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好一派繁忙的景象,靠近人工湖的幾個山頭上,已經開始了五棟別墅的修建。所謂的別墅,不過是比單體房複雜的房子而已,只不過是考慮了倉庫、車庫,蓄水,進出的公路,山上與水面建築的呼應。
按照何西的要求,山上的那位住宅主任,要在早晨醒來之後,站在窗前迎着朝陽指點一下江山,他的腳下就是一潭碧水,他隨後就可以出了房門,幾個迴廊,幾個衝折,就站在了水邊,那裡安放着搖椅,他或者可以坐在水邊,也可以在出了房門,往水邊走的過程中,隨時拉開角門,走到小山上,在山間的小路上徜徉。
考慮到施工的便利,暫時還沒有開通上下游的水渠,因此,現在山下還只是一片荒灘。
有三兩棟別墅已經封頂了,主要工程就是在修別墅房子周邊的路,按照何西的要求,這些路修好後,要做好工程與自然間的修補,要讓人文的東西,與自然的東西,和諧共存。
秋天的時候,就要實施大樹移植工程,每個小別墅周遭,都要栽上幾十棵大樹,隨後,其他的縫隙再栽上小樹,這樣就讓整棟別墅,都完全沉浸在自然之中了。
兩個人從南側都到北側,也就是外圍的地方,遇到了兩個苗圃老闆正在忙着整修苗圃,看到何西,兩個人很是興奮,乎乎地跑過來,握着何西的手不撒手。
起初何西很是感動,覺得到底是林業工人,感情這麼深厚,可是後來才弄明白,兩個人手裡錢不多了,想讓何西預支一些。
施工方錢不夠了,預支一些錢,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何西想也沒想,道:“明天你就過來吧,我在學校裡。”
兩個人歡天喜地的走了,董少陽奇怪地看着何西,道:“你答應了他們,這邊的工程怎麼辦?這邊每天都得幾十萬的投入,一刻都不能停的。”
何西吃驚道:“怎麼會那麼多?”
董少陽哭笑不得:“祖宗,你這叫幾個別墅一齊幹,別的不說,光是這幾條路,就吃老了錢了。”
何西有點發傻,這特麼自己幹得太大了,攤子鋪得太開了。他沒說什麼,上了車跟董少陽往回走,董少陽要拉他去喝啤酒,何西心裡有事,沒時間去,就徑自回學校了。
到了學校,何西找來原輝盤問資金情況,原輝苦着臉,告訴他:“現在,學校也就勉強維持,一個月也就十來萬,資金都填到那個窟窿上去了。”
何西半晌沒說話,最後才告訴他:“我知道了,不過,明天你先把這十萬給我支出去,明天那兩個栽樹的,要過來預支。”
原輝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不行啊,不行,萬一學校有個事怎麼辦?”
何西擺擺手:“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說是想辦法,何西還是陷入到苦惱中了,到哪想辦法?無非是先貸款,可是當年在精英班讀書的幾個銀行界精英家長的孩子,人家都畢業了,也不好去求人家了。
找誰想辦法?
整個晚上,何西都茶飯無思,能想到的人都想到了,甚至他都想到了,要是晏嫺妮在,找妮子姐解決一下。
可惜,什麼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關鍵是,自己這邊一刻斷不了資金,可是,自己這次中州之行,中州那邊項目即將啓動了,那還是要大筆的資金,如何維持下去?
看起來,還是資金奶牛太少了,要是多幾個分校,假設現在自己有十所分校,每個分校給自己貢獻四五百萬,那是什麼感覺?別說,同時開工幾個別墅,就是整個月抱灣同時開工,都沒有問題。
想了一個晚上,何西做出了一個決策,一方面中州那邊,學校要儘快開課。另一方面看看能不能把已經建成的別墅,先賣出去兩棟,這樣緩解一下。
想到這裡,他操起電話來,打給了方子墨,那邊好像是在應酬,只說了一句:“我有事。”
何西蔫頭蔫腦地躺在牀上愣神了,想了好一會兒,還真讓他想起一個人來。這就是當初存款時,認識的那個王曼。
那個時候,何西拿着個破編織袋子,去了銀行存款,王曼的手下,慢待何西,一氣之下何西他們故意露了富,然後王曼就親自出面,把何西幾個哄住了。
從那以後,何西學校的所有存款都在王曼這邊存。
抱着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思,何西給王曼打電話,那邊王曼似乎也在忙着什麼,電話裡很是嘈雜,對方連着問了好幾遍:“你哪一位?”
