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A團就這樣,被悄無聲息地抹掉了,這個組織的消失,多少天之後才被人發現。
掃清了障礙,清除了危險,何西這纔開始着手生意上的事,這個時候已經進入十月了,國內幾個鋼鐵廠不止一次地催促這邊了,這讓何西也急得不行,他趕緊找人商量,如何往國內採購運輸幾百臺坦克的事,有人告訴他,坦克屬於武器,絕對不能直接往回運,否則非被海關給扣押不可。
何西心涼半截,問道:“那怎麼辦?”
對方告訴他:“拆解之後,可以算作是廢舊金屬。”
何西想想確實是那麼個道理,但是這拆解坦克的工作可是夠了費勁了,無奈之下,何西就打算在俄羅斯本地招人,卻是再次被人否決了,別人告訴他:“千萬別僱傭俄羅斯人,你沒法跟他們渾扯,整個俄羅斯民族就是個酗酒懶惰的民族,你把他們僱傭來,他們一定提出要你先給工資,否則不給你幹活,可是你把錢給他開到手之後,他們立馬給你玩消失,拿着錢去喝酒,等他們把錢揮霍沒了之後,他們就回來了,閉口不談他們爲什麼不幹活,而是伸着手問你要錢。總之,你如果不怕被氣死,你就僱傭他們好了。”
何西知道俄羅斯人不靠譜,但是,沒想到會這樣子,之前他聽說過,一個土耳其人從俄羅斯人這裡買了一車貨物,然後把這車貨物交給了一個俄羅斯人看護,隨後土耳其人回國了,留着這個俄羅斯人在這裡,等俄羅斯人酒癮上來了,就勾結了幾個人來偷土耳其人的貨物出去轉手倒賣,
等土耳其人回來之後,看到滿倉庫的貨物都沒有了,立即找那俄羅斯人索要,那俄羅斯人理直氣壯地回答:“我怎麼知道。”
想來想去,何西決定回國找公司,他再次回到國內,聯繫了鍊鋼廠,對方答應合作,就派出了工人,跟隨何西來到了俄羅斯。
宋窮給他介紹了一個官員,何西給這個官員的女兒買了一條連衣裙,還給他本人弄了幾箱酒,那官員直接把一個廠房賣給了何西。
這讓何西驚喜萬分,他立即把設備安裝上,開始組織工人幹了起來。
這一干不要緊,卻引來了諸多人圍觀,起初何西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鋼廠來的工人負責人,一天來找何西,緊張兮兮告訴何西:“恐怕要出事。”
何西問道:“是怎麼回事?”
那負責人就道:“這些日子,總是有俄羅斯人過來看他們幹活,不知道什麼意思,而且是越來越多。”
何西就去看,果然有不少俄羅斯人在那圍觀,何西也有點納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找了一個俄羅斯人,問他們爲什麼要再這裡圍觀。
結果那俄羅斯人說出一番原因來,讓何西感慨萬千。
原來,這些俄羅斯人就是附近的居民,前不久,他們早晨醒來,就發現這裡有一羣中國工人正在做工,他們就特別吃驚,說道:“這些中國工人早晨九點就開始勞動了,他們太勤勞了?”
後來,他們中有人因爲有事,早晨八點醒來,居然吃驚地發現,中國工人竟然八點的時候,就開始勞動了,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周圍的居民,居民們有人就好奇,於是,有人做了嘗試,早晨七點起牀,看*工人是不是那個時候起牀勞動,但是,他吃驚地發現,早晨七點的時候,工人們已經在勞動了。
這個重大發現,讓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把消息告訴了周圍的鄰居,於是,又有人比他起得還早,要過來看看,到底是幾點開始勞動,這次他們就更加吃驚了,他們早晨六點起牀,居然發現,那個時候,中國工人已經在勞動了。
消息很快傳播開來,於是,有越來越多的居民來看看這些勞動中的中國工人,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中國人真是不可思議。
何西聽到俄羅斯人的疑惑,不知道如何對他們解釋,不過他給了這些俄羅斯人更大的震撼,他告訴他們,這些中國工人早晨四點半起牀勞動。
於是,中國工人如何辛苦勞動的消息就越發傳播開來,這讓俄羅斯人對中國人有了新的認識。
事實上,前世發生全球性經濟危機的時候,有人曾經探討過,爲什麼中國經濟能夠在經濟危機的背景下,還能保持增長,原因不是別的,關鍵就在於中國人的勤勞。
儘管俄羅斯人的驚訝,側面體現出了中國人的勤勞,但是,何西還是感覺到了不舒服,他其實很不希望,這些中國工人受到關注。
一方面他加大了對工人的安保力度,另一方面,他他告訴工人負責人,要加快速度,工人方面就抓緊時間拆解,幾百臺坦克,竟然在一個月之後,全部拆解完畢,何西這才一顆心放在肚子裡。
何西的車輛開始日以繼夜的往外運輸,到了口岸,再沒有人敢攔截何西的車輛,直接過口岸,在口岸處,當然還是引起了不少人前來洽談業務,但是何西根本就不可能出手,因爲他已經簽訂了合同。
隨後,何西又與俄羅斯烏蘇里斯克坦克廠達成了拆解坦克的協議,在完成第一筆坦克交易之後,何西繼續向國內進口廢舊坦克,到年底,共拆解進口廢舊坦克3000輛。
年底,西河集團經貿分部總收入1000萬元。
經貿分部成立才半年,總收入就達到1000萬元,與希望英語分部相比,與萬利達分部相比,收益水平不是很突出,但是,何西半年的時間,有一半時間,是在跟人做鬥爭了。
先是清理障礙,然後纔開始正式運營,從這個角度上說,何西的工作業績是非常可觀的。
十一月二十日,何西從國外回國,剛進到自己在綏東的經貿公司,蘇男就慌里慌張的跑進來,告訴何西說:“常縣長要來視察,昨天我一直聯繫不上你。”
何西奇怪地看着他:“他來就來唄,你慌張什麼?”
