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晴天放了個大炮仗,把龍城人給崩暈了,多少人衝向市教育局,要求看看試卷,要求查查分數,因爲成績太不可思議了。
希望英語學校滿分的學生有9個,其他聯隊只有一個,造成了前十名聯隊只有一人進入的特殊景象。
希望英語學校總平均分是89分,這可是比賽啊,外語競賽,能打70分的就是高分了,可是何西的學生總平均89分,其他聯隊總平均成績57,這差距太大了。
整個龍城都轟動了,人人在議論這個事。
這個差距連何西都覺得古怪,再怎麼有差距,不可能差距這麼大吧?
8大權威人物聚在一起開始討論,有幾個人就嚷着成績有貓膩,要重新考試,龍三中的方老師卻道:“別了,別再節外生枝了。”
龍71中的老江卻不以爲然呢,等到老方走了後,他對大家說:“別聽老方的,咱們得要求重新考試,咱們一世的英明不能就這麼毀了。”
結果,這個江老師居然對教育局說什麼:“這個成績太假了,我們不服,我們希望重新考一把。”
教育局的人聽了很刺耳,就問:“什麼意思?你們的意思是我們向着希望英語唄?要知道,論親生的,你們纔是親生的,我們把你們整臭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江老師上來知識分子的酸臭勁了:“那誰知道呢!你們跟姓何的不好,那市長跟姓何的好,你們溜鬚姓何的,就等於溜鬚市長了唄!”
真是書呆子,這麼一來,市長真是生氣了,連教育局都生氣了,這是一羣什麼玩意?原來還只是輸了比賽,這回整個連人格都輸掉了。
市長把何西招呼了去,只問了一句:“你的學生還敢不敢考了?”
何西道:“那有什麼不敢的?隨便考。”
市長大手一揮:“很好,那就再考一把,他們第一次丟人還沒丟夠,還要再丟一次,那麼我成全他們,這次他們不考都不行。”
說完這話,當天各聯隊的八名帶隊集體失蹤了,連何西都失蹤了。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只知道被帶走了,連牙具都不讓帶。
這回全社會都在議論,這些人去了哪,有不少人說,得罪市長了,這回給抓起來了。
連同何西一共九個人,全部被帶到了一個賓館裡,然後這九個人同吃同住,上廁所都有人看着,他們的任務就是重新出考題。
看管他們的人,有一個是大學裡的教授,負責審覈題目,要求就是,按年級出的題目,必須要提高難度,比如,初二的題,要達到初三畢業的難度,高一的題要達到高三的難度。
題目出完後,當場封存,裝在一個箱子裡,上面有九把鎖頭,八個出題的人,也就是說,何西不出題,但是何西也有一把鑰匙,每人一把鑰匙,這樣一來,誰想單獨把題拿出來,都是不可能的。
看管他們的人,不看題目,只是讓大家監視着,把題目鎖起來,就在出完題之後的第二天,進來幾個工人,當着他們的面把機器搬進來,然後當着他們的面印題,印完題之後,當面封存,一個負責人模樣的人,出現在大家面前,逐個徵求意見:“你認爲哪個環節沒做好保密?”
九個人想了半天,沒找出什麼漏洞,那好,負責人拿出了一張紙,道:“你覺得每個環節都做到了保密,那你就簽字,如果你認爲沒做到保密,你指出來。”
沒有人能找出哪個環節不保密,於是,九個人全都簽了字。隨後,九個人被帶着上了一輛車,然後那些試卷一起裝到車上,連同看管他們的人,也都一起上了一輛車。
來到考場,參加比賽的學生已經等在那裡了,九個人同時下了車,市長再次見了他們,市長說道:“這次出題是你們自己出的,稍後評卷也是你們自己評卷,核分數也是你們自己核,如果,這期間你們還能找出哪個環節不保密,不真實,我馬上辭職,但願你們這次不是自取其辱。”
八個權威老師臉色蠟黃,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有人趕緊喊:“市長,我們不是針對你。”
但是,這話市長聽都不聽,轉身走了。
卷子發下去了,幾個老師再沒有了往日的囂張,他們在屋子裡像熱鍋上的螞蟻,踱來踱去。
只有何西像沒事人一樣,他充分信任自己的學生。
學生交了試卷了,這次誰都撈不着見學生了,卷子收上來,封存裝訂後,把名字都蓋住了,跟九個人同時運回賓館,然後就開始評卷,這次,又來了幾個大學教師,負責審覈。
這樣一來,誰都撈不着作弊,整整九天,這九個人才評完卷,然後整個人都累蒙了。
成績再次出爐了,八個聯隊帶隊老師一看成績,當場汗就下來了。
上次何西的代表隊有九個是滿分,這次十二個,前十名,聯隊一個沒進去。
何西的平均分稍有下降,但是也只低了87分,但是聯隊的成績更慘了,上回還57分,這次51分。
龍三中的方泰斗,拿着成績單,手哆嗦了半天,道:“咱這叫什麼?咱這叫丟人沒夠啊,咱們丟一回人還不夠嗎?還非要伸出臉去讓人打嗎?你們是誰?說人家市長的閒話?這下可好,人丟了不說,把市長得罪了,把教育局得罪了,你們是豬腦子嗎?”
