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你當別人跟你想的那樣齷蹉麼?”邱小優冷笑着嘴上反擊,身體卻很實誠的站起來去小心翼翼擰了一下門把,結果……。
真的反鎖了!他們怎麼敢?身形凝滯的邱小優扭頭時,表情猙獰!
吳明珠見狀身子也是一僵,躡手躡腳的往前走兩步,門打開了。
出來的人是方蟄,看看門前的邱小優:“你幹啥呢?站這要偷聽麼?”
“不是,不是!我是叫你吃飯呢。”邱小優急中生智,雙手猛擺試圖撇清。
吳明珠及時的剎車,伸出救援的手:“面下好了,趕緊來吃,不然糊了。”
有個問題在腦海裡盪漾,是沒做呢?還是槍法太快?
重點還是門爲何反鎖,誰鎖的?這個必須搞清楚。
雲珏出現的時候,吳明珠上前去輕輕撞了一下肩膀:“幹啥呢?門還反鎖了。”
“你猜啊?”雲珏怎麼會中計?一句話堵的吳明珠胸口沉悶,不知何事縈懷抱……。
“西紅柿打滷麪?你還有這手藝?”方蟄頗爲意外,松江人是不這麼弄麪條的。
“以前有個學姐是北方人,她喜歡這麼弄,我跟着學了幾次。”吳明珠面帶笑容,私下裡暗自握拳,果然要征服男人的胃。
“不錯,挺好吃的。”方蟄讚了一句,單純的爲口感。
晚飯後邱小優告辭離開,剩下方蟄和二女時,吳明珠雙目炯炯直視方蟄道:“博彩的事情,你是不是徹底的解釋一番?不然我們之間很難相處下去。”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吳明珠這麼說話,方蟄立馬就能收拾東西去住酒店。現在嘛,人家是真的爲方蟄着想,就不能那麼去做了。畢竟賭這麼大,誰能放心?之前邱小優在,吳明珠纔算留了點面子,沒有這麼幹脆的逼問。
“你這問題,雲珏也問了,不過沒你這麼咄咄逼人。我現在正式回答你,我方蟄身具大氣運,你肯定是不信的,雲珏其實也不信。這樣吧,不管結果如何,就這一百萬。多一分錢我都不會再投入,贏了我繼續敗,沒敗就繼續贏。”
吳明珠一臉的嚴肅漸漸的散去,點點頭:“好,一百萬很多,但你還是虧的起的。”
方蟄起身笑道:“去洗澡,一身的臭汗不舒服。”
等到方蟄走了,剩下兩女互相看看,雲珏道:“別這麼看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吳明珠道:“遇見方蟄,認識到他的不凡之處,是你我的幸運,也是不幸。”
雲珏起身淡淡道:“想那麼多幹啥?沒準哪天遇見一個比他優秀的呢?”
“呵呵!”吳明珠笑的很敷衍,起身道:“我也去洗澡,另外提醒一句,你犯規了。”
“你也可以試一試的。”雲珏笑着走開,兩女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在異國他鄉互相扶持着,關係親密無間,偏偏這中間多了一個方蟄。人不在眼前倒也無妨,在眼前時味道就變了。
當然這也不會影響兩人的友情,雲珏說的也確實是實話。只不過站在吳明珠的角度看,今後是個男的,都會拿來跟方蟄去比較,無形之中方蟄就成了一個標杆了。雲珏也好,吳明珠也罷,其實都是心高氣傲的人。現在還年輕漂亮的,怎麼可能去將就呢?
