裡想。但因爲景離和你的關係讓莫芳不放心,暗自對你調查了一下才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而我之所以沒有通知你就把葉家人約過來是因爲我想要給你們一個機會,無論如何你們都是一家人。我這麼做並不是爲了因爲葉家的背景和勢力,我和葉兄二十幾年的朋友,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我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沒有理由讓他忍受思女之苦而不如實相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安安~”景離走到葉安安身邊,帶着些許歉意看着她,“這件事我剛剛纔知道,你相信我爸爸,他是真的喜歡你,並不是想要利用你。”
葉安安看了看景羨,又看了看景離,不由得雙肩一塌,嘆了口氣。
其實她只是對信任她關照她的景離一家一直充滿了好感,所以當後來發現他們的信任和關照是另有原因的時候,在感情上不免有些不能接受。但捫心自問一下,人家做的事情並沒有絲毫的對她不起,她有什麼可氣的呢,況且,堂堂京日集團的董事長都親自跟她作解釋了,她要是再不給人家好臉色就顯得太矯情了。
“景叔叔,其實我只是在心裡不能接受你們以前對我的照顧是因爲我是葉家的女兒,但仔細想想,其實不管你們把我當做是誰,你們救了我又幫了我那麼多是不可否認的,所以,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不能收,”葉安安將文件遞迴到景羨面前,“盧靜的事情就算是我報恩了。”
“看來你這丫頭的心結還沒解開啊~”景羨沒有伸手去接,“那就照你邏輯說好了,我們救了你一個人,你救了我們三個人,我的命就算和你的相抵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再算一個,還剩一個…”景羨指了指身邊的景洺和景離,笑道,“要不我這兩個兒子你挑一個?”
葉安安不禁被景羨的說法給逗樂了,她坐到景羨對面,先看了看一臉窘迫的景離,又看了看低着頭看不到表情的景洺,賊賊地眯了眯眼睛,“那……做小行嗎?”
景羨‘哈哈’笑了起來,指了指她手裡的文件,“沒問題,只要你把這些文件簽了。”
葉安安看景羨是鐵了心要把股份給自己,想了想,拿起筆挨個文件簽上自己的大名,話也說明白了,客氣也客氣過了,白給的錢爲什麼不要。如果哪天異能消失,她還可以靠這百分之十繼續過米蟲的日子。
景羨接過葉安安簽完的文件,一本正經的說:“嗯…錢的事情告一段落,現在可以挑人了。”
葉安安‘呵呵’笑了笑,先看了看景離,“我看這個人情景叔叔就繼續欠着吧,我跟你小兒子的友情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變質可要不得,至於您大兒子,”葉安安看了眼景洺,嫌棄地搖了搖頭,“我覺得吧,我是無福消受了。”
“這話怎麼說,我大兒子……”
“爸,外面還有很多客人呢,”景洺連忙打斷兩個人的胡鬧,推了一把景離,“我們先出去招呼客人,順便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等一下,”景羨伸手招呼住準備出門的景洺,“讓安安和小離先出去,我還有事情交代你。”
葉安安知道這父子倆有悄悄話要說,忙站起來挽着景離的手臂出了門。
景羨翻着葉安安剛剛簽過的文件,似乎很隨意地問道,“景洺,你覺得葉安安這個丫頭怎麼樣。”
景洺知道,父親一旦連名帶姓的稱呼自己就是在說正事,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有些特別的女孩子。”
景羨擡起頭,皺了皺眉角,“那你有興趣嗎?”
