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二天李嬌陽也來了,和她爸媽一起過來拜年,一到趙家就鑽到樓上和田宓兒說悄悄話。

“你哥呢!?”

“廠子呢,你沒去找他?”

自從田野回來建廠,李嬌陽都快長到那了,現在大家都明白她的心思,也就田野自己還以爲李嬌陽是怕他把投資的錢賠光。李偉開始挺不同意的,也別了很久,無非是覺得門不當戶不對。可看田家兄妹的出色,他又捨不得,兩下爲難,也就不太約束她了,變相把李嬌陽給成全了。一直到現在,他看到田野還是取捨兩難的心情。

“這兩天陪着我爸媽四處送禮喝酒,天天回家不是累死就是醉死了。估計這幾天可把你哥高興壞了,可算沒人去折磨他了。”

呵呵,倆人可真算是烈火撞上冰山了,一個驕陽似火,一個呆板如山,真不知道啥時候能擦出激情的火花。她也拭目以待呢,才一直沒跟田野捅破這層窗戶紙。

“你那大姑姐小姑子怎麼還沒走!”李嬌陽從來不是鑽牛角尖的人,鬱悶了一下也就拉到了,決定改日再戰。

田宓兒也沒藏着掖着,把家裡那點破事跟她說了,反正沒準一會還能碰到呢。李嬌陽聽了替她罵了一通娘,真是欺負孃家沒人啊!

“等以後你和我哥結婚了,你就算我孃家人了,回頭給我撐腰!”田宓兒打趣,其實她真沒拿那什麼前未婚妻當盤菜。就憑她家趙少校的性子,吃了窩邊草就夠讓人跌破眼鏡的了,回頭草那是想都別想了,更何況是人吐出來的剩草。不過小姑子跟裡面摻和,她覺得挺膩歪罷了,這就是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人噁心人。

快到中午了,李茹一家也沒來,李嬌陽也不好多留了,他們這的風俗是過年不在非親屬家裡吃飯,這是吃人家的財氣呢。趙國棟和方怡幾番挽留,李偉還是帶着妻女走了,吃完午飯,趙方毅讓田宓兒穿好衣服,帶她去江邊轉轉。

倆人還從來沒去過那麼浪漫的地方呢,雖然三九寒天的,還是把田宓兒激動夠嗆。

可有人就是不能看別人痛快,那樣她就不痛快,總想給別人也添點不痛快。

“怎麼,怕見到李茹姐無地自容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心裡生出自卑也能讓人理解!”

她承認她就是看不慣田宓兒,不因爲啥,磁場不合,不對眼緣,異性相斥。開始她就是想給她找點不痛快,並沒多大的心思,他哥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離婚的。誰知道家裡人都護着她,矛頭都對着她來了,就連劉子軒昨天晚上也沒給她好臉色,憑什麼讓她笑的幸福甜蜜的。

“趙芳娟!”趙方毅這回是真生氣了,大過年的他本來不想讓爸媽跟着操心,可他那個拎不清道不明的妹妹總是再三挑釁他的底線。

“幹嘛!還想攆我啊!用不着,我晚上就走!再說了你也攆不着,這是我爸媽家,你憑什麼攆我啊!”

唉,就這性子,擱他們這的話講就是看不出聽來,這不是頂着火往上澆油呢麼。身爲女人就得該軟時軟該柔時柔,被男人訓一頓雖然挺難堪,可要遇到個暴脾氣不懂收斂,被揍一頓不是更難受。剛開始她還覺得劉子軒挺不讓人的,現在知道了,娶這麼個老婆,要是總讓着只有被她騎在脖子上拉屎的份。

“你們是不讓我過個消停年了!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生一羣這麼不省心的玩意。當大的沒當大的樣,做小的沒做小的樣,都作吧,把我作死了你們就消停了。”方怡是真生氣了,連一向注重的儀態都丟到一旁,一副爲兒女操碎心的婦女狀。

“媽!你還說我,你看哥,當我是階級敵人一樣,連話都不讓說!”標準的惡人先告狀。

“屁,你說的那叫人話!禮貌都叫狗吃到肚子裡去啦!那是你哥哥嫂子,不是你奚落的對象。你跟李茹那麼好,怎麼不管她叫媽去。她是給你金是給你銀還是養你小供你老了,怎麼就把你忽悠成這樣,連裡外拐都分不清了。”