至於在米國找個老外什麼的,吳明珠和雲珏都沒考慮過。都是聰明人,又身在米國,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國家沒有之前想的那麼美好呢?要不是在米國生意做起來了,吳明珠也會跟雲珏一樣,努力讀書,早點學成回國的。低等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84年洛杉磯奧運會,開啓了大型運動會賺錢的模式。說起大型運動會,從參與者的角度來看,受到評價最高的是2008年的那一屆。可謂是一直被追趕,從未被超越。
“要不要去夜店玩玩?”吳明珠從衛生間出來,看見客廳裡的方蟄在看新聞。
“不去!”方蟄搖搖頭,繼續看新聞。吳明珠一邊擦頭髮,一邊坐在說法的扶手上。
“米國這邊的媒體對華夏可不那麼友好,你看這邊的新聞,會覺得國內真的是水深火熱。”吳明珠調侃了一句,方蟄撇她一眼,確認了內空,轉頭繼續對着電視:“將來會有人說,米國的空氣都是自由的,甘甜的。”
吳明珠聽了哈哈大笑道:“不用將來,現在就有人這麼說了,大概意思一樣。”
方蟄也樂了:“很多人在國外混的不怎麼樣只好回國,如何太高自身的價值呢?當然是貶低國內,擡高米國。搞笑的是,這一類人爲何要賴在國內?說穿了很簡單,有利可圖。”
“是啊,說國內的壞話有利可圖,當然要大說特說。不過有的話,我們私下說說就算了。”
這是善意的提醒,方蟄對此一笑置之:“我又無所謂,別人影響不到我。”
這時候雲珏從房間裡出來,接過話道:“還是有影響的,上次你在企業家座談會上那麼一鬧,其實是很麻煩的。如果遠大不是創匯企業,如果松江不是改革的橋頭堡,其他地方你這麼幹,明着人家不能把你怎麼樣,暗地裡手段多了。”
方蟄對此認可的點點頭:“是啊,當時我都準備轉移資金了。後來還有個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真的準備把企業轉移到姑蘇那邊。”
“那個事情當然是知道的!以後你還是得低調一點的好。”雲珏規勸一句,挨着坐下。
方蟄輕輕地嘆息一聲道:“其實你很清楚,我既然要做企業,有時候就真的是無路可退。”
雲珏沉默了良久才平靜的看着方蟄:“仔細想想,你沒準真的是有大氣運的人。”
“你這一套古代叫做玄學吧?”吳明珠露出“我讀過書,你不要騙我”的表情。
“就是,我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接受的是唯物主義價值觀。”雲珏也有一種“這傢伙原來是在騙我”的感覺,臉上的笑容都帶着猙獰了。
“好吧,我攤牌了,其實我是在亂買的。什麼賠率高就買什麼,爲什麼呢?你們猜猜。”方蟄又開始胡說八道了,但是這兩人就是信了。
面對兩人追詢的目光,方蟄化身神棍:“上半年吧,一直在重複一個夢,夢裡有人不斷跟我說,這次世界盃如何如何。你們知道,我其實是不喜歡賭博的人。但事情就是這麼奇怪,我抵達米國之後的第一個夜晚,我沒做夢了。”
“你那是累着了,睡的死。”吳明珠直接否定方蟄的所謂“做夢說”。
“也許吧,反正就一百萬,我不能全都虧完吧?勝負的話很快就見分曉了,明天開始。不早了,我去睡了,希望今夜無夢。”方蟄起身果斷的走人,不敢再多做停留。
原因嘛,兩個女人越坐越近,其他的,大家都懂的。
次日上午,早飯後,電視上正在播放一部紀錄片,主角是南非的新總統。
毫無疑問,西方媒體對南非新總統的評價很高,或者說五大流mang的媒體對這位鬥士的評價都很高。方蟄沒有多看一眼的意思,起身道:“我收碗。”
心思敏銳的雲珏有所察覺道:“怎麼,你對這個自由鬥士有別的看法?”
方蟄停下手裡的動作,無奈的看她一眼:“你這樣的女人娶回家做老婆真是……。”
雲珏柳眉倒豎語氣不善:“你什麼意思?”
“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太敏感了,太能聯想了。”方蟄的求生欲強烈,趕緊找補。
“哼,那你也不能這麼說人家啊!”雲珏心裡舒服了一下,暗暗檢討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其實,男女之間想要相處融洽,有時候糊塗一點是好事。”方蟄繼續胡說八道,吳明珠卻若有所思道:“雲珏,他在迴避南非的問題。”
方蟄衝吳明珠翻白眼:“你的想象力不去寫小說真是太可惜了。”
“你別想騙人,方纔你看電視裡的這位鬥士時的眼神鄙夷,我保證絕對沒看錯。”
吳明珠非常肯定的語氣,堅決的咬住這個話題不放。
方蟄噗嗤一聲笑道:“非洲人民的死活跟我有啥關係?”
雲珏搖頭道:“我看出來了,你的觀點其實跟我們都不一樣,你只是不想爭論,不想找麻煩。我建議你還是有話直說,你這樣迴避問題,我們三個相處起來會麻煩更多。”
都是非常聰慧自信的年輕人,對於一些事情一旦形成了固定的觀點,很難改變。
方蟄看看不說兩句是不行了,笑道:“我說可以,你們收拾。”
雲珏微微的嘴角上揚,彷彿取得了巨大的勝利:“沒問題。”
方蟄淡淡道:“你們都學過馬哲,我就問你們,南非是不是工業國?再一個問題,工業國最需要的是什麼?最後,你們去查一查看,聯合國五個常任理事國,對於南非鬥士的態度。”
兩人都迷茫了,這些話分開聽,每一句都能理解,連在一起越聽越糊塗,挨不上啊。
方蟄見狀笑了笑,看了一眼電視上,一道光打在了“鬥士”的臉上,光芒萬丈。
“先收拾吧,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想。”方蟄提醒一句,兩女面面相覷,雲珏道:“我們是不是被這傢伙給騙了?”吳明珠點點頭。
“那還等什麼?”雲珏咬牙切齒,方蟄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被兩人按住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