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覺得學外語很痛苦，可是等到了人前，說起外語引得大家羨慕的目光時，又覺得很爽。
只是，叫他有些蛋疼的是嫂子對他和汪洋太過認真了一些，說句誇張的話，她好像要把他們往翻譯官培養了……
“曉曉，你快考考汪洋叔叔。”小常心塞的同時，不忘拉戰友兼同事一起下水，“他最近學外語學得很認真，你檢查檢查，哪裡不對。”
汪洋霍地看向他，簡直悲憤交加，眼裡滿滿都是去你大爺的，你害老子！他昨天忘記複習了，早上起來，也沒看……
可是拂曉沒有接收到這信號，乖巧地點點頭，認真跟汪洋對上眼，“汪洋叔叔，你做好準備了麼？”
汪洋：我沒有！我不想！咱們把這一項略過吧！
可終究只是心底的吶喊，還是乖乖認了，“嗯，你說吧。”
鄭護和王姐一邊喂着幾個孩子，一邊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幸好啊，幸好她們年紀大了，不然這會兒也得跟汪洋和小常一樣。
汪洋跟拂曉結束對話，突然信心大增，在外語方面，經過這麼多的折磨，他似乎反應快了一些！不像以前，得在心裡把單詞的意思全部翻譯好，然後組合成一個意思，再回答。
“喲！”王姐有些震驚了，“這幾天不說外語，你這進步的速度，比小常可大多了！”
不懂歸不懂，可是這兩人一對比，還是能看出不同的。
小常看着汪洋，實名舉報，“王姨，你還記得不？你帶着汪洋去菜市場的時候，他認識了一姑娘。”
“認識啊。”王姐道，“挺溫柔和氣的，長得也好。”
“汪洋沒跟你說吧？人家可是個老師。”小常斜着汪洋，“以前他還能找我一起練練口語，現在呢，人家有了另外的陪練老師了！”
哼哼，就跟雄孔雀爲了爭取雌孔雀一樣，他就拿自己學習的外語當成開屏的尾巴，跟人家好上了，倆人共同進步，準備明年提升學歷呢。
“那你也找一個啊。”王姐道，“小崔他媳婦兒沒來之前不是個老師嗎？聽小崔說，他媳婦兒來首都沒多久，就通過了試課，當了小學五年級的老師。你看她手頭上有沒有適合的。”
小常：“……”
大約是他習武的原因，人看起來有些兇，人姑娘怕他婚後家暴，絕口不提處對象的事兒。即便是自己追的一個同意了，但是人父母不同意，姑娘也就分了唄。
“崔嫂子現在是初一的老師了。”汪洋糾正道，“她往上考了考，成績優異，講課方面沒問題，家長也想讓她帶着學生往上去，所以考覈後，已經當初一的老師了。”
說完，看着小常道，“哦對了，忘了跟你說。我跟崔嫂子說了，叫她給你留意着合適的姑娘。她已經答應下來了，說是最近有期末考試，等期末考試完，她們批好了試卷，就給你們兩個說和說和，見見面。”
小常看着汪洋，一臉感動。原來哥們找到對象，也沒光顧着自己，而是還操心着他……
“那小常你得好好準備一下了。”林微先把劉華飛的發音給掰正，看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半，便帶着幾個人出來先吃飯。
見四個孩子都坐的穩穩當當的，讓給餵飯，邊走過來瞧瞧。誰知道剛走過來，就聽到這樣的事兒。“你找吳學文好好了解一下，然後打理一下自己。”
說着，跟王姐道，“王姨，有時間你去那邊，給他們祝賀一下。”
“誒，好。”王姐對這些也算熟練，所以也沒問林微該怎麼準備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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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傢伙熱熱鬧鬧的吃完了飯，等到林微要繼續教學的時候，馮老爺子醒了，看見唐穎和劉華飛也只是點點頭。
林微看了看他的臉色和神情，問了幾句，覺察到他音調的輕快，點點頭，“外公好了？”
“嗯，好了。”
見他點頭，神情舒暢，林微笑道，“您剛好，肉食類就不要吃了。王姨給您準備了素三鮮的，又給焯了點蔬菜，給您熱拌了。”
經她一說，馮老爺子頓覺胃口大開，點點頭，“好。”
這會兒不像早上，早上幾乎感覺不到餓，現在確實是有些餓了，她提這些的時候，他腸胃立即發出了信號。
寒暄了幾句，林微帶着幾個人繼續學習，就留下兩個老爺子和孩子，還有王姐她們。
等林微一走，馮老爺子看了一下院子裡晾曬的東西，神色微動，“她走了？”
他說的“她走了”，是辭職了嗎。
王姐聽出來了，便點了點頭，“嗯，以後就不來了。”
馮老爺子點點頭，“不用着急，我給選一個。”
“不經過曉曉奶奶嗎？”王姐問，“他們那邊退休護士比較多。”
馮老那邊，好像男醫生居多，常駐這兒不太好吧？
“不用。”馮老爺子回了王姐一句，見拂曉仰頭看着他，也不說話，笑道，“怎麼了，不認識太姥爺了？”
拂曉搖搖頭，帶的兩個小辮兒都動起來，“認識。”
“認識怎麼還跟沒見過太姥爺一樣？”馮老爺子笑着抽了個小馬紮坐下，摸摸她的腦袋，“太姥爺沒事兒了，不用擔心。”
“嗯。”拂曉重重點點頭，小奶牙一露，笑眯眯地歪頭看他，“太姥爺不一樣。”
現在的太姥爺比以前的太姥爺開心呢。
“怎麼不一樣？”馮老爺子笑道，“太姥爺覺得跟以前一樣啊。”
“笑不一樣。”拂曉看進他的眼底，小小的手指輕輕摸了摸他的眼睛，“太姥爺現在笑，眼睛也笑。”
她表達不太清晰，但努力讓馮老爺子聽懂。她說的是，馮老爺子眼底也全部都笑了，跟以前不一樣。
馮老爺子一怔，愣神了很久，才嘆了口氣，“我們曉曉很厲害。”
他養生功夫極好，幾乎沒有生過病。這次一個小病，卻因爲林微和拂曉的忙前忙後，前所未有的舒心。
醒來，便覺得身體像是祛除了什麼，透着一股子輕快。
經拂曉童言稚語，他恍然明白，他是放下了阿周的死，不再自責自己醫術不精，不再把自己困在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