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其他種產業來說,教育行業最關鍵的問題是招生,但是,這個關鍵在何西這裡就已經解決了,他的希望英語已經有了一定的聲望,教師授課有了統一的版本,有了標準化,再加上招考教師時候,無比嚴格的程序,只要落地掛起牌子來,投入一筆不菲的廣告費,招生也不是什麼問題。
現在對何西來說,最關鍵的就是校舍問題。
在他創業之初,他遇到了晏嫺妮,也就是說,遇到了貴人,把她的一所用不着的廢棄工廠借給他用,也就是相當於,何西是借來了一個母雞,生下了一個蛋。
再加上,後期有晏嫺妮的引薦,何西逐級認識了更高的實力人物,讓他得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發展起來。
到了京都,不用說,他藉助了林雅芝的力量,找到了立足之地,管他怎麼的,先賺着錢再說。
可是,到了這個中原地帶,人生地不熟,想要找人幫忙,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問題還在於,他是要怎麼發展?像龍城分校那樣,建立自己的校舍?還是租借?從當前看,租借是最好的發展模式,先幹着,先盈利了,把當地人脈掌握了,再研究批地,自己建一個,到時候,全國幾十個二線城市,每個城市有自己一個校舍,就算希望英語倒了牌子,自己就算收租金,也會滿滿地過一輩子,乃至下輩子都用不了了。
但是,在龍城他等到了晏嫺妮這隻兔子,在其他的城市,再這麼等,就真的屬於守株待兔了。
何西進入酒店之後,腦子就再也沒閒下來,他泡在豪華高間那寬闊的浴缸內,煩躁地想着這些事。
一時拿不定主意,就從浴缸裡出來,穿上衣服,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把隔壁的皮三招呼過來:“去把魏校長招呼過來。”
皮三出去,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了,道:“魏校長不在屋。”
何西沒當回事,直接說道:“打電話告訴她,就說我要跟她商量事。”
皮三出去打電話,又過來告訴他:“魏校長說,她正在和亞梅逛街。”
亞梅是魏冬帶在身邊的工作人員,跟魏冬比較貼心的人。
何西一聽忍不住一下就火了,啪擦一下就把杯摔了:“她有沒有個*數了?”他想說,有沒有個比數,但是一想到,這個手下,是個女人,自己再怎麼發火,也不能在這方面不尊重人家。
何西繼續說:“告訴她馬上回來,我着急。”
皮三接着打電話,又回來告訴他:“魏校長說,讓你等一會兒。”
這下可把何西氣壞了,簡直是要氣瘋了,這魏冬也太大膽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肆無忌憚了?難道自己對她很寵嗎?難道自己重用了她,就要這麼沒個分寸嗎?
何西不說話了,但是,皮三看到何西的眼睛裡,燃燒着火苗,就知道,事情不好,他開始爲魏冬祈禱了,心裡也在納悶:“這個魏校長,平時很有分寸個人,今天這是怎麼了?你是跟着老闆出來工作的,怎麼好出去逛街?而且,老闆招呼都不回來?”
晚上十點多,魏冬才晃晃悠悠的回來了,明顯是喝酒了,看樣子滿臉的疲倦,身後跟着的亞梅倒是沒喝酒,但是一看也是滿臉疲倦。
她們兩個一進門,魏冬就嘟嘟囔囔地道:“喝多了,談不了事了。”
何西看到魏冬這個樣子,那股怒火更加按捺不住,嗷的一聲就叫了出來:“不用你談了,我用不起,明天給我滾回去。”
魏冬睜大了眼睛,看着何西,剛要開口說什麼,何西指着門外喊道:“滾,給我滾,滾!”
一行眼淚從魏冬的眼眶中,撲簌簌的流下來,她咬着嘴脣道:“滾就滾。”轉身衝出了何西的房間。
這邊亞梅看到這一幕,就上前道:“老闆,你……”
何西那股火迸發出來,哪裡還容得下別人說話?接連吼道:“滾,滾。”
誰知道,亞梅倔強的很,對着何西道:“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好吧,既然你讓我滾,我就不是你的員工了,所以,我也不用怕你了,你知道我們出去幹什麼去了?我們是出去調查去了,我們去了平房區,走了很多地方,我們連口水都沒喝,魏校長就帶着我去了酒吧,她說酒吧最是有錢有勢的人去的地方,在那裡才能找到有用的消息。我們去了,魏校長接觸了一個副市長的公子,被人家灌了很多酒,還差點被人家欺負,費了這麼多勁兒,得到了這麼多信息,你竟然還怪罪她,你有良心嗎?我不跟你這種老闆幹了。”
說着,她把一個筆記本扔給何西,跟着就跑出了何西的房間。
何西被亞梅一番話罵了一個激靈,他心道:“不好,難道,自己錯怪人家了?”
