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人家小姑娘臉皮子薄，軍醫都要調侃一下週二，是不是背了個小媳婦兒給他看呢。
“怎麼了這是？”軍醫幫着週二把人卸下來，口音重重的地道，“傷哪兒了？咋個傷的？”
週二汗都沒來得及擦，紅着一張汗津津的臉，把傷到的過程給說了一下。
那軍醫在他開口的時候，就上手摸骨了。不過幾分鐘，笑着揮揮手，“沒事兒，沒有傷到骨頭。拿瓶藥油回去擦擦。”
週二掏錢，“叔，多少錢？”
見他這麼大方，軍醫想逗一逗他，“你準備給我多少？”
週二直接翻了個白眼，“叔，我在你這兒買藥油的次數還少嗎？雖然這次的藥油不太一樣，但也不會差太多。剛剛問你多少錢，那是看你能不能給我便宜點兒，感情你這麼一問，還有點想坑我的意思？”
他還想着省着點錢，好給果兒買點好吃的呢！
“你個摳貨，給小姑娘花錢還縮手縮腳的，你是不是個男人啊？”軍醫眼睛一瞪，“照你這樣，以後別想娶媳婦兒了！誰跟你一起，還得陪着你摳搜得過日子啊？”
週二臉猛地一紅，狠狠瞪着軍醫，生怕他說出什麼話來，“我是想着，節省下來的錢給果兒買營養品呢！”
他敢猜，這個不正經的傢伙，肯定看出了他的心思，這會兒想落他的面子呢！逗他玩呢！
“拿走，白送這個小姑娘了。”軍醫揮揮手，瞥了週二強撐羞澀的臉一眼，“這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人小姑娘的姐姐是不是叫林微？”
週二點頭，“是啊。”
在林果疑惑的眼神裡，軍醫笑呵呵地道，“是就對了。她爲退伍軍人做的事兒，我雖然沒辦法參與，但一瓶藥油還是能拿出來的！”
嗯？
週二愣了一下，去看林果，見她也是滿臉霧水，拽着軍醫的袖子開始胡攪蠻纏，非要他講講。軍醫沒辦法，只好一邊給林果推藥油，一邊把自己知道的事兒給講了。
“然後呢？”
“然後這件事引起了上面的注意，開始重視這方面。挺好的，以後我們即便是退伍，也不用害怕什麼了。”軍醫有些感慨。
當兵久了，一說要離開部隊，不捨是一方面，怎麼去跟社會接觸，怎麼融入社會又是另一方面。
不捨又忐忑吧。
現在這算是有了個主心骨，告訴他們哪怕是退伍，哪怕津貼都給家人最後沒得一分錢，也能憑着在部隊服役的身份，去學得一技之長。
“那是我姐姐做的？難道不是唐爺爺主持的嗎？”林果疑惑。
“你要說是，那邊是吧。”軍醫笑笑，見藥油推開，那腫脹的地方軟下來，收了手，洗了用毛巾擦擦，笑道，“就是這麼一說。”
唐老爺子哪裡來那麼多錢啊？聽說自己的津貼幾乎要掏出去三分之二支持軍屬孩子上學，憑他自己能撐起來這麼大的攤子？
軍醫不給肯定答案，林果反而更相信了，擰了眉，有些疑惑，“我前幾天見我姐姐桌子上放了一份東西，可那都是面對軍屬的呀。”
“軍屬？”
軍醫心下一動，卻立即止住這個話題，“這件事情，你不要隨便在外面亂說。先聽你姐的，如果她沒有說出來，你就不要在外面宣揚。”
人心難測。
萬一這件事只是一個初步的設定，並沒有說在最近幾年實現。可能最後一傳十十傳百，就會變了味兒。
好心不能被道德綁架！
“嗯，果兒這件事就我們三個人知道，你不要再對別的人說了。哪怕是我媽也不成。”週二腦子轉得快，幾乎是軍醫開口的瞬間，他就明白過來。
林果先看着他們的表情，迷糊了一瞬，腦子一轉，也想通了裡面的關節，不由哆嗦了一下。
她，她好像又犯蠢了！
差點把姐姐放到架子上烤……
“想明白了吧？”週二見她反應過來，趕緊看了軍醫一眼，威脅又拉關係道，“叔，你會保密吧？剛纔那事兒，就我們三個知道，我是肯定不會說的，果兒也不會說，萬一傳出去，那肯定就是你說的！”
“你個混蛋玩意兒！什麼意思啊你？”軍醫踹他一腳，“感情我在你眼裡，就是個不守信用的？你不想想你在我這兒蹭了多少好處，結果你還懷疑老子的人品，要不是看在這小姑娘的份上，我踹死你個混賬玩意兒！”
這事不能再說了，人家小姑娘的臉都白了。
週二見軍醫使眼色，趕緊停止嬉鬧，跟她保證軍醫的人品。
“叔叔，你真能保密嗎？”林果如驚弓之鳥，瑟瑟道，“我，我本來就已經惹我姐姐生氣了，這件事情而再說出去，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原諒我……”
說着，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眼裡的恐慌之色，讓人看了都可憐。
“放心吧，不看在你們的面子上，就是爲了你姐姐和你姐夫，我也會保守秘密的。”軍醫對待林果和週二完全就是兩張臉，安撫地拍拍她腦袋，笑道，“你要是不放心，咱們來做個交換。你和週二，每年過年的時候都給你姐，不，你姐夫爺爺捐錢或者去當義工，這事兒就算完了，成不？”
“叔叔你放心，我只要休息有空，就去當義工。”林果心頭放下個大石頭，“每年我也會捐一筆錢過去。”
用自己的小金庫捐。
那軍醫看了週二一眼，“你呢？”
“我最起碼還有兩年，或者是三年才能去首都。所以嘛，去當義工可能不太現實。那我就捐錢吧。”週二撓撓頭，“捐五……一百。”
每年寒暑假，他都會回老家，到時候看看整點什麼賣，賺點錢。在學校裡的時候，適當操作一下，好像也能賺到錢？
比如把果兒，不，還是把自己的筆記整理一下，誰想看，給一毛，好像也挺好。
或者，拖果兒在首都買一些學習資料，說借閱誰給錢？
嘶！
週二眼裡亮光大盛，如果這次考試能到前三名，一切還不是他的一張嘴？爸媽兄弟那兒，學校同學裡……
或許真能發一筆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