江老師這回傻眼了,拿着成績臉色煞白煞白的,手都哆嗦了,嘎巴着嘴說不出話來。
方老師氣消不了,指着他鼻子罵:“你們怎麼那麼愛自作聰明?誰讓你去鬧的,你顯什麼大瓣蒜?你覺得人家的成績是假的,你看不出人家的實力嗎?那麼年輕,卻那麼穩重,咱們那麼挖苦人家,就是不吱聲,換做你,能做到嗎?再者說,人家那些學生,答題那是什麼速度?”
江老師此刻是欲哭無淚,所有的人都惱火地看着他,讓他不敢擡頭,此刻他一個屁都放不出來,完全沒有了起初的那種威風。
他自己都恨起了自己,當初是怎麼了?自己怎麼頭腦就那麼容易發熱?
方老師罵累了,自言自語地道:“這下真好,咱口口聲聲說人家,他算是個什麼東西,然後咱用了兩次失敗證明了一個真相,咱算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他的腳步踉蹌,額頭上的頭髮在風中凌亂地飄着。
市長看了新的成績,自言自語地道:“這個何西,哈,不服都不行,真有他的。”說完,又把秘書招呼過來,告訴他:“你跟教育局那邊通個電話,那幾位英語老師成績太差了,跟他們的級別不配啊。”
很快局領導班子就開始討論,按實際工作成績定級的事,八位英語高教首當其衝,從特技教師,中學高級教師,分別掉了兩個檔,八位英語高教有苦難言,江老師被他們輪番罵,江老師天天在家裡又哭又嚎的。
三天後,口語競賽正式開始,因爲何西每天上課,都給學生編制對話,讓學生們上前面對話,所以對話的環節根本難不住希望英語的孩子,最出色的當屬宋端端,她輕鬆贏取當晚的金獎。
當她在臺上用流利的英語發表演講時候,在外省的一個地下室裡,宋窮一個胳膊上纏着紗布,他的胳膊上受了槍傷,但是人卻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視上,那個他的心肝寶貝。
他的眼睛熠熠閃光,絲毫不顧傷痛,興奮地對牟鋼道:“剛子,特麼的,老子的女兒不是靠花錢買出來的,老子的女兒實打實地有文化,現在誰還敢說,老子是流氓,孩子是文盲?”
聽力考試也結束了,何西的學生沒有懸念,包攬了80%的獎項,希望英語學校的名字橫空出世,一遍一遍地刺激着龍城人的耳朵。
這比花多少錢做的廣告都好使,不知道的打聽希望英語在哪裡?知道的也有不少評論,那些孩子在希望英語補習的家長,比何西還自豪,到處嚷嚷:“知道吧?希望英語那是沒說的,愣是把全市最好的學生全乾滅了,你知道嗎?我家孩子在那裡。”
說來說去,就是爲了最後這一句。
那些聯隊孩子的家長,一個個氣咻咻地罵人:“也不嫌丟人,看看人家希望英語,那成績多牛!得了吧,下回哪也不去了,去希望英語。”
此刻,最鬧心的就是那些從希望英語退錢的,要多後悔有多後悔,家裡人能把他們罵死:“你能幹點什麼事?好好的孩子入了這麼好的學校,你非跟着人家鬧騰,要去退學,你以爲自己挺聰明是不?我都納悶了,人家怎麼着,你怎麼着,那街上的狗吃屎,你怎麼不去吃屎呢?”
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心裡難受就只能出去走一走,遇上熟悉人,說起話來,人家就說,你挺有遠見啊,把孩子送到希望英語了。
他只好悶聲道:“前一陣子,我給退了學了。”
人家就定定地看着他,眼神裡充滿了可憐。
最難受的是,那些要求退全額學費的家長,現在成績這麼一出來,全額退款他們是得不到了,可是,人家何西有話在先,你告贏了我,才能退款,這活幹的,一分錢都沒要回來。
讓那些退學的家長更難受的事,還在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