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一直不說自己請宋區長是求什麼,只是跟宋區長攀談,宋區長只能在心裡悶着,偏偏何西說話又滴水不漏,一個小青年,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像很大歲數的人一樣。
這讓宋區長格外地感慨:“人家這孩子怎麼生的?怎麼養的?我這麼大的時候,還啥都不懂呢。”
說到後來,反倒是宋區長忍不住了,打開一個話頭。他說:“兄弟,你的事蹟我都聽說了,在市長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爲市長分擔憂愁,真是好樣的。”
宋區長這麼一說,汪知秋就有點不得勁兒,臉色紅紅的。
何西就笑了笑,給宋區長倒了點茶水,然後道:“我也是趕上了,手裡正好還方便,主要就是市長平時對咱們都不錯,能伸伸手就伸伸手,我這個人世間長了,您就知道我性格了,太感性了。”
何西爲什麼要請宋區長,汪知秋大概知道點,看何西在這裡東說西話的,卻就是不往正題上扯,汪知秋也着急,但是不管怎麼着急,自己的男人坐這裡呢,自己不能亂插言。
宋區長聽了何西的話,當即端起酒杯來,道:“我敬兄弟一杯,能遇到兄弟是我的幸福,希望兄弟對待我,也有一樣的感情。”
何西就笑了:“當然了,宋哥,您對我的感情我都記得呢,這可是跳進河裡,全身都滋潤透了的感情呢。”
兩個人說着就碰了一杯。
放下酒杯,宋區長沉吟了一番,又說話了:“你別說,我還真想請兄弟有空,到我那裡去看看,說不準有兄弟你能伸上手的事呢。”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何西不動聲色,問道:“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
宋區長嘆口氣:“我們屬於郊區,沒有工業基礎,財政基礎薄弱,有的只能是菜籃子工程,我來了後,想幹點事,想開發點什麼。”
何西點點頭:“也確實應該開發點什麼,只是有一點比較可惜,有點太偏了,升值空間不大啊。你比如說,我那個學校周圍的地塊,又不平又偏僻,就算是開發出來,好像也沒什麼可以升值的。”
“兄弟,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給你最好的政策,怎麼樣?兄弟?你考慮考慮?”
何西裝作很爲難的樣子,半晌道:“好吧,我琢磨一下,關鍵是,我弄來之後幹什麼啊?”
“從長遠看,中心城市發展加快了,一定會向周邊延伸,所以,要看長遠,兄弟,不是因爲我要你幫忙,我就說那個地方好,我覺得未來,這就是個趨勢。”
何西偷笑,他心道:“我何嘗不知道,未來那是方向,未來幾年裡,你那裡就開始熱鬧起來了。”
但是嘴裡卻說:“好吧,既然這樣,我抽時間去你那裡一趟。”
“還抽什麼時間啊?明天就去吧,好不好?”宋區長喜形於色。
汪知秋則在一邊目瞪口呆,心道:“這個小男人,怎麼那麼厲害呢?他怎麼那麼沉得住氣呢?明明是他想找人家要地,卻偏偏弄得讓別人上趕着往他手裡送,而他卻弄得像吃了多大的虧似的,賺足了面子,又賺足了便宜。”
這頓酒喝了一個半小時,就結束了。宋區長告辭回區上了,汪知秋則藉口喝酒喝多了,要司機把她送了回去,何西開着車往回走,剛走到學校,手機就來短信了:“你來啊?”
何西就驚異於汪知秋的需求旺盛,想起她那癲狂的樣子,不由得渾身燥熱起來。
不由自主地轉了方向,直奔檔案局那邊了,到了樓下按響了門鈴,然後就進了屋裡。
汪知秋再次撲過來,像一個小獸一樣,撕扯着何西的衣服,何西被她撩撥得渾身着火,但是,他表面顯得不爲所動。
那汪知秋受不了了,就搖晃何西,後者很嚴肅地告訴她:“你求我。”
“怎麼求?”
“你就說,求你了,**我吧。”何西壞壞地笑着。
“俺不,你好壞。”汪知秋如同喝了酒一樣,眼睛裡媚媚的,身體蹭着何西。
“那我就走。”何西作勢要走,汪知秋抱住了他,道:“別嘛,求你了,**我吧。”
於是,又是一番瘋狂。
何西臨走的時候,告訴汪知秋:“把這個樓賣了吧,我在安寧小區給你留了一個房子。”
“啊?老公,你真好……”汪知秋聽到這個消息,整個小心肝都顫了,更是捨不得了,抱着何西不知道從哪開始親好了。
第二天,何西去了南通區,區長親自陪着何西到處轉,最後何西還是點了自己學校南邊的一塊,50公頃的地塊。
何西的學校建設當初,市裡就把這個地方最平的一塊地給了何西,再往南就不太怎麼平坦了,有的地方還有水,按照正常意義的建樓的用途來說,可用的地方不是很大。
宋區長看着何西點了這麼一塊地方,簡直是莫名其妙,道:“兄弟,這個地方你能用來幹什麼啊?”
