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店老闆的兒子叫徐曉初,他們一家從江浙省移民到菲律賓還沒有幾年的時間,開這個金店也不過是一兩年的事情。
江浙省可以說是一個移民之鄉,走遍天下,在哪個國家幾乎都可以看到江浙省人的身影。
富貴險中求,徐家明知道菲律賓對中國人的態度並不是非常的友好,甚至在某些方面上還不如印尼,但是最後還是在幾個鄉黨的遊說下來到了菲律賓,而且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站穩了腳跟,跟克魯茲副市長建立起良好的權錢交易關係,在克魯茲的授意下開起了這家金店,其實主要的業務還是把這裡的黃金通過各種途徑銷到中國大陸去。
菲律賓的黃金儲量還是非常可觀的,以菲律賓的國民經濟水平來說,黃金是絕大多數人望而止步的奢侈品。黃金作爲硬通貨,價格也不是完全統一一成不變的,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還是有一定的差價,只要你有暢通的渠道把這些黃金銷售出去,利潤還是非常可觀的。
徐曉初一家在菲律賓伊拉甘市經營得順風順水,當初剛到菲律賓時的一些惶恐纔剛剛淡下去,可是沒想到災難就突然在一夜之間爆發了,而且還是一場幾乎席捲了整個菲律賓的、只針對華人的大災難。
此時,面對着寒光閃閃的消防斧,徐曉初的小腿也忍不住微微的哆嗦了起來。
在來菲律賓之前,他只是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學生,在國內那種和平的環境之中,他何時見過這般血粼粼的場景,現在那名菲律賓保安就倒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隨着他的每一次抽搐,都會有一股腥臭的血水從被玻璃劃開的大動脈中噴涌出來,讓人直接看到了死亡的陰影。
“這裡是克魯茲市長的店鋪,請你們馬上住手。”徐曉初徒勞的再次說出了克魯茲的名字,希望面前這幫匪徒能夠被這個名字嚇退。
警察已經指望不上了。如果連克魯茲的名頭也不能嚇退這幫匪徒,徐曉初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可是他知道這恐怕只是自己的一個幻想,這夥人絕不是隻以反華爲目的的暴徒,不然的話他們不會用絲襪把自己的面目遮擋起來。
他們是趁火打劫的匪徒。
桑托斯繼續逼近徐曉初,手中的消防斧已經直指徐曉初的腦袋。
桑托斯沒有殺過人。他也沒有打算殺人,他只想快速的結束這次搶劫,然後找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去過他逍遙的下半生。
“桑托斯老大,這些櫃檯裡沒有黃金。”一個矮胖的傢伙在連着踹翻了兩個櫃檯之後衝着手持消防斧的桑托斯氣急敗壞的喊了起來。
天吶,我手底下怎麼都是這樣的笨蛋呀,我不是已經交代你們了麼。衝進來之後彼此之間都不要叫名字,你老母的還敢把我的名字叫出來,難道怕事後人家找不到我?豬。
桑托斯險些把手中的消防斧扔到那個傢伙的頭上去,他壓住自己的怒氣,低吼了一聲:“繼續找。”
看來,自己今天要殺人滅口了,中國人。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聽到了你不該聽到的東西。
看到桑托斯大步的向自己走來,徐曉初心知要壞,他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鋼管脫手向桑托斯砸去,自己一轉身向通往二樓的小門跑去,只要能跑到二樓,他就能從窗口跳到領家的房頂上逃生。
桑托斯用消防斧擋開了鋼管,衝着臨近徐曉初的匪徒喊道:“攔住他。”