本來兩個姑爺還在,方怡不想給姑娘難看,可她這一出一景的越來越過份。還得跟老姑爺賠笑臉,姑娘跟條瘋狗似的,追根究底還是自己沒教育好,得讓他多擔待點。

趙芳娟蠻橫不講理胡攪攪這出趙子軒早就習以爲常了,岳母這定力還不如他媽呢,看來幾個發小說的真對,都是他給慣的。趙子軒眼神一暗,這婚是不能離,只好讓她受點教訓了。

趙芳霞深知她妹妹的性子,也是因爲這幾年沒孩子鬧騰的,平常對她事事包容,但也覺得她這事做的太過份了。

好巧不巧的李茹和她父母這時候還過來了,一看這劍拔弩張的架勢,還跟以前做親家那會兒似的勸這個平那個,自來熟的緊。

“方怡,你說你,跟孩子生這麼大氣,至於麼!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爲了個外人把母女的情分都給搞僵了。”李茹的媽媽魏金玲說。

李成瑞也說:“孩子難得回來一次,有啥大事啊,至於麼!小茹帶小娟到咱家玩會兒去,等一會你媽氣消了再回來。”

李茹和趙方毅訂婚以後,兩家的孩子都改口了,不過自從鬧掰了以後這幾年兩家一直沒聯繫,誰知道他跟這等着拉關係呢。

李茹一進來趙芳娟就拉着她坐在一邊訴委屈,聽見李成瑞這麼一說,倆人很自然的要往外走。

趙國棟此時的臉要多黑就有多黑,奈何同在官場,不好和李家明面撕破臉皮,一股火都衝着小女兒撒去:“你今天要是敢走,以後就再也別進這個家門!”

趙芳娟愣住,從來都有些慣孩子,家人有矛盾只會和稀泥的爸爸今天竟然這麼嚴詞厲色。

“爸!”有委屈也有些氣虛,還有一道勸解的聲音,趙芳娟和李茹一起喊了一聲。

“我只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和一個媳婦兒!李小姐還是叫我伯父或者叔叔的好。家裡人雖然知道怎麼回事,外人聽見了誤會了就不好了。”

李家人臉上閃過尷尬,趙芳霞趁機拉着妹妹上樓了,把丈夫和妹夫也一起帶了上去。這是家醜,雖然他們隱約可能知道些,但是當面聽的一清二楚又是另一回事了。

知道是不可能矇混過關了,李茹紅了眼眶,豆大的眼淚一滴藉着一滴,哭的梨花帶淚好看又讓人心疼。

“爸媽,我知道錯了,看在你們疼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以後好好孝敬你們二老,跟阿毅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會想東想西,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

李成瑞和魏金玲也跟着溜縫:“孩子是真心悔改,真知道錯了,再給她一次機會吧!方毅和小茹從小一起長大,金童玉女似的,咱們兩家也門當戶對,都各讓一步成全孩子們吧!”

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厚成這樣的,把方怡都給氣樂了,她要是真看不上誰,嘴上也是夠缺德的,說:“我們家方毅結婚前確實是金童,至於你們家李茹還是不是玉女,那誰都不好說了。口口聲聲知道錯了,當初讓你看在我們老兩口的份上,不也被你一句別妨礙你幸福給擋了回來!我兒媳婦兒就是有再多不足,她也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給我們方毅,你在國外那點爛事我也不想給你翻一翻,你們也別總來攪合我們家的日子,不然大家都別想好過!”

方怡這話說的夠狠的,大不了大家就撕破臉皮,李成瑞再三掂量,就算不能和好也不打算得罪趙家太狠。聽說趙家老大在首都現在混的風生水起的,趙家又和李偉打起了連連,省城雖然是李家的地界兒,可他在家族裡說話的分量不重,所以才一直沒歇了和趙家聯姻的心思。本來以爲自己女兒出色,回來小話哄哄,讓趙家把那個農村媳婦休回去拉到,誰知道事與願違。

只好把希望放在趙方毅的身上,他和李茹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感情不比一般。

“方毅!你真的不能原諒小茹了!她心裡一直有你,只是年輕人心大,錯把夢想看的比感情重要!現在她出息了長大了,也明白什麼對她是最重要的了。叔從來都是把你當親生的兒子看待,我就小茹一個姑娘,努力了這一輩子,以後這一切還不都是你們小兩口的。只要你們和好如初,倆人都別計較對方的過去,和和美美的,還怕日子過的不比現在好麼!”

