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事畢,那女子依戀地看了何西一眼,這才站起來自己動手洗臉,很快那女人煥然如新了,何西暗暗嘆息一聲:“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是如此清秀,可惜了。”
女子洗完之後,何西也洗了把臉,剛想找套衣服,外面就有人進來了,給他和那女人帶來兩套衣服,兩個人就地換上。
剛換上衣服,那人就對何西道:“走吧,有人想跟你說話。”
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人跟自己說話,現在倒要跟自己說話了,何西有點猶疑,對方不是就想要自己的命嗎?這又搞得哪出?
這麼想着,來到了一個客廳裡,裡面坐在三個人,一個就是何西見過的僞娘,另外兩個何西好像有點面熟,突然想了起來,這不是尤龍嗎?當時,尋找三棟住處,就是他帶的路,他好像是三棟的親信。
另外一個,何西卻是不認識。
“哈哈哈,何校長,咱們又見面了。”
何西沒有說話,冷冷地站在一邊。
尤龍訕訕地笑一笑:“這麼着,何校長,給你看樣東西。”
說着,就朝手下一擺手,“皮三,給何校長,欣賞一下你的水平。”皮三就在電視上鼓搗了幾下,接着就出現了一段錄像,居然是何西剛纔跟那個女人,嗨皮的一段鏡頭。
看到這個鏡頭,何西只覺得一陣惡寒,自己這命啊,也真是夠了苦了,連續兩番被人設計,兩番被人拍了錄像,這特麼成了脫星了。
他回頭看着尤龍,罵道:“你們還能玩點高級的不?”
尤龍兀自在一邊鼓掌,一邊嘖嘖稱讚,一邊道:“這個鏡頭……要是,給,你們學校,全體師生……看了!會是怎麼樣呢?”
他這麼一說,何西后背冒了涼風,自己死了就死了,卻要是死後,還讓自己的學校師生看了這麼一段,那真是死了之後,也得沒臉見閻王爺了。
他黑着臉問:“你們想怎麼樣?”
“何校長,你還不明白怎麼辦嗎?我們拍這麼個片也不容易,怎麼也得給個勞務費吧?放心,只要錢到位,我們馬上把原版還給你。”
這話糊弄別人或許還好使,糊弄何西就半點沒說服力了,用何西的話說,你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他沉默了,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自己把錢給了他們,然後他們照樣把自己整死,然後錄像照樣給自己的學生看,那麼,自己死得該多冤枉?無論如何不能當那樣的冤大頭。
不過,可以嘗試一個別的交易,想到這裡,何西道:“錢,我可以給。”
何西這話一出,尤龍跟其他一位,頓時滿臉喜色,幾乎忍不住要過來掏何西的口袋,反倒是僞娘臉上,現出不以爲然的神情。
“好啊,好啊,我們就喜歡跟何校長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
“慢着,要我拿錢可以,但是要滿足我一個條件。”
尤龍疑惑地看了何西一眼,道:“你說。”
何西接着說:“這盤錄像帶,我不要,我沒那麼傻,我把錢給了你們,然後我還得死,你們就說把錄像給了我,也根本不可能把原版給我,然後,我死了,你們拿到了錢,還照樣放我的錄像,我有病啊?”
這番話說出來,尤龍等人嘎巴着嘴,嘿嘿地乾笑起來,顯然,說中了他們的心事。同時,他們也驚訝何西,這麼年輕,這麼有見地。
“那你有什麼條件?”尤龍轉向另外一個問題。
“你把我的侄女端端放走,我就把錢給你。”
尤龍聽了兩眼咕嚕來、咕嚕去,貌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也好,那你把錢拿來吧,我這就放人。”
“不着急……”何西說道:“你現在說放,天知道,我侄女這邊一出去,你那邊是不是有人跟着把她抓回去?”
“要想讓我真的相信你,那就跟我的手下約定一個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親眼看着他帶着我侄女離開。”
聽見何西這麼說,尤龍知道,自己休想騙過這個校長,不由得惱羞成怒,罵道:“我特麼聽你擺弄?皮三,把他拖下去,先揍一頓,看他掏不掏錢!”
