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被他嚇了一跳,怎麼了?學校又出什麼事了?就趕緊問:“什麼事?怎麼了?”
辦公室主任在電話里語無倫次地道:“校長,了不得了,快回來吧。”
何西腦袋嗡的一下,趕緊打車往回趕,心裡砰砰直跳,到了學校,看到學校裡沒什麼啊,還是像往常一樣啊。
進了屋之後,看見這些老師還是管理人員,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該備課的備課,該上課的上課,他就莫名其妙。
來到財務室,剛要開口問辦公室主任,那廝就像踩着貓尾巴似的,叫道:“校長,你猜,咱們這次收了多少學費?“
“尼瑪,差點讓你嚇死!“何西看着因爲興奮而臉傷笑開花的辦公室主任,真是哭笑不得。
“三百多萬啊,三百多萬啊。“這廝現在真是慶幸自己,從原來的單位辭職,來到這裡,這個決定真是太正確了。
何西看到堆垛在財務室桌子上,那滿滿登登的錢,心理卻是有了一種滿足感,但是他此刻心理又有了一種悲涼,這麼多錢,這還只是一個月的收入,如果放在前世,有這麼三分之一,自己也不至於,混到那麼慘的地步。
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個笑話:“等我有錢了,喝豆漿買兩碗,喝一碗,倒一碗。“
拿起一沓子錢來,何西放在手裡感受了一下,錢在自己的手裡臣服自己的感覺,這可完全不是,前世開工資,每次都十幾張,二十幾張,放在手裡還沒熱乎夠,就得開始付賬單,什麼水費、電費、煤氣,房貸、孩子學費、人情往來,最後只剩幾張,緊緊地攥在老婆手裡,連孩子想吃肯德基,都會挨老婆一頓罵。
這些東西,在他腦袋中,過電影一樣,一閃一閃地過去,他的心情很複雜,現在好了,這一切都解決了,但是物是人非了。
他回過頭來,對辦公室主任道:“打電話給王曼,讓她們派運鈔車過來。“
在運鈔車來的這段時間,何西給管理層開了個會,主要議題有四個。第一,趙振平調到老校區任校長。趙振平聽了很是吃驚,道:“我?當校長?可是我……“
趙振平的話,何西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剛剛犯了錯誤,還提拔他當校長?還有就是,校長不應該是老闆自己嗎?
何西用手示意他靜一靜,然後說:“這次事故,你們有責任,我也有責任,因爲,我的權屬規定得不是很清楚,你們兩個一般大,遇到事情,就有一個等靠的心理。現在,老校區那邊,你老趙是主要負責人,無論誰的事,你都有責任,不要再出現,事情落到地上,沒有人負責的問題。“
趙振平臉紅心跳,卻心悅誠服坐下來。
接下來就是,盧效峰任新校區校長,同樣的話,何西又說了一遍,盧效峰也是很凝重,緩緩地點頭。
趙志範沒有提升,他負責兩個校區的考覈,任務夠了繁重的。而且,趙志範本人也沒什麼怨言,獨立負責一攤,他那種認死理,愛較真的性格,沒有人干擾,他當然感覺到過癮。
第三件事就是招人,現在缺校舍,缺人,缺得厲害。光教學力量,就需要再招五十多人,此外,管理崗位呢?光是兩個校長,就各需要兩個手下,保安呢?每個校區都需要十來個。
何西對兩個校長道:“廣告由學校發,剩下招人的事,你們自己負責,越快越好,然後得培訓,好不好?“
然後又轉向辦公室主任:“你馬上安排一下,在電視上做一個廣告。“
第四件事,就是老生常談,關於教學質量的問題,何西對大家問了這麼一句話:“你們說,這次咱們出了事故,卻最終轉危爲安,是誰救了咱們?“
大家都搖搖頭,何西自問自答:“是咱們自己,試想,要不是咱們平時裡一直踏踏實實抓教學,踏踏實實抓產品,咱們的學生確實有了好成績,那麼,這次誰能救得了咱們?誰最好使?成績!你只有拿出成績來,市場纔會認可你,否則,誰都不好使。“
大家點頭稱是,仔細一想,真是怎麼個道理。
“你們兩個的最主要任務,就是抓好成績,抓好教學,任何人沒背好課,沒按照咱們的條例備課,絕對不允許,出現一次這樣的事,你講給他聽,兩次出現這樣的事,你警告他,三次出現這樣的事,你就直接給我開了就是。“何西不知不覺就有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嚴肅,讓本來是同學的兩個人,不由自主地緊張了一下。
“咳,你倆也不容易,還得上課,還得忙這邊。“何西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說了這麼一句。
這時候,銀行的運鈔車來了,何西對辦公室主任說:“這次我跟着去。“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一捆一捆的錢打上包,就上了運鈔車。到了銀行,銀行職工們全都站了起來往外瞅,儘管他們天天跟錢打交道,但是,像這樣一個私人擁有這麼多錢,還真是第一次。
王曼聞聲一溜小跑迎了出來,臉上像開花了一樣,她現在,已經成爲全市納儲冠軍了,光獎金就達到兩位數了。
看着何西,她的小心肝都在顫,這可是自己的小金人啊,說什麼也得抱住了大腿。
她整個人幾乎是撲了何西身上,那活蹦亂跳的前胸,幾乎要全蹭在何西的身體,雙手抱着何西的胳膊,趕緊往屋裡拉。
全行職工眼珠都紅了,王曼本來就長得好,吸引人眼球,這特麼運氣還好,攀上了這麼一個富豪。
再看看,起初那個把何西往外趕的前臺,此刻使勁地低着頭,眼睛裡含着眼淚,內心正絞痛着。
要不是自己當時瞎了眼,這個金人就是自己的,自己的獎金十多萬,那是什麼成色?自己的住房不就解決了嗎?