何西道:“好地用不起啊,這個地方是不是土地出讓金能便宜啊?”
宋區長哭笑不得:“你要是用,我給你算九級地,最便宜的出讓金。”
何西要的就是這話,他當即道:“就這塊了,我也不想貪多,我也不想貪大,我一點一點的摸索吧。”
宋區長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麼多的選項,爲什麼何西偏偏看中了這個地方,他有心想勸他,又怕他連這個地塊都不要了,可是,不提醒他又覺得過意不去。
最後宋區長說道:“這樣,到時候,這個地塊開發時候,所有跑辦手續的這一塊,找專人協助你,而且,我自己也親自掛帥來協助你。“
何西連連致謝,這倒是很需要的,否則,那麼多部門要跑,要逐個部門打點,何西可幹不來。
到十月底,希望英語的主樓已經封頂了,其他附屬設施也基本接近了尾聲,何西告訴建築商,一定要抓緊時間裝修裡面,要趕在新年前,自己要搬進這個地方來。
至於裝修倒是不像主體建築那麼費勁了,因爲這個樓的主要用處,就是用來教學的,不像一般百姓的婚房,又是包啊,又是實木傢俱的。
教室的裝修就是把裡面牆刮大白,然後地上鋪好瓷磚。另外就是採暖裝置搞好就行了。
工程隊的一部分人開始開入樓房內,日夜加班地幹。
眼看着就要進入新校舍了,何西的下一步運作就要開始了。
他來到市長辦公室,要市長給張文東催問一下特級教師職稱的事,一個市長要教育局特事特辦這麼一個職稱,自然是不在話下。
教育那邊特事特辦,給張文東批了一個特級教師職稱。
隨後,何西這邊又把張文東的論文拿到了教育出版社,出版社那邊嘀嘀咕咕的,說了老半天,何西終於聽明白了,意思是像這樣的論文專著,需要個人出錢。
何西就好笑,道:“多少錢?直接說不就完了嘛。“
對方說:“優惠價也得五萬塊錢。“
何西直接讓出納趕了過來,把五萬塊錢轉賬了。出版社簡直是驚呆了,五萬塊錢是他們多報的,想跟何西討價還價的,但是沒想到,何西根本就不砍價,直接交錢了事。
出版社後悔沒多要錢,但是,再想要價沒可能了。
何西指着出版社道:“我要元旦前看到書。“
回頭何西就讓別人找到了省報,省電視臺,開始對外發布了新聞:“外語教育特級教師落戶龍省最大民營學校。“
新聞播發出來,何西還是嫌棄力度不夠,就找人跟全國性媒體爆料,因爲這個新聞,不是娛樂新聞,所以需要花錢,何西找了十幾個報社,什麼教育報,什麼日報都找到了,然後每個報社都塞了一萬來塊,光是發這個新聞,就花了十幾萬。
何西的動作,讓盧效峰和趙振平等人實在是看不懂了,問何西:“有必要花這個錢嗎?“
何西道:“知足吧,到時候賺的比這個還多。“
幾個人鬧不懂,但是,這是何西的意思,誰也不能說什麼,就只好由着他去了。
全國十幾家報刊同時報道,特級教師落戶龍省的消息,終於引起了全國最大媒體央視的注意,很快央視記者就來了,而且是焦點訪談欄目,來到龍省之後,聯繫到了張文東。
他們就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文東起初害怕了,不敢說了。何西就鼓勵他,沒事的,你現在是我的員工,沒人可以傷害得了你。
張文東終於敞開了心扉,把如何在學校裡受歧視,自己如何不受重視,自己如何一氣之下,來到了龍省。
希望英語如何發現了自己,給了自己什麼待遇。
隨後,何西出面了,侃侃而談,把他認爲的張文東的學術價值,和實際價值說了一下,然後又把張文東入職以來,工作的成績,如何如何厲害說了一遍。
記者們本來就是些好打抱不平的主兒,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加了一些新聞評論,談到了如何對待人才的問題,學校管理者自身素質的問題,大談特談了一番,然後在焦點訪談上播了出來。
這一下不要緊,新聞一經播發,在全國引起了軒然大波。
首先是張文東的原來學校忙着澄清什麼,其次是一些圍觀者開始發表評論,龍市本地也引起了廣泛關注。
希望英語又吸引了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