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剛纔那個像民工的小夥子,把編織袋子打開,裡面滿滿的是一袋子百元大鈔,跟兩個明顯是他手下的叨叨咕咕的把錢往皮箱裡裝。
也難怪員工看走眼,何西今天穿的整個就是一農民工打扮,他們來的時候,商量着說,這麼多錢,要是遇上劫匪怎麼辦?
商量來商量去,大家決定低調點,穿得破一點,弄個破編織袋子裝錢,估計不會引人注意。
還是盧效峰很有創意,開始給三個人裝扮,頭髮弄得亂蓬蓬的,臉上灰一道兒,花一道兒,腳上穿着農田鞋,褲管還一個高一個低。
他們低調得太逼真了,他們從銀行門口進來後,就有人紛紛閃避,他們去排隊的時候,一個扎馬尾辮的女孩,用白眼閃了他們,然後道:“滾開?別在我身後。”
何西趕緊一哈腰,跑到另外一個窗口排隊,結果一個穿羊絨大衣的少婦回身掃了一眼,鼓囊了一句:“真倒黴,噁心。”隨後,就站到外面去了,何西他們站在她身後,她寧肯不排隊了,也不要和三個人一起。
他們給人羣帶來的騷動,很快引起了銀行員工的干預。
何西這一番遭遇,心情就很不好,也難怪他剛纔會說那些話,故意讓盧效峰出去買了個提箱,他要治一下那個員工。
他們裝作手忙腳亂的樣子,就蹲在地上,把那個大編織袋子嘩地拉開,許多人正好奇,他們三個編織袋子裡裝的是什麼神馬?
結果那袋子一拉開,那滿滿登登的票子,金光閃閃刺激着每個人的神經,於是,每個人的神經全部短路,呼吸短暫停歇,目光一轉不轉盯着那一大包子錢。
額的神啊,那是什麼?錢啊。
三個人簡直不把錢當錢地扔進皮箱,最後還是隻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得在編制袋子裡,重新拉上拉鎖。
然後三個人拎起錢來就要走,銀行裡的員工們這才如夢初醒,尼瑪,這三個叫花子,原來纔是大富豪門,結果管前臺的員工狗眼看人,總是要刁難人家,這不是要把小金人往灰堆裡扒拉嗎?
平日裡,一些城裡人打扮得衣冠楚楚的,都皮夾子裡拿出個三萬兩萬的,就牛比的眼睛望着房頂,鼻子裡哼人,那些前臺圍着人家打轉,就養成了這麼狗眼看人的習慣。
眼看三個人就要走出銀行大門了,銀行的管事的才反應過來,朝剛纔那個員工狠狠地說了句:“還不追回來?這三個人要是出了銀行大門,你就乾脆辭職算了,不用來上班了。”
那名員工也是被眼前的變化驚呆了,她的腦袋根本反應不過來了,好不容易纔明白,原來人家那一大塑料編織袋子裡,裝的全是現金。
這完全出乎她的經驗,有錢人不是穿得都珠光寶氣的嗎?有錢人不是都夾個小包嗎?有錢人不都是用鼻子哼人嗎?
怎麼這三個穿得跟叫花子一樣的,拿了這麼多錢?她徹底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第一,這一大兜子錢,要是自己攬下,得完成多大的業務啊?第二,這麼大一財神要是出了門去,銀行行長不把自己扒了皮纔怪。
幸好,現場管事的提醒了她,這才如夢初醒,趕緊一路小跑追上去,來到何西身後,顫聲叫道:“先生,先生,”
現在全銀行的業務都停了,媽呀那麼一大袋子錢!平時裡,銀行的儲蓄所忙乎一天,然後又是槍又是炮的武裝押運着,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兜子,現在三個小夥子就拿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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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檯裡的員工不辦業務了,只看能不能追回來那三個人。那些來存款取款的,也顧不上辦業務了,都唰的圍過去了,不住地叨唸:“天啊,跟人家比比,咱算是個什麼東西?”
馬尾辮少女完全傻了,媽呀,剛纔大富豪就站在自己身後呢,卻被自己給攆走了,想想自己跟一個有婦之夫劈腿了半年,才弄出來三千塊錢,看看人家這麼一大包子錢,還這麼低調。
馬尾辮少女跟着就衝過去了,她就站在三個人的對面,她要好好記住三個人。
現在仔細一打量,她就認定了中間的那個,纔是真的財主。現在才明白,自己看人識人的修爲差遠了,你看看三個人看着穿得破破爛爛的,但是人的精神卻一點都不委頓,人家那氣勢足着呢。
她後悔自己把這麼一個富豪趕走了,此刻,不要說嫌棄何西,就算何西讓她脫光了身子,當場暴了她,都會讓她笑暈過去。
此刻羊絨大衣女子內心的震撼,絕不亞於任何人,她爲剛纔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恥,人家是怎麼有錢的富豪,人家沒嫌棄自己就不錯了,自己竟然說人家噁心,還說自己倒黴。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職員,一個月上千大毛,還完銀行貸款,就再也剩不下多少了,如果能掛上這樣年輕的富豪,那好日子還愁嗎?