蘇男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想着怎麼開口,何西就道:“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直接說。”
蘇男就道:“這個常縣長主管對俄貿易這一塊,不知道爲什麼,他好像對咱們有成見,前些日子開會,他無端地就朝咱們發火,還說了句什麼,不願意在這裡就滾。這次,年底稅收大會戰,每個對俄經貿企業都多壓了五十萬的任務,獨獨給咱們多壓了200萬的任務。”
何西聽了這句話,莫名其妙地就追問道:“什麼玩意兒?”
蘇男就解釋道:“就是縣裡喊出了一個口號,財政收入要過兩個億,這樣,各行各業要加碼收稅,每個企業都列出了任務名單,在電視上公開,咱們的西河公司加收的稅額就是二百萬。”
何西聽了忍不住笑起來了,蘇男吃驚地看着他,道:“加收稅,還把你收樂了啊?”
何西收住笑,道:“都什麼年代了,還要搞大會戰?大誓師?再說了,企業繳稅那是按照法律來的,憑什麼就張口給多加二百萬?”
蘇男擔憂地道:“可是,咱們在這個地方辦企業,要是不交,恐怕以後沒有咱們的好果子吃啊。”
“沒有好果子吃能怎麼樣?實在不行,咱就走。”何西上來牛勁兒了。
“可是,咱們要是不交,市裡說了,口岸那邊就要難爲咱們的,還說了,要盡全部的資源封殺咱們。”蘇男真是被嚇破膽了。
“愛咋辦咋辦,實在不行,我就走。”
蘇男滿臉的擔憂,她更加爲難了,最後才說:“還有一個事,待會那個常縣長就要來了,他就是來催稅的。”
“就告訴他說,我不在,愛怎麼辦就怎麼辦。”何西還是那句話。
蘇男再不說話,她低着頭不說話了,何西也沒想到蘇男有什麼爲難之處,就直接找了個地方洗澡去了。
下午常縣長來了,進了門問了蘇男一句:“你們老闆呢?讓他來見我。”
蘇男陪着小心道:“他還沒回來。”
常縣長皺着眉頭道:“什麼時候回來?告訴他,躲是沒有用的,我跟你講,就兩句話,痛快把稅交了,什麼問題都沒有,要是不交的話,第一,你們的公司徹底查封,就算不查封,縣裡肯定有辦法讓你一天都經營不下去。第二,你的公職也別要了,縣裡直接給你開除公職。”
當時的綏東縣爲了促進對俄貿易,*了一項政策,公職人員可以下海搞對俄貿易。
這就是蘇男的爲難之處,她處在深深的矛盾之中,她本來是個敢說敢做的女孩,他寧肯被人從丹江市一腳踹下來,也不要委屈自己,但是現在,開除可是個大事,但是同時,他又沒法張嘴,不想讓何西爲了自己的公職格外交那200萬。
常縣長走了後,蘇男趴在桌上哭了起來,到了晚上,蘇男破例沒有留下來陪何西,而是回到了她的房子。
何西有點意外,也沒有說什麼,誰知道,看門的老頭兒卻忍不住告訴了何西,可把何西氣炸了,太卑鄙了,居然來了這麼一手。
按理說,何西爲了蘇男可以多交200萬,但是,他明白,只要這次自己屈服了,那麼下次就有更多的蒼蠅吃。
可是要是不給交,那麼蘇南的工作就沒了。
這纔是何西惱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