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峰，你投資這個小廠也花了很多錢，這八百塊錢你不應該發給我，起碼把你的投資成本收回再給我錢纔對。”
“呵呵，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看來起碼你還沒喪了良心，第一個月發給你兩個喜慶錢，怎麼辛苦一個月不看到錢怎麼會有積極性。第二個月我就不發給你了，這個廠子連收拾房子帶買設備一個投資了三千七百塊錢，待這些成本收回這個廠子就交給你了，我就不參與經營了，只負責躺着分紅賺錢。”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把這個廠子交給我？若是說我是你女朋友這還說得過去，可是你還不喜歡我。”
“又扯沒用滴了，你還小別一天到晚想那些情情愛愛的行不？”
“萬峰，你對我這麼好，你讓我怎麼報答你？我決定…”
“是不是又準備以身相許？”
“嗯！”
“滾！”
“咯咯咯，我就知道你會讓我滾！”
“知道會讓你滾你還說這個。”
“唉——！”張旋突然長嘆了一口氣。
十一月底，小興安嶺的平均氣溫已經是零下十幾度，夜晚的氣溫更是在零下二十度以上。
學校宿舍裡的取暖設備就是火炕和屋裡的一個燒煤爐子。
雖然用紙糊了窗戶縫，但因爲是單層窗，就算爐子燒得非常熱宿舍裡的溫度也並不高，尤其像萬峰這樣睡上鋪的就更冷了。
幸虧他買了塊整張的山羊皮墊在褥子下面，否則還真能被凍個好好賴賴的。
要不要做個電褥子？
現在去找材料似乎有點臨時抱佛腳了，再說老睡電褥子對人的身體危害太大，會導致血壓升高，老睡電褥子不輪男女都會導致不孕不育。
想了想萬峰就放棄了做電褥子的打算。
放月底假的第一天，大雪紛飛。
男生們起早去坐車回家了，萬峰這個月底不回家讓王東給自己家捎個信。
當萬峰起牀的時候，整個宿舍裡竟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頂着沸沸揚揚的大雪，萬峰來到了自己的服裝車間。
在這裡睡覺的六個女生可能昨晚熬夜的時間太長，此時一個個的還在炕上海棠春睡。
萬峰敲敲窗玻璃，幾分鐘後張旋睡眼惺忪地開了門。
這娘們是不是存心誘惑他呀？就算屋子裡的溫度高你也不能就穿個低領短袖出來吧？再說背心裡面好像還沒戴二餅一類的東西，這弄得峰巒疊嶂波濤洶涌的，故意刺激誰呢？
更加可惡的是這女人竟然當着他的面還兩手拽着背心的領口往上拉了兩下。
表面看是要遮擋點什麼，其實她這樣做起的刺激作用更加牆裂。
她這是跟誰學的？
萬峰瞪了張旋一眼，轉身捅了暖氣爐子裡的灰，往爐子裡扔了幾塊煤。
西崗子露天煤礦的煤最大的優點就是抗煉，臨睡覺的時候往爐子裡扔幾塊煤保證第二天早晨爐子裡的煤還沒燒完，連引爐子的事情都省了。
捅了爐底加了新煤，爐子開始熱烈地燃燒起來。
西間的女人們正在手忙腳亂地穿衣，萬峰不好過去就轉身進了東屋，看了一眼牆上的溫度計。
零上十五度。
這個溫度能保證人不感覺到冷，勉強也就是夠用而已，等太陽升起來，溫度會達到零上十八九度，這個溫度就夠用了。
學校放假食堂自然是不管飯的，因此留下的人就需要自己做飯了。
萬峰提前買來了米和麪，還從個人家買來了土豆白菜，對付這五天的假期不是什麼問題。
在這裡睡覺的六個女人竟然只有李秋麗和米洋會做飯，其餘的…
“作爲一個女人，洗衣服做飯生孩子是女人最基本的生存權力，你們竟然連飯都不會做也敢說自己是女人？”
李秋麗和米洋在廚房熬粥做早餐，其餘四個女人則每人拿着一個圓鏡當牀理雲鬢。
“去去，我們在化妝，你一個男人到外面去。”
萬峰一撇嘴：“你們不都是把衣服穿上了嗎，化個妝也怕看？也是女人化妝前狗看着都搖頭，全靠那些白灰掩飾缺陷。”
於是，某人就被四個女人轟出了東屋。
早飯是李秋麗和米洋熬的大米粥，與食堂的大米湯叫大米粥想比，這裡熬出的大米粥可以叫大米飯了。
在龍江要買到大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到糧店去買議價。
大米粥就着榨菜，吃到嘴裡發出卡卡的聲音。
這是不是正宗的涪陵榨菜無法考究，反正萬峰是不怎麼喜歡吃這東西，口味不適。
但是這裡的女生都喜歡這個，是她們牆裂建議萬峰買的。
萬峰買了一大罈子，打算喉死這些女人。
因爲無法解決吃飯問題，因此放月底假期間萬峰留下在這裡做服裝的高三學生都是本地的，都是大五家和小吳家的女生，三分場二分場的女生萬峰沒有留，十個八個他能解決吃飯問題，這二三十他就沒辦法解決了。
這屋裡的那口鍋做二三十人的飯，實在是件難人的事兒。
大五家和小吳家的高三女生一共有十六個，加上這裡的六個女人，正好二十二臺縫紉機沒有一臺空閒的。
女人們都開始工作了，萬峰則坐在炕上胡思亂想。
八四年的除夕是二月一號，那麼十二月底就該放寒假了。
別的地區學校的情況萬峰不太清楚，反正小興安嶺這一帶在八十年代期間各個學校爲了預防和躲避嚴寒，放寒假的時候通常都是兩個月，一般都是十二月底放假到三月一號。
放寒假的時候他回一趟窪後，也不知道這幾個月窪後又有了什麼的變化。
這次回去如果有願意跟着他去見世面的人萬峰打算帶幾個，將來他們要做買賣也算是提前適應一下。
“萬峰，放寒假的時候咱們放假不？”王文敏齜着小虎牙突然問。
這個屋子除了一鋪炕外放了六臺縫紉機，張旋等六個人在這個屋子工作。
“放！到了月底滑雪衫就不用做了，再做如果銷不出去有積壓的可能，再說咱們今年這是第一年幹，差不多就行了，所以今年咱們和學校一樣到時候就放假，好好幹，說不定本老闆高興了到放假的時候允許你們給自己搭配一套衣服作爲獎勵。”
女人們發出一陣歡呼。
只有張旋沒有歡呼，她可高興不起來，這可是不少成本呀，裡面有一半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