他這話裡暗示他的身家和人脈都可以給他和趙家,而且姑娘還比田宓兒強百套,最主要的是還沒結過婚。

真是讓人無語啊,都不用趙方毅搭話,方怡就直接把他們秒殺了。

“我兒媳婦聰明漂亮,堂堂的北大高材生,家世清白,只要趙方毅還是我親生的兒子,就不會傻到舍了清清白白的媳婦不要,去撿別人的破鞋穿!”

一語命中,現在這年代對貞潔還很重視的,破鞋和□犯那是人人喊打的。

李家人走了,趙方毅也帶着田宓兒按原計劃去江邊溜達,方怡打算好好教訓下姑娘,媳婦兒在跟前她抹不下這個臉。

倆人一路無話,江邊離小區不算太遠,雪天路滑慢開才15分鐘的車程。停好車,趙方毅熄火打算下車,看見田宓兒沒有動的意思,知道她是不高興了。

“又起什麼幺蛾子!爸媽的態度你也看見了,都站在你這頭。”

田宓兒皺着眉,心裡憋着氣,有股莫名的委屈,總有種被人無視被人覬覦的感覺,不止受了無妄之災,還有賠進去夫人的危險。小姑子擠兌完了,外人又來用話敲打,她家就是八輩貧農礙着誰了,誰好誰帶着唄!

“那你呢!?你要是後悔娶我了,還想和她再續未了情,我就給你們倒地方。你要是不給她暗示,她幹嘛非盯住你不放!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地都是,沒了你趙方毅,我就不相信我田宓兒就打一輩子女光棍了!!”田宓兒一肚子氣,這會兒有點胡攪蠻纏的意思。

“田宓!”趙方毅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她,在外面他都管她叫小田,倆人在一起的時候都管她叫宓兒,被她惹惱了也是叫她田宓兒。

“我沒給她過任何暗示,非說有什麼關係,也在她悔婚那一刻結束了!自從娶了你,我的心裡就只有你一個,這話我只說最後一遍,我這輩子的妻子就是你!以後你要是再爲這事跟我鬧,你要是想離婚我也同意!”

人家一說狠話了,田宓兒也怕了,開始掉起金疙瘩。

趙方毅嘆了口氣,心想她果然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跟田宓兒,他是一點招都沒有,對上她,從來只有自己繳械投降的份!

把她從副駕駛抱過來坐到腿上,讓她的小腦袋趴在肩膀上繼續哭,大掌輕輕抹擦她哭的一慫一慫的後背。

“乖,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錯了!”

田宓兒得了便宜還賣乖,哭得抽抽搭搭的,悶在他的頸項撿悶悶的說:“你,嗝,你還說,要,要跟我離婚!!!”

他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可他這會兒不敢狡辯,媳婦生氣呢,說你錯你就是錯了!

“是我不好!”趙方毅。

“還說我鬧!”田宓兒。

“是我不對!”趙方毅。

“你還兇我!”田宓兒。

“是我錯了!”趙方毅。。。。

“那你以後不許兇我!”

“嗯。”

“也不許再說離婚,我這疼!”田宓兒捂着胸口,一想到沒有他的上輩子,已經體會到他的柔情的她可怎麼忍受離開他的日子。

田宓兒心碎的樣子,哭得趙方毅胸口發疼,擡起她哭泣的小腦袋,溫柔的吻掉她的眼淚。

“再也不了,別哭,宓兒別哭,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到底是老夫老妻了,小兩口牀頭吵架牀尾和,田宓兒哭夠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趙方毅問她:“還去不去玩了!”

田宓兒照照鏡子,兩隻眼睛又紅又腫的,她纔不想出去丟人呢。

耍賴:“纔不去,醜死了!”把臉埋在他結實的胸口,使勁掐他都是腱子肉的側腰。

趙方毅有點癢癢肉,也被她愛嬌的小模樣給取悅了,胸膛中傳出陣陣悶笑聲。

“我媳婦啥樣都漂亮,啥樣我都稀罕!”