這時候,僞娘說話了:“算了,像這樣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成就的,哪是你們能制服的?別打了,弄得半夜五更,鬼哭狼嚎的,引起別人注意。”
尤龍見不到何西的錢,總是心癢難熬,就道:“不行,拖出去打,我就不信,他的骨頭那麼硬。”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進來,道:“大哥和王哥來了。”
尤龍一驚,趕緊站起來,就在這個空中,扎諾兒和三棟一前一後從外面進來了。
扎諾爾一臉殺氣,三棟則小心地躬着身子,兩個人的關係,一個月前,還是三棟當大哥,扎諾爾當小弟,三棟對扎諾爾是擡腿就踢,開口就罵,可是一個月後,兩個人之間的形勢發生了根本變化,三棟成了小弟,時時處處小心謹慎了,究竟扎諾爾如何把三棟掀翻在地,這還是一個謎。
三棟看到何西,可是看到了千年的仇人,恨不得要把何西吞下去的架勢,奔着何西就來了。
剛想說什麼,扎諾爾拍拍他,道:“你的事,先等一會兒再說。”三棟立即像被點了穴一樣,渾身都不會動了,趕緊躲到一邊。
扎諾爾對手下道:“小丫頭兒呢,給我叫過來。”
不一會,端端被押了過來,小丫頭被折磨得憔悴了,嘴裡還是塞着破布,看到何西,眼睛裡又流出了淚水,何西叫道:“端端,叔叔沒有保護好你,恨叔叔吧?”
端端搖頭,淚水不住地流着。
扎諾爾上前,把端端嘴裡的破布扯下來,溫和地道:“你是端端吧?你弟弟很想你啊。”
端端看了她一眼:“你是誰?”
“我是你弟弟的親爸爸,有些事,你還不懂,我借了你爸爸的窩,下了一個蛋,不過,這跟你沒關係,我今天來接你回去,你弟弟很想你,好嗎?”
端端搖頭:“我要跟何西哥哥在一起。”
“你跟他在一起不可能了,他會被處死的。”扎諾爾說得很輕鬆,像是說一個螞蟻的事,端端哭了起來,大聲叫道:“我要和何西哥哥在一起,我不要你。”
扎諾爾揮揮手:“先把他送到車上去,不要傷害了她,我要用她來釣宋窮的大魚。”
端端被帶走了,扎諾爾對三棟說道:“好了,該你了,快點辦,別囉嗦。”
三棟終於可以說話了,他走過來,猙獰地對何西道:“何西,你也有今天,知道吧?這天天,我每天都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都是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
扎諾爾的眼睛裡,一縷陰沉的光閃過。
何西說道:“你先去禍害我,怎麼不說?你要是不害我,你自己能混到這個程度嗎?”
三棟哈哈笑道:“說那個沒用,今天你到底還是栽到我手裡了,今天我想怎麼捏吧你,就怎麼捏吧你,沒人給你撐腰了,如果你跪下來求我,或者我能給你留個全屍。”
何西鄙夷地看着他:“做夢吧。”
三棟眼睛裡兇光畢露,掏出了一把匕首,嚓的一聲劃開了何西的衣襟:“今天,我就從你的心口窩下刀,挖出你的心來,做下酒菜。”
說着,就猛地一使勁兒,咕咚一下,有人倒下了。
何西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三棟的刀子並沒有剜開他的心,卻是他自己緩緩地倒在地上。
三棟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在流走,他看着何西,吃力地道:“你又裝傻……”
僞娘從他身上拔出了刀子,笑嘻嘻地說:“說大話了吧?快求饒吧。”
三棟掙扎着跪下:“我徹底服了,不敢了,饒了我吧……”話沒說完,噗通倒下了。
尤龍吃驚地看着僞娘,指着他結結巴巴地道:“你這是幹什麼?”
何西也茫然地看着僞娘,眼前的一切太突然了。
僞娘哈哈地笑起來,手上捏着蘭花指,妖嬈地道:“這個人是宋爺指名道姓要保護的,我怎麼能讓這麼個蠢貨傷害得了他呢。”
“啊?你是宋窮的人?”尤龍吃驚更大了。
“你才知道?”査小鬼竟然這麼說。
“沒錯,這一陣子宋爺吃了不少暗虧,但是又不知道是誰在算計他,雖然懷疑了你査小鬼,卻不敢確信,但是宋爺相信,無論是誰要對他不利,一定會剷草除根的,就讓我們暗中保護小姐和公子,但是我們發現,公子已經有人保護了。”
査小鬼兒得意地笑起來,僞娘繼續說道:“我們還發現,有人在暗中窺探端端,恰好張函也要對何校長不利,我就把這兩件事聯繫起來了,搶先一步把小姐綁了,然後逗引你們出洞,好看看你們是誰。”
扎諾爾哼了一聲,道:“看清了我們是誰了又能怎麼樣?宋窮現在是廢人了,他在龍城的根兒都沒了,他要是敢回來,龍省的公安局正等着他呢。”
僞娘乜斜了他一眼,恨聲道:“這都拜你所賜,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的。”
“血債血償?那可不一定吧?你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說着,査小鬼兒揮揮手,叫了一聲:“來人啊。”
唰……從外面涌進來十幾個精壯的漢子,團團圍住了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