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在這裡得到的唯一的一個消息,就是這邊沒有養蜂人,之前的那個養蜂人早走了。
所以就想着,問出這個山腳下賣蜂蜜的人的具體地址,然後過去那邊看看。
這樣想本沒有錯,可他卻忽略了她們說的什麼不可說,還有弱不可聞的那句血光之災。
彭兵轉過了身,卻有點像不好怎麼問。這些人明顯是知道什麼的,卻不願意說出來。
他們不願意說出來,估計是怕被人報復。想到什麼,彭兵笑笑,“再次謝謝您了,天太晚了,你們也趕緊回休息吧。”
說完,轉身就走,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只是到了拐角處,腳步立即放慢,既然這個村子裡的人戒心那麼強,不願意跟外面的人說什麼,那他完全可以找個本村的人去給他打聽事兒。
只過哪幾個小媳婦兒在一起,單獨找一個直接問不太好說。等她們人散了,單獨找其中一個,就好說了。
“哎,你真不知道剛剛她們聊的啥?你爹可是在場的!刮蜂王漿的時候,他可也是其中一個。”
女人聞言皺眉,“初二那天,孩子非要在姥姥家住幾天,鬧得很,我就讓他留下了。今兒去接孩子回來,等回來晚飯都做好了,還不見我公公回來呢!聽孩子奶奶說去跟別人下棋了。所以,我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不知道?那也沒啥!你回去問問你公公,不就知道了嗎?你要是知道了,記得告訴我一下。你看看剛剛那幾個人的嘴臉,好像她們知道點什麼就多了不起一樣,德性!”
另一個人扒住女人的肩膀,“那幾個人年紀大了,看不得咱們小媳婦兒的水靈,幹啥事兒都揹着咱。咱們是一夥的,有啥事兒可要說說。”
“呵呵,我公公在不在,我還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我,還得另說。所以呀,你可別在我身上抱太大的希望,說不定到最後,你知道的比我還多呢!”女人笑笑,“你要不要回家?我這飯吃完了,得回家洗碗了!”
剛纔聽得入神,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所以就耽誤了時間,等會兒回去洗碗,估計婆婆還得說挑刺。
女人這樣一說,另外一個人猛然嚇了一跳,抓緊飯碗,一溜煙跑了,“我也走了!”
直到剩下最後一個人,彭兵才從一個柴垛後面走出來。
女人嚇了一跳,正要尖叫,看見是彭兵,尖叫聲嚥了回去,稍微有些放鬆,但還是有一絲戒備。
“小夥子,你咋還沒走?再不過去就晚了!”
“嫂子,我就是想知道公車站蜂蜜被摔時發生的事兒!”見女人就要拒絕,彭兵擺擺手,“嫂子先不忙着拒絕,是這樣的,我這個人呢比較,比較怎麼說呢?好奇心重!之前你們說什麼血光之災,還說什麼蜂王漿,我就想了解一下!這樣好了,周邊也沒有什麼人,咱們說點什麼,也不怕別人知道。你要是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出錢!三塊錢!不行就算了!”
三塊錢?
一個消息?
女人心動,這可是能買三斤多肉了!加上自己存的私房錢,要是買點布,都能給自己做一件兒夏衣了……
往旁邊看看,見確實是沒什麼人,又想到自己沒分家,身上的錢大部分都在公公婆婆身上,頓時起了心思!
沒人看見,眼前這小夥子又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人,再加上他已經告訴了她地址,還真沒啥危險的!
想了想,女人點點頭,“你在這兒等着,不,你還是跟着我走吧。等快到了我家的時候,你再藏在旁邊的柴垛後面,等我問清楚了,我再出來跟你說。”
彭兵點點頭,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只是走了一會兒,女人覺得不對,想了想沒說話,但還是在離自己還有一半兒路的時候,指了指旁邊的柴垛,“你就在這兒等着。”
嗯,不能讓他知道她家,除非以後工作搞上了,吃了國家飯,她再告訴他。
“好。”
彭兵從善如流,立即閃到柴垛後面,儘可能節省彼此的時間。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女人才出來,一出來,有些猶豫,這個消息可有點大發,那她能不能在三塊錢的基礎上,再要點兒?
可人家是工廠的人,萬一以後有啥好工作呢?想了又想,女人仔細掂量了一下,看着彭兵,故作爲難,“大兄弟,事情我是打聽出來了,可這事兒真像之前那些人說的,說出去可能有血光之災。我要是告訴了你,那以後要是有點什麼問題,可都是我們家擔着呢!”
彭兵靜靜站立,看着她,“……”
“大兄弟,這樣吧。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這個消息你要是給我四塊錢,我就說了!少了這個價,我一句話都不會說!”她想明白了,那工作的事兒,十有八九可能要落空,與其等着那十之一二,她還不如要個錢來得實在!
四塊?
獅子大開口!
事情比較緊急,彭兵先掏出了兩塊錢遞過去,“嫂子,你說話做事比較爽的,那我也不能拖泥帶水。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讓我看看這個消息值不值得四塊錢。真要是值這四塊錢,那我就給了。”
說着,彭兵頓了頓,稍後繼續說道,“我先給你兩塊,你講一半出來,要是我覺得可以,能聽下面的,我就再給你兩塊。你看怎麼樣?”
“這不行!”
女人斷然拒絕。
“這樣吧?”彭兵佯裝想了想,“嫂子先講講砸蜂蜜的人吧?然後咱再繼續講事情。這砸蜂蜜的人是個男人還是女人,多大年紀,穿得好不好這樣,行嗎?”
嗯?
女人想了想,覺得先說說人就能拿兩塊錢,還算公平,就點點頭,開口道,“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看着十五六的樣子,像是富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