徐曉初只是一個文弱書生,面對呼嘯而來的棍棒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擋,咔嚓一聲。骨頭清晰的斷裂聲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徐曉初眼前一黑,咕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找到了桑托斯老大,這裡有個保險櫃。黃金肯定都放在這裡面了、、、、、、”另一個匪徒驚喜的叫了起來,他在收銀臺後面發現了一隻保險櫃。
媽的,我手底下怎麼全是一羣豬,看來搶完金店之後自己要想辦法甩掉他們,否則早晚有一天自己會被他們害死。
本來已經準備用消防斧砍殺徐曉初的桑托斯手頓了一下,衝着徐曉初身邊的那個匪徒沉聲命令道:“別讓他跑了。”
說罷,桑托斯衝向了收銀臺的方向,看清保險櫃之後,一腳把遮擋在保險櫃上的收銀臺踹到了一旁,衝着看押徐曉初的那個傢伙命令道:“把他給我拖過來。”
徐曉初被那個匪徒拽着頭髮拖到了桑托斯面前,被一腳踢翻在地,觸到斷臂,徐曉初忍不住痛呼了起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滾滾而下。
“打開保險櫃饒你不死。”桑托斯把消防斧架在了徐曉初的脖子上。
打開保險櫃我只有死得更快。徐曉初忍住胳膊上的劇痛使勁的搖了一下頭:“我不知道密碼,也沒有鑰匙。”
桑托斯的眼睛已經紅了,他知道耽擱的時間越久自己這夥人越危險,誰知道克魯茲會不會派警察過來巡邏?他一腳蹬翻了徐曉初,擡腳踩在了徐曉初的斷臂上,狠狠地碾壓着:“說不說?說!不說馬上死。”
鑽心的劇痛傳來,徐曉初一聲悶哼,臉色煞白,眼睛一翻幾欲昏迷,牙齒都已經被咬出了血。
“嗖~”,一把烏黑的軍刀突然從門外飛來,直接紮在了桑托斯的喉嚨上。
桑托斯隨着軍刀強大的慣性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幾步,手中沉重的消防斧咣鐺一聲落在了地上。
桑托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脖子上多出來的半截刀柄,顫抖着手試圖把這個多出來的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裡拔出來,可是他的手還沒有觸到那個刀柄,身體已經直直的倒了下去,撲通一聲,軍刀在壓迫之下貫穿了他的脖子,烏黑的血水順着軍刀上的血槽咕咚咕咚的冒了出來。
匪徒們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五條黑影迅捷的從店門外衝了進來,當先一個低聲的吼了一句中國話,他們沒有聽明白說得是什麼,可是地上已經疼得幾乎昏厥的徐曉初卻清清楚楚的聽清了那句話:“留活口。”
衝進來的正是常毅帶領的戰鬥小隊,他們摸黑進入伊拉甘市區之後,已經遭遇了兩起正在瘋狂洗劫的暴徒,雖然他們此行的目的並不是來解救這些華裔平民,但是他們也無一例外的順手把這些暴徒收割了。
少一個對我們有敵意的暴徒,我們的同胞就多了一分安全的保障。
常毅帶領的兵對付這些垃圾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分分秒之間就已經把這些匪徒放倒在地,連哭爹喊孃的時間都沒給他們。
不用常毅吩咐,唐凱等人已經分別揪着兩名匪徒詢問首鋼考察團一行人的下落了,以他們的刑訊手段,根本就不怕這幫傢伙們嘴裡不說實話。
“首鋼考察團、、、你們是不是、、、要找榮總?”躺在地上幾欲昏迷的徐曉初在聽到那熟悉的鄉音之時就已經知道自己獲救了,此時他聽到一名戰士正在詢問匪徒的話,急忙斷斷續續的開口問道。
“你見到榮柏兵了?”常毅呼的蹲在了徐曉初的身前,伸手去扶他。
徐曉初在常毅的扶持下艱難的坐了起來,斷臂觸動,疼得咧了一下嘴,艱難的點了點頭:“昨天榮總他們到我的店裡來過。”
“昨天?”常毅的眉頭皺了一下,昨天的信息對他毫無價值。
“你們是從國內來的?”徐曉初竟然說起了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