他趕緊打開筆記本,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樓房價格,平房區有多少戶,拆遷一戶平房需要多少成本,後面還寫着,市委、政府領導的名字,乃至手機號,主管城建的副市長叫什麼名字,愛好什麼,家裡有幾口人,孩子是幹什麼的,等等。
何西突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自己錯怪人家了。原來人家入駐酒店後,就沒休息,直接就出去工作,搞調查去了,顯然是,魏冬有了另外一種思路,爲了給這種思路做支撐,她去做了調查研究。
何西的臉上火燒火燎的,爲了自己的衝動,爲了自己作爲老闆的威嚴,把一個努力工作的員工委屈了。
他不安地在屋裡走來走去,他想過去向魏冬道歉,但是,他又落不下面子來,他對皮三指了指魏冬的房間,皮三會意,趕緊去魏冬的房間,想安慰一下魏冬。
因爲皮三出去沒關門,何西很快就聽到皮三喊:“魏校長,魏校長,你怎麼還當真了呢?老闆也是不瞭解情況,才發火的,把事說清楚了就好了。”
亞梅也道:“魏姐,你都喝成這樣了,你還能到哪去?哎呀,不好,魏姐要吐,趕緊上衛生間。”
何西心裡一肚子愧疚,又不好意思露面,就在屋裡像個困獸一樣,轉來轉去的,直到後來聽到兩個人一齊喊:“魏姐,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趕緊過去看看,就見魏冬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似乎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何西訕訕地道:“老三,你去招呼大夫,過來給推點葡萄糖,讓亞梅在這裡照顧。”
皮三應聲去找大夫,何西趕緊趁這個機會,對亞梅道:“亞梅,我剛纔不瞭解情況,才發了火,你不要……”
話沒說完,亞梅哼了一聲,轉身進了裡屋,不搭理何西了。
何西弄得很狼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外面轉磨磨,亞梅卻又出來了,對着何西道:“我倒是沒什麼,你是老闆,你給開工資,花了錢心疼,就罵兩句找補找補,我們也沒辦法,誰讓我們沒當老闆來着,可是,你不能對魏姐這樣,她爲了你工作起來不要命,今天要不是有別人,魏姐就差點被人家那個什麼了,可是,她還是沒有後悔,你知道,她有多喜歡你,可是你……”
何西一聽,立馬道:“亞梅不準胡說。”
亞梅剛要說什麼,皮三進來了,亞梅自覺住了嘴。
皮三道:“沒找到醫生,實在不行,就得去醫院,可是這邊的醫院人實在太多。”
亞梅說:“其實,魏姐喝多了酒,有一個辦法,就是在前胸後胸地扎針,用縫衣服的針,扎一下,然後用手擠,把血放出來點,就好了。”
何西沒想那麼多,他順嘴說道:“我知道這個法子,我們那邊都這麼用。”
亞梅道:“可是我不會,魏姐每次上火,每次喝了酒,都讓我們寢室的小鄭給她挑,我上了幾次手,她都嫌我笨手笨腳,不讓我弄。”
何西犯愁了:“那怎麼辦?”
亞梅兇惡地看着皮三:“你會嗎?”
皮三嚇得趕緊搖手:“俺不會,俺不會。”轉身就走。
亞梅跟着說:“俺也不會。”沒等何西反應過來,就麻溜地跑出了門。
兩個人在門外相互做個鬼臉,偷着笑了起來。亞梅又問:“你也看出來,魏姐對老闆有意了?”
皮三搖頭:“沒看出來,不過我發現,魏姐沒事的時候,偷看老闆。”
亞梅就道:“那你有沒有發現,有人偷看你?”
皮三糊塗了:“怎麼可能?”
亞梅轉身就走了。
屋裡何西大聲喊道:“哎,你們這是幹什麼?給我回來。”可是,沒有人搭理他,這時候,他的老闆權威失效了。
何西做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但是看到魏冬那蒼白的臉,他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解開了魏冬的上衣,哇!好白。
然後開始找來針,可是,總是不小心碰到兩個東西搗亂。
何西的某個地方簡直是難受的不行了,但是,他一直告誡自己:“她不能碰,她是我的希望英語總校的校長。”
這個決定,是何西剛剛作出的。
何西總算挑完了前胸後背,然後給她蓋上被,準備溜走,卻被一隻玉手拽住了,那個玉人一頭扎進他的懷裡,何西愣愣地不敢動,足足地就那麼抱了一宿。
天亮的時候,魏冬睡得沉了,何西才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