景洺挑了挑眉,沒有回答。
景羨將手裡的文件放下,“這次給了她百分之十的股份,在某種意義上就是爲自己埋了一顆不定時炸彈,給了我們對手可趁之機,但就像我當初說的一樣,這百分之十又必須要給,既是還情求心安,也是給葉家一個交代,雖然我相信她不會對我們不利,但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百分之十的股份捏在一個外人手裡畢竟讓我不放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景洺點了點頭。
景羨擺了擺手,“其實我不願意干涉你們孩子之間的感情,但拋開她是葉家的女兒,拋開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如你說的,葉安安是個特別的小姑娘,讓人總覺得她身上有很多謎團,比如是怎麼知道盧靜的身份。如果你對她有興趣,感到好奇,不如試着去挖掘一下。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我們還可以從其他股東身上回購一些股份填補這個缺口,我只是私心覺得這個丫頭做兒媳婦應該不錯,小離估計是不行了,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景洺沉默了一會,點了一下頭,“我可以試試。”
葉安安陪着景離周旋了一個晚上,在聽了無數客套或恭維的話之後終於結束了。
在景離的護送下回到學校,葉安安剛進了宿舍樓就看到站在大廳裡的車曉楠。
“葉安安~”
葉安安本打算裝作沒看見,沒想到車曉楠這麼晚等在這竟是衝自己來的。
“有事?”因爲這個女人的不識好歹,讓她的苦心全部白費,葉安安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我是來找你要卡號,好把錢還給你。”車曉楠笑的很詭異,按理說,剛和叢昊分手,應該笑不出來纔是。
葉安安走到旁邊的門衛室,找樓管阿姨借來筆紙將卡號寫下來轉身遞了過去。
車曉楠接過來看了一眼,笑吟吟地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你說的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應該先告訴叢昊的,他畢竟是我交了四年的男朋友,有什麼我們不能一起承擔的呢。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和徐競寒分開了,是叢昊幫我還的那四十萬,他說雖然湊這些錢不容易但總好過用別人的錢,經歷這件事之後我更加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了……嗯…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就是了~”
葉安安挑眉看着車曉楠,搞不明白她說這番話的目的,炫耀?示威?還是警告?問題是她已經和叢昊分手了,爲什麼要跑到她這裡來演這齣戲,以爲她不知道所以要告訴她,他們好着呢,讓她不要試圖插足?
葉安安抱着手臂圍着車曉楠緩緩地轉了一圈,腳下水晶鞋上的碎鑽在她一點點的踱步中泛着刺眼的光。
“你知道嗎?”葉安安用下巴看着車曉楠,“我曾經覺得你是一個美麗而又聰明的女生,但現在,我不得不對我的這個認知表示懷疑。你的生命中有太多的重點了,你每個都想要,每個都不想捨棄,你爲了金錢名譽去找了徐競寒,爲了自尊驕傲選擇不用我的錢,但你追求的所謂的諸事圓滿其實是要靠運氣的,可惜你差了那麼一點點。
“你因爲你的信心滿滿就次次將他排到最後,現在又爲了維護你已經失去的愛情而來向我示威。你沒有看清楚,我至始至終都不是你的敵人,沒人比我更希望叢昊能和你幸福美滿地過一輩子,但現在一切都晚了不是嗎?你跟他在一起了四年難道還是不瞭解他?如果他愛你,即使是他患了絕症,也不會抱着爲你好的目的離開你,同樣,如果他跟你分手,就絕對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面對現實吧,車曉楠,你已經失去他了,不是因爲任何人,就是因爲你自己……”
葉安安看着車曉楠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臉,心裡充滿了報復性的快感。
“傷心麼?難過麼?是不是連呼一口氣都會感到痛苦萬分,你記住,你現在承受的絕望辛酸都是你欠叢昊的,你活該~”
葉安安說完,越過車曉楠,頭也不回地走了。
但即使再激烈的言辭,再強烈的快感也無法降低葉安安心中的惶恐,這種惶恐壓制住她所有正面的情緒,讓她心裡一直以來對叢昊渴求的愛情包圍在巨大的恐懼之中,就好像小小的火苗跳動在厚厚的冰層之下,已經無法感覺到它原本應該有的溫暖了。
週一,早上第一堂課。
葉安安拖着失眠的倦意走進教室,隨便找了位置剛趴在課桌上,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了起來。
“怎麼一大早就這麼沒精神?”
葉安安立刻驚得從座位上坐直了身體,看着站在座位旁邊的叢昊,半眯的眼睛立刻恢復了精神,“你……你怎麼在這?”
“我來旁聽。”叢昊將書包放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旁聽?旁聽什麼?”葉安安四周看了看,塗可和徐子文已經坐開了八丈遠,齊齊裝出一副認真看書的模樣。
“當然是這節課是什麼就旁聽什麼了,我學分已經修的差不多了,這個學期課不多,正好回顧一下以前學過的知識,爲考研做準備。”叢昊表情自然,連理由都合情合理。
“考研?你要考研?”葉安安不禁挑了挑眉,叢昊以前考過研是沒錯,但是是在工作一年後考的在職研究生。
“對,臨時決定的。”
“臨時決定?爲什麼?”
“如果我說我想在學校陪着你,你會不會有壓力?”叢昊用了一種類似開玩笑的口氣,同時從包裡掏出一本微積分。
“你是打算來聽微積分?”葉安安掃了一眼叢昊手裡的書。
“對啊,怎麼了?”叢昊的表情很無辜。
“不好意思,你好像走錯教室了,”葉安安拉着嘴角假笑着,“這堂課是,高等數學”
“是嗎?”叢昊連嘴角的弧度都沒變,向葉安安身邊移了移,“那我沒帶課本,我們合看一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