田宓兒嘟嘴,竊喜在心,嘴角憋不住樂:“老王賣瓜!”

看她情緒轉好,趙方毅正色,無比認真又嚴肅的警告她:“以後再不許說離婚!聽見沒有!”

心裡沒了情緒,田宓兒也願意慣着他順着他,還覺得他這樣特別man特有味道。甜膩膩的說好,還撒嬌的說:“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只認你一個!你也不能不要我,不然做鬼也纏着你!”

趙方毅咳了一下,嘴角迅速翹了一下,轉眼又跟沒事人似得,不過眼裡的得意是瞞不了人。

訓了她一句‘油腔滑調’,趙方毅幫她帶好帽子,圍好圍巾,田宓兒挽着他的臂彎,整個人都快掛到他的身上了。

要換平時趙方毅肯定的疾言厲色的訓斥她沒個正經,讓她好好走路,可剛纔剛惹她哭了一氣,一想着反正也穿的是便裝,就隨她高興吧!

田宓兒屬於那種給個臺階就能進門有眼色的人,心想今天是把他鎮住了,得趁着機會多享受點福利。讓他喂糖葫蘆,讓他拿棉花糖,還讓他拽着氣球拎着風車。趙方毅有求必應的,到讓田宓兒於心不忍了,她就喜歡他堅毅有力錚錚鐵骨的樣子,把一頭雄獅圏起來當貓養,怎麼看怎麼彆扭。

把氣球綁在自己手上,消滅掉糖葫蘆和棉花糖,手裡拿着風車,田宓兒指着結冰的江面上的冰爬犁說:“咱們去玩那個吧!不知道我們堂堂的特種兵教官,冰爬犁玩的好不好!”

臨走時有人問他倆要不要留念,想着田宓兒對照相的熱衷,趙方毅剛想答應卻被她給否決了。笑話,剛哭的眼腫鼻紅冷風又一吹,臉上估計跟調色盤似的,這模樣再去拍照,那不是留下了罪惡的證據麼。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的否定,平時她美美的時候不說照,這會又來給她上眼藥。

又待了兩天,趙方毅和田宓兒也回去了,田宓兒開學晚,可想回去多陪陪趙方毅。要不說女生外嚮呢,結了婚以後,這生活的重心就是圍着丈夫和孩子轉。

隨着趙方毅他們防區建制的逐漸完善,家裡樓裡慢慢又住進來不少嫂子,樓下帶小院的房子都被選走了,樓上也住了幾戶。隊裡也開了一輛專線車,早晚上班時間各一趟,送到山腳下的公車站,因爲人不多,有時候還會等人到齊了纔開車。

有了公車,王文靜再不好蹭田宓兒的便車了,只不過有時會很隱晦的說線車不太方便,公車又擠又沒坐,遲到過幾回還被扣了獎金。

不過都被田宓兒用別的話叉了過去,這姐也夠不外道的了,爲了你的獎金別人就得起早貪黑的特意接送你唄。親爹親媽也沒這麼殷勤的吧,之前是沒辦法,看在楊翼和趙方毅戰友的份上,現在部隊都給出車了,又不是嫌事太少了,沒事給自己找事。

田宓兒有個習慣,就是每天早上起來得用各國語言朗讀課文,學語言最主要的是有個好環境,還得多讀多念。每天早上她就站在小院裡嘰裡呱啦的,現在這年代她這種語言型人才還不多見。一左一右的嫂子看着都感覺挺稀奇的,每天早上都當田宓兒是個景,一會問問她說的是哪國的話,一會問問她說的是啥。

以前有句老話叫好女不嫁當兵漢,意思好姑娘沒必要嫁給當兵的守活寡還清苦,嫂子們又都是以城鄉結合部或者農村出身的多,熱情又實在。聽說田宓兒也是農村孩子,都說她真給咱們農村人爭氣,對她也沒之前那麼拘束了。剛開始知道她是大隊長的媳婦兒,這個防區最大的官夫人,學歷又高又漂亮,還以爲多難相處呢。還是自家丈夫和那些兵們嘴裡瞭解的,大隊長夫人年紀雖然不大,可接人待物的特別熱忱讓人挑不出毛病還覺得心裡熱乎。

