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看着哥哥林澤囧囧的表情,笑得不行。
接觸了太多軍人,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給你。”
林澤說着,從軍用挎包裡掏出來一個小盒子,“這是給你買的結婚禮物。”
他攢了一個月的津貼還有獎勵,纔買的這個。
說完,想起林微手裡握着東西,不太方便,乾脆塞到她的挎包裡,“等你方便了再看。”
“是什麼?”
林看着那個小盒子,有些好奇。
看起來,像是首飾盒子。外面是黑色的,合縫那裡還有點紅色的絨布包邊。
“你閒了再看吧。”
林澤被這麼追問,有點不好意思了,正想說點什麼,卻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大喝,新郎官來了。
隨後鬨笑嘈雜聲響起。
林澤突然就有點不是滋味兒,他妹子這就要成爲人家的人了。
心裡酸澀難受的很,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慢慢說了五個字:“你要好好的。”
字字分量,重愈千金。
林微眼睛騰起一股水汽,梗着嗓子,重重地“嗯”了一聲。
她一定會過的好好的。
她一定會讓家裡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考慮那麼多,不必在意別人的眼光的!
隨着鬨笑聲臨近,林微眨眨眼,眨去眼裡的溼意,翹起嘴角,笑問林澤,“哥,我好看不好看?”
林澤沒說話,只是點頭的動作麻利而鄭重。
唐慎從門口看見林書浩和林果,二話不說,一個人塞了一個紅包,旁邊看熱鬧的見狀,也開始伸手。
那些半大的孩子,只是給了糖。小一點的,纔給了個幾分錢的紅包。年齡再長一點的,直接遞煙。
等跟程曼林志遠他們見完禮,這才往裡面走。
等到了門口,他不着痕跡地停了一下,整了整衣服,才進了東邊的屋子。
林微正穿着一身軍裝,坐在牀上,見他過來,衝他一笑。
桃面水眸,盈盈粼粼。
唐慎心裡頓時熱起來,看着林微,眼裡光亮驚人,穩着聲音道:“我來接你。”
接你回家,回咱們的小家!
他眼裡笑意明顯而熱烈。
林微紅着臉,“嗯”了一聲。
旁邊人太多,家裡人都在屋子裡看着她,她突然就有些羞澀起來。
唐慎上前,一把抱起她,起身的那一刻,他說:“謝謝你!”
他所有想說的,都融在這三個字兒裡。
謝謝她理解他的工作,謝謝她的不抱怨,謝謝她願意推遲婚期,謝謝她在他不能時常陪伴她的情況下還願意嫁給他!
“別說謝謝了。”林微把臉埋在他的胸前,聽着他激烈的心跳,澀澀道,“你再這樣,我都要哭了。”
哥哥剛纔這樣,他又這樣,她都快繃不住了!
這些人扎堆想讓她哭嗎?
緩和了情緒,林微擡眼去找程曼和林志遠,姥姥和舅舅。
如果不是不讓弄舊時禮,如果不是不想讓別人抓住復舊的把柄,她想跪下給他們磕個頭。
程曼驀地紅了眼,擺擺手,無聲道:“走吧。”
唐慎點點頭,這才抱着林微出去。
隨着鞭炮聲響起,迎親結束,坐滿了人的幾輛車緩緩離開。
這個二進院子不是太遠,自行車慢慢騎行,用不到一個小時。四個輪的,那就更快了。
新房裡,已經聚集了一批人,林微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笑呵呵地等着新娘子。
院子裡的花木,修整的極好,讓人不忍破壞。小孩子被大人耳提面命,不能碰這些,有各色糖果之類的東西在,他們都還算乖。
隨着鞭炮聲響起,有人喊新娘子來了,隨即正房客廳裡的人正襟危坐起來。
等到隨行的孃家人到場,新郎新娘才進了院子。
林微雖然很想看看院子被他佈置成什麼樣子,可在那麼多人的圍觀阻擋下,她只能目不斜視地和唐慎走到客廳。
莊中華是他們的見證人,他沒搞什麼噱頭,直接按照結婚證上面的話念了一遍,又說了吉祥話,讓他們互相宣誓,給父母一一行了禮,這就算禮成了。
很快,大家轉移了陣地,去了之前訂好的飯店。
唐慎朋友多,他安排的也到位,期間並沒有出什麼亂子。
等到吃了喜宴,唐慎那邊的幾個朋友兵分兩路,分別把雙方的親人朋友送回去。
林微以爲不累,可這麼一套簡化的流程走下來,也讓她頭大。
幸好唐慎比較狡猾,敬酒一敬就是一桌,年輕的自然不幹,非要補了幾杯。那些年長的倒是隨和,只是量力而行,並沒有灌酒。
等倆人再次往新房那邊走,天已經有些黑下來了。
他們結婚的時間是陽曆十一月二十六,領證是五月十六,這一眨眼,已經快進入陽曆十二月份了。
天短夜長,到五點四十分天已經差不多黑透了。
剛到衚衕口,唐慎就把發小趕走了,這會兒見也沒什麼人,他蹲下來,微微側轉過俊臉,“上來。”
林微也不客氣,笑眯眯地趴到他背上,將腦袋擱到他的肩膀上,一副享受的樣子。
“那麼舒服?”
唐慎蹭了蹭她的頭髮,笑問,“我以後每年這一天都揹你走走?”
“好啊。”林微說着,突然想起來某人時不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哼哼笑道,“做不到怎麼辦?”
話說的那樣滿,萬一出任務,她就不信他能回來那麼及時。
唐慎頓了頓,有點臉疼。
稍後才一本正經地道:“如果做不到,你自己選一天,我任由你處置。”
這個,他還是能做得到的。
“一言爲定?”
林微伸手去摸他的臉,卻摸到了他下巴,那上面幾不可見的胡茬子刺刺的,摸起來感覺挺奇怪的,又摸了一把,才道:“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我總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兒。”
唐慎被她摸的哭笑不得。
不過是點胡茬子,她還有點流連忘返了?!
被她摸的有些癢,他下巴一收,在她摸個空的時候,一口叼住她白嫩的手指頭,啃了一口,覺得還挺美味,又舔了一口,這就叼住不放了。
剛纔那一口啃的有些重,林微吃疼之下,就要把手抽回來,可他偏偏又不鬆口,捶他幾下,他就啃幾口……
這疼可以忍受,但這人這麼一個啃法,她總覺得有點怪。
認真思考了一下,她頭微偏,照着他脖子後面來了一口。
呵呵,來啊,互相傷害啊!
誰怕誰啊!
好像誰還不能屬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