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吭哧了半天不再說話了,他現在就想給自己一把掌。
我真是夠笨的,瞪着眼說一個‘我哪兒知道’不就全結了麼,瞪着眼說瞎話的事兒咱又不是沒幹過。
蘇貝莉像是突然放下了一樁心事,笑容也變得嫵媚了起來。她玩味的望着郝建平繼續說道:“建平,我聽說你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把摩根財團收歸名下了,看來你的資金實力應該遠遠不止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吧?”
郝建平輕輕的咳嗽了起來,怎麼忘了燕子會跟老岳母炫耀自己的輝煌戰果呢?老岳母就算是管中窺豹,也應該知道自己背後隱藏着一個非常駭人的商業帝國。而自己還天真到賣力的表演,顯得自己已經捉襟見肘的樣子,失敗,真是太失敗了。
郝建平情不自禁的伸手抹了一下額頭,潮乎乎的。
蘇貝莉笑得更加開心了,她伸出芊芊玉指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面,笑吟吟的望着郝建平接着說道:“最近大陸的國事活動也非常頻繁呀,英國女王訪華,俄羅斯總統訪華,陶主席訪米,孔總理訪德,似乎他們在會談中都在強調臺灣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個話題,特別是米國總統雷金納德和德國總理施羅德的公開發言頗爲耐人尋味,你有這個感覺沒有?尤其是雷金納德在與陶主席的談話中強調,與中國真誠對話,既可以維護米國的利益,又可以確保米國理念,而且對於解決中臺之間久懸未決的統一問題以及防止核武器擴散等重大國際問題皆有好處,這是不是說明米國與中臺之間的關係已經發生了轉變?”
郝建平又輕聲的咳嗽了起來,這些信息不會都是俺岳父老子幫您收集的吧?看來能夠登到金字塔頂尖上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善於之輩。自己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老岳母自然也在其列。
面對日益強大的中國,米國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當然,這裡面也包括郝建平對雷金納德做出的一點點提示。
米國的態度一直是橫擔在中臺問題上最大的障礙,而現在。這個障礙已經出現了冰融消解的態勢。
蘇貝莉望着窘迫的郝建平咯咯一笑,現在她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了。
“這麼說,上個月南海號航母編隊與俄羅斯太平洋艦隊進行的聯合軍事演習也是其中的一環了?”
郝建平額頭上的冷汗終於流了下來。
蘇貝莉輕輕的哼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在瞬間消失不見:“我說你和伊萬諾維奇兩個人好得穿一條褲子都嫌瘦,怎麼說反目就反目了呢?你跟伊萬基金對敲日元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不會只是做個樣子給別人看的吧?”
郝建平咧着嘴衝着蘇貝莉挑起了大拇指:“媽,您真是運籌帷幄志在千里。您的睿智我就算是拍馬也是趕不及的。”
蘇貝莉已經豁然貫通,她呲笑了一聲:“少拍馬屁,說。”
“那小子錢不湊手,我把三百億資金藉着對衝轉到了他的名下,趁機又在小日本身上撈了一點。”
小日本攤上你們這兩個活寶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你們就認準了這一頭羊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禍害人家,你們是不是想把人家打回原始社會去?
蘇貝莉爲小日本默哀了三秒鐘,突然瞪着眼睛衝着郝建平喝問道:“你們是不是想要像禍害日本鬼子那樣禍害臺灣,然後大陸政府是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在臺灣民衆面前博取民心還是要用武力方式解決臺灣問題?”
郝建平被蘇貝莉嚇了一跳,急忙擺着手說道:“對於臺灣問題,政府方面一直努力在尋求和平解決的手段。在沒有外力干擾的情況下,政府是絕不會對臺灣付諸武力的。”
聽到郝建平的解釋。蘇貝莉僅存的一點點擔心也放了下來,她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女婿雖然不是大陸方面的什麼政府官員,但是他說出來的話絕對可以影響到大陸高層的決定,他現在所說的話應該就能夠代表大陸政府方面的意思,也許這整齣戲還都是他一手導演出來的,最少他在這齣戲裡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
蘇貝莉對郝建平能影響到大陸政府並不奇怪,也想當然的把米德英幾國的態度理解成是受了大陸政府方面的影響,畢竟中國政府現在已經向世人展現出了他強大的一面和對地區事務的態度,任何一個國家也不想爲自己豎立一個如此強大的敵人。
蘇貝莉微笑着望着郝建平說道:“倒是難爲你了,自己給自己導演了這樣一出苦肉計。也投入了這麼多的資金,不過你的真實目的恐怕不是想要幫助臺灣抵制住那些蝗蟲們,而是想要把臺灣向泥沼之中推得更深一些吧?”
郝建平暴汗,他膛目結舌的衝着蘇貝莉再次挑起了大拇指:“老媽,您如果手裡拿着個羽毛扇就可以設壇做法去借東風了。”
蘇貝莉哼了一聲。瞪着郝建平說道:“坦白從寬。”
郝建平一邊抹汗一邊嘿嘿的笑了起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貌似這是共~產~黨的政策吧,還說不是一家人?
郝建平沒敢猶豫,此時如果還需要考慮一下的話那可就真的得罪了老岳母了,對他來說,他寧願放棄這個已經進行了一大半的計劃,也不願意讓老岳母對自己有了成見。不過他知道蘇貝莉對兩岸關係的態度,以前沒有把整個計劃提前告訴老岳母是唯恐發生什麼變數,而現在既然老岳母已經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而且,此時向老岳母坦白也不過是比原計劃提前了一些而已,只要說服了老岳母,並不會影響整個計劃的正常實施,而且還會有一定的促進作用。
郝建平開始甄字逐句的坦白了,雖然他把自己說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但是無論他怎麼說也改變不了他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他就是那個捱了周瑜板子的黃蓋,不過他不僅沒有挨板子,而且還準備在這個計劃中大撈一把,當然,他撈的不僅僅是臺灣的錢,還有那些中小基金的錢以及背後那些看着自己不爽的人或政府的錢,至於以後該如何把臺灣在這個計劃中的損失彌補回來那就是後話了,畢竟,他的目的不是把臺灣禍害成那些需要聯合國難民署救濟的地區,而是要努力促進祖國的和平統一。
郝建平一直說了一個多小時,說得口乾舌燥,不管不顧的伸手把蘇貝莉面前那杯已經涼透了的廬山雲霧咕咚咕咚一口灌了進去。
“小冤家。”蘇貝莉盯着郝建平罵了一句,端起茶杯站起身續了一些熱水放到了郝建平面前。
她是有些氣惱,這麼大的事兒自己這個重要的當事人之一竟然被矇在鼓裡,而且自己還是這個小冤家的岳母。一直到現在爲止,自己一直是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上,甚至泛綠陣營已經向立法院提出了罷黜自己總統的職位,而這一切,竟然都是自己最親的親人造成的。
“謝謝老媽。”郝建平站起身雙手接過蘇貝莉遞過來的茶杯,乖巧的像一個好好寶寶。
蘇貝莉瞪着郝建平嘆了一口氣:“小冤家,你以爲我這一段時間做出的這些工作都是爲了什麼?我還不是爲了促進祖國早一日實現統一?”
郝建平急忙站起身認罪,這件事兒瞞着蘇貝莉本身就是他的不對,沒有任何解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