試着和她聊了幾句家常,確實平易近人,沒架子說話也能說到人的心坎裡。以後嫂子們要是有什麼不明白或者難辦的事,總願意來找田宓兒給出出主意,一來她來的時間長,二她學問多,懂得也肯定多。。。

相較於田宓兒的迅速融入,王文靜就顯得不太合羣,只和那幾個城市出身的嫂子有些話題。逐漸的一棟樓好像就分了兩個派系似得,一派代表鄉下,一派代表城市。鄉下來的嫂子總說城裡那幾個嫂子嬌毛病如何如何大,估計那幾個嫂子也得議論她們如何,這事田宓兒不太清楚。因爲第一次她們跟田宓兒講究農村人如何,被她用軟話頂了回去,後來可能也知道她是農村出身,更不能來和她說這些了。跟這些農村嫂子她也說過不要背後說人小話,可嫂子們大大咧咧的,當時答應的痛快還說她說的在理,可轉頭該說什麼還是繼續說。

那麼大的人,還不是親友,田宓兒也不好提着人家耳朵囑咐,也只好聽之一笑。

女人們到哪都有戰爭!

一天晚上剛要睡覺,趙方毅問:“你和楊翼的愛人有矛盾?”

這話問的田宓兒愣模愣眼的,詫異的回問他:“沒有啊!怎麼了?”

“今天楊翼來跟我道歉,我也挺納悶的,聽他的意思好像是因爲小王。具體怎麼回事他也沒說,所以才問問你。”

“楊政委能跟你說這話,肯定是有點什麼事!不過我最近都沒和王文靜接觸,也不明白到底怎麼了。”好像想到了什麼,田宓兒有點恍然的說:“上次不跟你說過農村過來的嫂子們有點排外麼,是不是因爲這個事啊!”

趙方毅覺得差不多,可不明白其中有田宓兒什麼事,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絕對不會摻和其中,爲了維護他的面子就算吃點虧也不會和人翻臉。所以聽了楊翼的話,他纔沒有盲目指責,而是問問她怎麼回事。

“她們有矛盾你要調解一下,你是我的愛人,就算年紀小,也得多照顧我手下官兵的家屬!”

唉,男人們的情誼,男人們的責任啊!

不過這事她實在是有心無力,誰讓她也是農村生人呢。要她是城裡的想融進那幫鄉下嫂子裡還挺容易的,反之,難也。

不是說城市人傲氣,哪個地方沒好人壞人呢,王文靜傲,跟她談的來的那兩個嫂子也剛好傲,倒是有一個耳根子軟的,不過也倒到那頭去了。

家裡有個這樣的小姑子就夠她撓頭的了,到外面她真不想往這樣人身便湊。

“楊翼不是政委麼,做的就是思想工作,正好讓他好好給小王上一課。”

這什麼餿主意,趙方毅冷眼瞥她一眼,說:“那不是告訴楊翼矛盾的根本是她媳婦,不是找讓他們兩口子打仗呢麼!”

“不能,楊政委那麼寵媳婦兒,就差抗塊板供起來了。”吃喝拉撒睡,就沒他照顧不到的了。她內心深處有個角落很羨慕,不過不是她最愛的那盤菜,感覺他失去自我了。就跟她一樣,她一半是爲了愛,一半是爲了前世贖罪。楊翼和王文靜站在同等的起跑線上,卻做到這樣,還得不到等同的回報,身爲女人都替他包屈。

男人的驕傲女人不懂!關上門能給媳婦兒洗腳,可在兄弟們面前被掃了面子,親媽來了也不好使。這點他媳婦兒就做的好,不管在哪都能讓他裡子面子賺的十足,讓他更是疼到了心坎兒裡。這麼可人的一個小人兒,天天就是含在嘴裡也稀罕不夠。

這好容易回來一次,盡說別人家的破事了,耽誤浪費千金。趙方毅暗自矯正了自我的錯誤,擺正了中心思想,看田宓兒還在就着牀頭的燈光,不動聲色,說:“睡覺!這麼暗,不要眼睛了。”

正好看完一段,田宓兒‘嗯’應了一聲,眼睛確實感到疲勞,揉了揉,又去上了趟廁所,關燈上牀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超大一章了吧,兩章合一!?爭取這兩天補回過年的欠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