因爲是求人,何西只能耐着性子,道:“我是何西,爲何的何,西邊的西,我想找你談點事。”
話沒說完,王曼那邊突然就哈哈哈地笑起來了,笑得那麼放肆,好像是多麼好笑的事,何西拿着電話,簡直是不明所以。
笑過之後,王曼才問:“你在哪裡?”
何西說:“我在我的宿舍裡。”
王曼又問:“你宿舍在哪?我怎麼找你?”
何西一顆心放在了肚子裡,他說:“不用,我去找你。”王曼就說:“不行,這邊不是你來的地兒。”
何西就很是疑惑:“什麼地兒不是我能去的?”何西只好告訴了她:“我在冬林商場附近那個酒吧等你。”
他當然不能讓王曼來自己的宅子,因爲,宋端端還在這裡。
他起身趕緊去了冬林附近的酒吧,在這裡心神不寧地等着,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一方面是,王曼有沒有能力幫自己貸,二方面是,人家現在還念不念這箇舊情。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何西的耐心都被磨沒了,這也就是爲了企業生存,否則他早就起身走了。
王曼總算來了,這娘們兒比之前認識她的時候,倒是多了幾分氣場,但是風韻還是很足的。她坐下來之後,什麼都沒說,那麼打量何西,半晌才眯着眼,笑嘻嘻地問:“我接到你的電話都不相信,這麼傲的人,也會給我打電話。”
何西把眼前的酒水單推到她面前,苦笑着道:“快別笑話我了,姐,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說,怎麼回事?實在不行,姐包了你。“說完又是一陣肆無忌憚地笑。
她笑的時候,胸前整個都在顫動,要不是何西此刻有心事,還真會好好觀賞一下。
何西知道,這娘們是沾酒了。
笑完之後,又問道:“知道爲什麼說,那邊不適合你去嗎?“不等何西說話,她就自作解答:”因爲,那邊全是我的姐妹,你要是去了,她們見到你,就單線聯繫你了,就會給我截胡了。“
我靠,把我當什麼了?,何西簡直不知道說什麼了。
何西正在出神,王曼突然換了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讓何西簡直適應不了。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姐現在是市行負責信貸的處長了。“
這個消息讓何西大跌眼鏡,不會吧?,怎麼想什麼,來什麼?
他忍着驚喜,道:“那得恭喜姐啊,你太厲害了。“
“我有今天,還不是兄弟你的功勞?你讓我連着當了幾個季度的攬儲冠軍,市行才破格提拔我的。“
原來是這樣。人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自己給自己挖個坑,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自己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既然如此,何西就再不客氣了,把來的目的說了一遍,但是爲了防止王曼擔心,何西還是先把自己投資乾的什麼,都說了一遍,也就是說,他先得告訴王曼,自己不過是眼下資金出了點問題。但是,償還資金完全有抵押。
誰知道,原以爲王曼會毫不含糊給辦的事,卻冷了場。她坐在那裡,半晌不說話,何西道:“王姐,你怎麼回事?行不行啊?給個痛快話啊。“
“你貸多少?“
“哦,二百,二百……萬吧。“何西下了狠心,說出這個數字,其實按照這個數字來講,他也不想貸的,因爲,自己每個月都有入賬,何必貸款這麼多?
“數額倒不是很大,但是,說實話,我不太信任你。“王曼面色很冷靜。
“你不信任我?“何西有些不高興,你不貸款給我沒問題,但是你憑什麼不信任我?他語氣有點不善:”你可以明天去現場看看我的項目,也可以查看我的項目書,“
王曼擺擺手:“這些當然要去看,明天我得帶着主管信貸的副行長去看,再說了,你那希望英語每月都有進賬,我還怕什麼?“
“那你有什麼不相信的?“何西摸不着頭腦了。
“你現在口袋裡有多少錢?“王曼嘴角帶着笑,眼睛裡帶着妖邪之意味。
何西莫名其妙,掏掏口袋,裡面有兩張卡,大概也就十來萬吧。
“上東方巴黎開個房間。“王曼不容置疑。
“什麼意思?“
“要你去,你就去!不去,就別想貸。“
何西只好去開了一間房,隨後,他轉身要走,誰知道,隨後跟進來的王曼,眼光中邪魅之色更盛,一把抓住何西的褲腰帶,命令道:“脫。“
足足把何西折騰了四回,才滿足地喃喃着說了句:“這回,你是老孃的人了,不怕你坑我了。“
何西好受傷,想不到,自己也有獻身的時候。
電話響了起來,打開來看,竟然是方子墨的號碼,何西剛纔還以爲是方子墨不接自己電話,正在鬱悶呢,心想這人怎麼來着。“翻臉不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