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菲律賓這樣一個在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各方面都弱到極點的彈丸島國,郝建平不敢說必勝,但是他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動搖菲律賓總統埃斯特拉達的統治地位。
如果菲律賓兩大家族站出來公然反對埃斯特拉達了,那麼埃斯特拉達屁股底下的椅子還坐得穩麼?
換個角度說,如果埃斯特拉達夠聰明的話,他應該在得知兩大家族的態度之後馬上採取雷霆手段鎮壓現在馬尼拉那些騷亂的暴民,而不是態度曖昧的故意引導那些暴民們有目標的襲擊旅菲華僑。
這是國家的事兒,郝建平擅自做主的用自己的方式參與了進去,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同胞們在暴徒的淫威之下流血流淚。
這麼大的事兒,曾啓明要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就必須要向曾老做彙報,以免雙方在決策時發生什麼衝突。
郝建平既然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沒有避諱曾啓明,那麼等於是已經同意曾啓明把這個信息傳達出去了。不過曾啓明還是提前徵詢了郝建平的意見之後才起身走出書房去打電話,不知從何時起,曾啓明與郝建平之間平等的關係已經被悄悄的打破了。
郝建平也不太適應這種關係的悄然轉變,這種關係的轉變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這讓他想到了呂不韋,而呂不韋的結局大家都是耳熟能詳的,他不想做呂不韋第二,不過他知道自己對曾啓明並沒有包藏什麼禍心,否則的話他倒是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與曾啓明之間的關係了。
功高震主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曾啓明前腳出去,常毅後腳就推門走了進來。跟他一起進來的那個年輕人郝建平認識。在郝建平上次遇刺的時候,這個年輕人曾經跟着常毅一起出現過,叫什麼名字常毅並沒有介紹,不過郝建平知道這個年輕人必定是跟常毅在一個部隊的戰友。
郝建平站起身跟年輕人握手,這時常毅才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個年輕人:“唐凱。我戰友。”
郝建平點了點頭,說了一聲你好,他知道唐凱突然出現在這裡必定是有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
三個人都沒有坐下,常毅望着郝建平開口說道:“郝建平,有個事兒要跟你彙報一下。”
郝建平點了點頭:“你說。”
“我要請幾天假,有一點事兒需要我去處理一下。”常毅說道。
郝建平輕輕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注意安全。”
拋開郝馨的關係,兩個人之間基本已經沒有秘密可言,在這個時刻常毅突然提出了請假,郝建平知道恐怕常毅請假的原因十有八九跟菲律賓那頭有點關係,而他能說的除了注意安全之外還能有什麼?
常毅咧嘴笑了一下:“沒事兒,我就是出門去旅遊幾天。那個地方他們沒有去過,只能麻煩我老人家帶隊了,嘿嘿,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別到處亂跑,還有,替我照顧好小馨馨。”
郝建平一陣惡寒,這丫的嘴裡就從來沒有吐出過象牙。還我別到處亂跑,把我當成什麼了?三歲的孩子?還小馨馨,我勒你個去。
常毅嘿嘿一笑,伸手在郝建平的胸口杵了一拳,擡腳向門口走去。
郝建平急忙追在他的身後說道:“常毅,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給水靈珊打電話,她在菲律賓發展了一些關係,也許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常毅扭頭望着郝建平呵呵的笑了起來:“郝建平,你小子能不能哪天裝一次傻,讓我心裡也平衡一點?”
在距離郝建平別墅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南海艦隊在天涯市直屬的療養院。此時這個療養院已經處於了戒嚴狀態,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包括那些正在療養院中休養的各級領導們,全部接到了通知滯留在自己的房間裡面。
人們紛紛猜測恐怕是有大人物要光臨這個療養院了,不少人好奇的站在窗口張望着外面。可是除了外面草坪上多出了一架全副武裝的軍用多功能直升機以外並沒有任何的變化。而那架軍用多功能直升機也是密封得嚴嚴實實,從它從天而降停泊在這裡之後只從飛機上跳下來一個身着便裝的年輕人,與趕過來詢問的療養院領導交談幾句之後療養院就進入了戒嚴狀態,而那個年輕人則開着療養院的一部汽車疾馳而去,到現在已經有十多分鐘了,依舊沒有看到飛機上再有什麼人出來活動一下,也沒有看到什麼大人物的車隊駛進這個療養院。
其實人們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怕給郝建平帶來什麼不良影響的話,這架武裝直升機根本就不會在這個療養院裡稍作停留,而是直接停到郝建平那棟別墅的小院裡去了。
那部被開出去的療養院汽車帶着一股渾濁的灰塵疾馳而回,直接開到了武裝直升機的近前,當先那個年輕人和一個穿得花花綠綠的年輕人從汽車裡跳出來直接衝進了飛機裡,武裝直升機的螺旋槳已經緩慢的旋轉了起來,還沒等人們醒過味來,武裝直升機已經沖天而起,丟下激起的氣浪向南海的方向疾飛而去。這時,療養院的院長才從辦公室裡跑出來,宣佈戒嚴狀態已經解除。有跟療養院院長相熟的湊上前去想要打探一下消息,卻換來了療養院院長的一個白眼,紀律,同志,注意紀律。
孃的,我哪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那個年輕人跳下飛機之後拿出一個大得嚇人的證件衝着自己晃了一下,馬上就命令自己宣佈戒嚴了,連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是什麼情況,還真是來去如風,短短十幾分鍾,自己就跟做了個夢一般。
直升機上,常毅已經飛快的扒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上了一身不那麼扎眼但是卻絕對夠舒服的衣服,只是掃了一眼坐在機艙裡的三名戰友,伸手接過唐凱遞過來的武器檢查着,沉聲問道:“再重複一遍,具體一點。”
“是”,唐凱應了一聲,展開手中的一份資料沉聲說道:“現在被困呂宋島伊拉甘的是首鋼集團的一個考察團,此行的目的是旅遊和考察菲律賓的鉻礦和鐵礦資源,帶隊的人是首鋼集團的副總經理榮柏兵,隨行人員七男一女,那個女的是榮柏兵的夫人。”
“夏婉玲?”常毅打斷了唐凱的話。
“是。”
怪不得上面會這麼緊張呢,原來夏婉玲隨着榮柏兵一起到菲律賓去了。
常毅點了點頭,嘩啦一下拉上槍栓,舉起來瞄了一下:“接着說。”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菲律賓礦業集團。騷亂髮生之時,首鋼考察團正在呂宋島伊拉甘的一個礦山考察,在當地地方騷亂分子清洗華人時被衝散,現在具體情況不明,國內最後一次收到考察團的消息是在昨天晚上十一點多,電話是榮柏兵的一個隨行人員打來的,據他稱榮柏兵和夏婉玲已經被騷亂分子擄走,至今生死不明。”
常毅用鼻子嗯了一聲,拔下彈匣,把裡面的子彈一顆顆的退了出來,用手撫摸了一遍,又一顆顆的裝了回去,嘩啦一聲再次頂上了火。
榮柏兵,首鋼集團副總經理,這個身份在常毅的眼中並不是非常的顯赫,可是他的夫人卻是一個關鍵人物。
夏婉玲,中科院院士、中國核物理研究所副所長、中國201項目負責人,總之,這個人絕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