她是真的爲自己唐突的行爲感到後悔,她生怕被人笑話,就站在人羣的後面,緊緊地盯着何西,眼睛一眨都不眨。如果此刻,何西肯要她,別說站在她身後,就是吐口痰要她舔掉,她也不會噁心。
這就是區別,在這些人眼裡,有錢就是高尚。
聽到前臺員工的招呼,何西停住腳,回身看着那個前臺,茫然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先生,您不是要辦理存款業務嗎?怎麼走了?”
“哦,我們換家銀行,我們在這裡不合適。”
前臺的眼角猛地一跳:人家要換個銀行,要是真的那樣,那可是要打了自己銀行的臉,別說是自己,就是自己單位也會被全市業界笑話死。那隻要這三個年輕人出了這個門,那明天的報紙就會登出來,全市都會在講這個笑話,那省裡總行都會震怒。
前臺嚇得臉色都變了,她結結巴巴的,小心地道:“對不起,對不起,剛纔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回來辦理業務吧。”
何西誠心要出口氣,要治她一回,就裝出一副很惶恐的樣子:“不了,不了,不麻煩你們了,您看我們來了給你們添了這麼大麻煩,我們不知道,你們櫃檯不能放雜物。”
前臺趕緊說:“不,不,不,現在你想怎麼放,就怎麼放,剛纔都是我不好。”
結果話還沒說完,何西又惶恐地打斷了她:“不,不,怎麼好那樣?都是我們不好,我們其實也沒多少錢,也不過是幾十、幾百的,穿這一身,滿打滿算地超不過一千,純粹的山炮,還過來打擾了你們正常的秩序,好了,請回吧。”
按照別人的邏輯是,銀行過來賠禮的時候,何西等人應該聲色俱厲地訓斥她一番,可是,現在何西反倒是像孫子一樣,點頭哈腰地倒過來,給人家賠禮道歉。
再聽聽他說的話,全是那前臺損他的話,他卻用一種特別謙“孫”的態度和口吻說出來,這樣對方賠禮道歉都沒處用力。
你給他賠禮道歉?他反過來比你態度還好地賠禮道歉,但是說的話,就是自己損他的話。
尼瑪,何西噁心人的招數太損了。你態度蠻橫,最起碼是給人家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結果他絮絮叨叨反道歉,讓人家賠禮道歉沒機會。
此刻,他還用了極爲惶恐的口吻,對兩個部下檢討:“真是,咱們三個山炮,以後可不能這麼出來丟人現眼了,還讓人家銀行這麼照顧咱,走,走,走,趕緊走。”
說着,轉身推着兩個人就往外走,那前臺臉色灰突突的,嘴脣直抖,她是真的絕望了,只要何西他們離開這個銀行,那她必定失業不保。
她滿含熱淚地喊了聲:“先生,不能走。”
何西不爲所動,回頭道:“請回吧,別客氣了,哦,你看給你們添了這麼大麻煩,我真是過意不去。”
這時候,三個人已經走出了銀行的大門,屋裡管事的那個經理也暗暗叫苦,她也開始後悔了,自己剛纔只以爲誰得罪了顧客,讓誰去給他賠禮道歉,能消除顧客的火氣,可是,哪想到這個顧客,跟人家完全不一樣,她後悔自己太託大了。
此刻,她什麼都顧不上說了,急忙往外跑,因爲她胸前的規模實在夠大,這麼一跑起來,運動幅度就大了一些,就把襯衫的兩粒釦子給繃掉了,等她來到何西跟前的時候,那兩個肉球呼之欲出。
三個人開始是莫名其妙,怎麼眼前又冒出一個人來,而且,長相還挺特麼什麼的,再仔細一看,我娘來,這春光太旖旎了。
難道到這個銀行來辦業務,有這樣的福利待遇嗎?
三個人都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的胸部,何西狀況還不錯,畢竟他是過來人,而且重生之後,在伊之凡那裡,在三棟那裡,都見識過。
所以,他瞄了兩眼,估算了一下是幾罩杯,就趕緊看向別處。但是,盧效峰和趙振平不行啊,兩個人可是生牤子,那眼睛一搭上那兩個肉球,就不錯眼珠了。
經理順着兩個人的眼神低頭一看,臉上立即泛起了紅潮,但她來不及收拾了,再說了,既然這樣了,就不如這麼坦誠一回吧。
她略微一鞠躬,道:“三位,對不起,我們銀行有人狗眼看人了,我這個做經理的,給你們賠禮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