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上,許如錦去醫院周圍的飯店逛了一圈,想給葉成帷買點吃的,卻覺得東西貴不說味道還不知怎麼樣。
許如錦想了半天之後走進了一家飯店,夥計馬上過來招呼,“您想吃點什麼?”
許如錦想了想,問道:“你們家有雞湯麪和包子嗎?”
夥計回答道:“有的,有的,雞湯麪五毛錢一碗,包子一毛錢一個。”
“這麼貴?”許如錦擡頭看向夥計。
“我們家的雞湯麪可是師傅從早晨四點就開始熬製的,湯底鮮美濃稠,好喝的緊!包子也是十足的肉包子,不像別家那樣攙着很多不值錢的菜。”夥計打量了許如錦一番,又道:“您不是縣裡人吧?”
“怎麼?”許如錦不置可否。
“那怪不得了,你不知道,這家店可是喬瑾瑜喬老闆出資開的。”夥計繼續道,“喬老闆可是手眼通天的人,上面的領導都要給他幾分面子,黑市更是他一手管理的。喬老闆做的所有生意都是貨真價實的,絕不摻假。”
黑市有個老大喬老闆,這個許如錦倒是知道,之前她在黑市賣鴨肉的時候,旁邊商販見她買鴨肉價格高就說‘如果她哄擡物價,將黑市的名聲搞壞了,喬老闆饒不了你’。
她以爲這個喬老闆只是黑市上的低頭龍,卻沒想到這個喬老闆居然這麼有能力和手段,這就相當於‘黑白兩道’通吃了啊……
“小姐,小姐你還吃不吃啊?”夥計見許如錦不說話,問道。
許如錦回過神,看向夥計道:“我給你同樣的價錢,但是這面和包子我能自己做嗎?也就是你們借我廚房,我用你們的食材自己做。”
“我家有個病號在醫院住院,您知道的生病的人就想吃點熟悉的味道,勞煩幫幫忙。”許如錦言語懇切。
“這……我得問問我們掌櫃。”夥計見許如錦一個小姑娘,加上她說的話,心軟答應幫她問問。
“謝謝,謝謝您……”見夥計答應幫忙問下掌櫃,許如錦連忙道謝。
夥計擺手道:“你先別謝我,我就是答應幫你問問,能不能成還是得看我們管事兒的,管事的兒的答應了才行。”
不管最後能不能成,許如錦都很感謝這人了。
二樓包房裡,掌櫃正站在一個身穿藏藍色中山裝,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閉目養神的男人報賬。
這男人就是剛剛夥計口中的喬瑾瑜,喬老闆。
夥計在門口踟躕半天,聽見裡面沒聲了,這才擡手敲門。
“進。”開口的是坐着的喬瑾瑜,而不是掌櫃。
站在喬瑾瑜身邊的掌櫃舒了口氣,這件店面剛開業的時候經營的很好,可後來廚師家裡出事辭職之後經營就越來越不好了。
他知道是廚師手藝的問題,可是這年頭僱廚師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手藝好的人本就難找,再加上是私營飯店,不穩定的很,就算這喬老闆給的工資高,招人也很困難。
這會兒他剛將這個月的帳彙報完,業績又比上個月少了不少,喬老闆一直不說話,掌櫃心裡沒底得很。
倒是夥計的聲音打破了這僵局。
夥計聽見聲音推門而入,“喬老闆,掌櫃的,樓下有個小姑娘想要買一碗雞湯麪和三個包子。”
或沒說完就被掌櫃打斷,“就這事兒還來問我?直接跟廚房講不就行了!”掌櫃一聽趕忙訓斥夥計,他還以爲什麼大事呢,這夥計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夥計被推到門口,把沒說完的話說完,“可是,可是那姑娘不想要咱們廚師做的,她想自己做……”
“哦?”一直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的喬瑾瑜這會兒來了興致,睜開了眼睛,“錢掌櫃,你看你把這飯店經營的成了什麼樣子了,客人寧願自己動手都不吃你請來的廚子做的飯,況且還是最簡單不過的雞湯麪和包子……”
“這……我……”錢掌櫃一是不知道該怎麼爲自己辯解。
錢掌櫃斜了眼身邊的夥計,都怪他,本以爲是來給自己解圍的,沒想到反而給自己添亂!
夥計覺得自己闖禍了,趕忙道:“那我去回了那姑娘?”
“還等什麼?快去啊!”錢掌櫃趕緊擺手。
“等等……”喬瑾瑜再次開口,“讓她做,我倒要看看她有怎樣的手藝,居然來砸場子,讓她多做幾份出來,做得好一分錢不要。”
“這……”夥計站在門口看看喬瑾瑜又看看身邊的掌櫃,不只如何是好。
“喬老闆都發話了,還杵在這幹什麼?!”錢掌櫃敲了下夥計的腦袋,“快去啊!把喬老闆的話告訴那姑娘……”
“不。”喬瑾瑜打斷前掌櫃的話,“我親自去。”說完起身走出包房,錢掌櫃和夥計緊隨其後。
許如錦坐在樓下大堂等了很久沒等到人,看了看時間覺得再磨蹭下去葉成帷就要捱餓了,想着去別處問問能不能借個廚房。
許如錦剛站起身,就見二樓下來了一個衣着體面的男人,身後跟着剛纔她見過的夥計。
“喬某聽說姑娘想借我們店裡的廚房,不知道姑娘覺得我們家的東西哪裡不合口味?”喬瑾瑜一邊下樓一邊說道。
許如錦一聽男人自稱‘喬某’便知道了,這人是剛剛夥計口中的喬瑾瑜,喬老闆。
許如錦不卑不亢的回答,“沒有不合口味,只是我哥哥病了,我怕他吃不慣外面的口味,才冒昧來店裡借用廚房。”
“哦?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意思……”喬瑾瑜語氣溫和好似春風拂面,像是怕驚擾到到許如錦,“我傢伙計說你吃不慣我麼店裡廚師做的菜,想自己做。”
“我……”夥計剛想解釋,就被喬瑾瑜一個眼刀嚇了收了聲。
許如錦看了眼夥計,也不急着解釋,“我並沒有吃過店裡的東西,自然說不出哪裡不合口味,我只想借個廚房,如果不方便,我去別家問問。”許如錦不想得罪喬瑾瑜,卻也不想巴結他,說完許如錦就要離開。
喬瑾瑜叫住許如錦,“姑娘別急,喬某又沒說不借,只是喬某想讓姑娘嚐嚐我們店裡的東西,好提提意見。”
許如錦停住腳步,轉身對喬瑾瑜道:“喬老闆說笑了,我不過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哪裡敢爲您這麼大的飯店提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