咳,啥也別說了,跟命沒關係,只怪自己太蠢。
何西被讓到VIP客戶部,上好的龍井泡上,軟中華點上,好幾個銀行職工正在跟何西帶來的出納,還有辦公室主任點錢,辦理入儲手續。
只有王曼陪着自己,此刻王曼就坐在跟前,身體前傾,現在已經是五月份了,開始穿薄薄的毛絨小衫了,王曼的上面兩顆釦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解開了。
那白白的玉兔在裡面春心蕩漾,總是一跳一跳的想要衝破牢籠。
何西看到王曼的眼睛,心裡非常清楚她想什麼,恐怕現在如果何西說,我的小何西冷了,你能用嘴含一含,給暖和暖和嗎?估計王曼都不會猶豫。
但是,何西壓根就沒有那個心思,他心裡裝着人呢。
謝絕了王曼請他吃飯的提議,何西明顯感覺到,王曼眼睛裡的那種幽怨,何西故作不解風情,他還要去辦自己的事。
找到了仇局長,同樣拿出五張卡來,仇局長很是不過意,道:“我這學生成績提高了,沒拿學費,還要給你添亂?“
何西道:“老哥,這就說外道話了,這算是點啥?不值什麼的,這個世界上,什麼最值錢?情分,其餘的都是過眼煙雲。“
仇局長就格外感慨,一是感慨何西的爲人,懂得感恩,懂得匯回報,這樣的人誰都願意幫。二是感慨何西說的話,人家才二十來歲啊,這話說得真是啊,我特麼這個歲數的時候,還彈玻璃球呢。三是何西送禮太有技巧了。他知道這幾個人什麼都不缺,就給這些人送面子。想想,滿城都知道,希望英語滿員了,人家不收人了。
這個時候,你拿出個卡來,說,沒事,你拿着這個卡,他們就指定收你。那自己也往外送了一份禮,而自己又有了面子。
而且這個禮多珍貴啊?這年頭什麼重要?孩子唄,你把他的孩子送到好學校去,他不感激你?
何西又找了晏嫺妮,順路給晏嫺妮家老太太,買了一件幾千塊錢的衣服,去了妮子家,老太太很是高興,唸叨着你好久沒來了,怎麼會忘記我老太太呢?
何西順便在晏家吃了頓飯,把那幾張卡送給晏嫺妮,隨後,就提出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那個校舍你是怎麼個想法?是賣給我?還是租給我?到現在,我可是一分錢還沒給你呢。
晏嫺妮暗暗地佩服何西,從開始辦學校,到現在何西的成功,她都看在眼裡,可以說,這麼大的業績,放在她晏嫺妮身上,她肯定是做不來。
就從他辦事的規矩,還有風格上看,這個年輕人真是不一般的成熟,此刻,她看何西的眼神,再不是過去那種居高臨下的神情了。
何西提到這個校舍,晏嫺妮沉吟了一下,她其實不想賣這個校舍,至於租金她現在沒想好,更主要的是,她現在還沒到缺錢的地步。
正在這裡說着,門鈴響了。晏嫺妮問了一聲:“誰啊?
門鈴裡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我!“
晏嫺妮登時像被雷擊了一樣,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門鈴裡傳來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給何西使壞,卻最後又被何西反制,最終被判了刑期的張函。
天哪,他不是要服刑嗎?怎麼出來了?難道是越獄了嗎?
這可真是讓人難堪的事,兩個仇人在自己家見面了。
這個場面讓自己夾在中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