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依舊冷漠,容母近乎控訴的看着西方,好似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一樣。
“容夫人找我如果有事的話,不妨開門見山的說。”西方對於容母的瞪視沒有半點反應,對她來說這已經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自然影響不了她的情緒。在容家她能被對他們保持尊敬與禮貌,不過都是因爲容浩然罷了。
“你究竟跟我家浩然說了什麼?我容家的家庭環境又怎麼了?”容母壓下心頭的不快,勉強算是心平氣和的說道:“沒想到我倒是看錯西小姐了,背後告狀這一招你倒是用的爐火純青。”
“我只是跟他說不喜歡容家的家庭氛圍,覺得自己跟他不合適,所以分手罷了。難道容夫人覺得是我說了什麼是非不成?有句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爲謀,容家不喜歡我,難道還不能接受我不喜歡容家了?”西方面色平靜,她若真的背後道人是非,早就該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並且添油加醋的告訴容浩然。容母是怎麼看不起她的出身,是怎樣告訴自己已經有中意的兒媳,是怎樣說不會同意她跟容浩然在一起的。
但是這些都沒有,她只是從自己主觀的角度提出自己的看法,甚至沒有向容浩然揭露他父母虛僞的嘴臉,她自認爲沒有比她更厚道的人了。
“你根本就不愛我們家浩然,跟他在一起不過是看中了我們容家的財富地位而已,眼看着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了,就馬上抽身而走,比起一般貪慕虛榮的女人來說,倒是聰明得多,不枉我第一次見面就誇你聰明。”容母滿目嘲諷的說道,想到自家兒子爲了她要死不活,但是她卻活的光鮮自在,她就覺得咬牙切齒。
“容夫人這話我聽着覺得很不理解,是不是你隨便看一個家庭普通的人,覺得她都是衝着你容家的錢來的?那容家得有多少錢纔夠別人來覬覦?”西方慢悠悠的喝一口咖啡,嘴角微勾說道,與容母氣急敗壞的樣子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少裝模作樣了,你這樣的人我見過不止一個了,我只希望你以後能遠離我家浩然,越遠越好。”容母看到西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平日裡她倒也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實在是這幾天容浩然的情況,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了。
自容浩然從西方家回去之後,他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不吃飯不喝水也不出門。要不是容母發現得早,估計他都把自己餓死在房間裡了。看到那樣的兒子,容母心如刀割,不得已才找上了西方。
容母萬萬沒想到自家兒子對西方已經如此情根深種,但是她仍舊沒有想同意兩人在一起的意思,反而是覺得自家兒子遲早會醒悟,而西方則是走的越遠越好。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容母和陳琳琳照顧容浩然。
“既然我在容夫人眼裡已經是這樣的人,那我現在也已經離開容浩然了,夫人應該十分高興纔是,犯不着再找上門來。我也可以保證,日後我與容浩然便是陌生人,連朋友都不再是,這樣的話,容夫人大概是放心了。”看着容母刻薄的樣子,西方還是忍不住心寒,真不知道這樣的家庭是怎麼養出容浩然那樣的孩子的。
“是啊,你在浩然身上已經撈盡了好處,自然走的瀟灑,我希望你能離開京城,遠離我的兒子,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容夫人總算是把自己心裡話說出來了,頓時覺得舒暢了許多,在她看來,西方就應該在她面前擡不起頭來纔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
“容夫人,我敬你是長輩,所以一再對你忍讓客氣,沒想到倒是讓你產生了我看起來像是軟包子的錯覺。”西方直直的看向容夫人,遠離京城?還真是欺人太甚!“什麼叫我在容浩然身上撈盡了好處?容夫人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就說的更清楚一些也無妨。”
“爲你着想我纔不說,沒想到你非要自找難看。你買的車,買給我們價值不菲的禮物,甚至創建個人品牌的初始資金,哪樣不是來自我家浩然?否則憑你一個農民家庭出身的窮酸人,能有錢去做這些?”容夫人被西方看的底氣不足,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心裡覺得西方還真是臉皮厚,非要明知故問,自討沒趣。
“呵呵,呵呵,哈哈哈!”西方冷笑,隨後沒忍住冷笑出聲,看的容母一臉莫名其妙,隨後才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這是我聽過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了,容夫人還是先去問問清楚你的寶貝兒子,我的車,我的房和我的公司,他到底有沒有出過一分錢,然後再看要不要來嘲笑我吧,否則我擔心您的老臉撐不住。”
“你……你什麼意思?簡直放肆。”容母被西方笑的莫名其妙,心裡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也被她不尊敬的用語堵了一口氣,頓時更加惱羞成怒。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希望得到答案之後,容夫人不會爲自己今天的魯莽而羞憤欲死。”既然容母沒給她留餘地,西方也就不再對她客氣,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只是爲了容浩然裝的乖巧聽話而已。
“另外補充一句,你容家那點錢,還不足以讓我費盡心思撲上去。”西方把杯子放在餐桌上,準備起身離開。容家容氏集團充其量也就一箇中等企業而已,儘管西方現在的身價還不足以與容氏比較,但也不至於被財勢所誘惑。
“你簡直太過分了!”容母被西方最後一句話氣的渾身發抖,幾乎條件反射的端起手中的咖啡朝西方潑了過去,本來良好的教養消失無蹤。
西方感受到危險條件反射的用手臂擋住臉,一杯溫熱的咖啡就潑在了她的手臂上,衣服和脖子也沒能倖免於難。不過好在咖啡放了許久已經不再滾燙,否則肯定是要受傷的。
容母只覺得西方說的話冒犯了她,卻從來不覺得她自己說的話才叫真的過分。
“你做什麼!”西方只聽到一個帶着寒意的聲音,隨後就被一隻手拉近懷裡,然後一件外套擋住了她的胸前。雖然現在天氣已經變冷,但西方里面穿了一件白襯衣,外面才一件外套。衣服被打溼,自然避免不了看到裡面的風光。
這樣細心的動作,讓西方有種被呵護的感覺,西方擡頭,看到了東方君,巧合還是緣分?
“我說怎麼這麼痛快就離開了我們浩然,原來早就搭上別人了。”看到西方狼狽的樣子,容夫人一口氣總算順了,於是冷嘲熱諷的說道,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周圍的人也看了過來。
“人家潑你,你就傻站着?”東方君側着身子低頭看着西方,語氣裡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容母並不能完全看到他的樣貌。但是看他氣勢不凡,身上全是高檔貨,自然知道他家世不差,所以纔有剛纔那勾搭一說。
“擋了,沒擋住。”西方愕然,有些無辜的說道。要不是她反應快,估計現在早就一臉一頭的咖啡了。
“大庭廣衆之下潑人咖啡,想必這位夫人教養很是不錯。”東方君看向容夫人,身上氣勢全開,他捧在手心裡的人,她竟然敢動。
“要你多管閒事,你怕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不要最後被騙了……”容母終於看清東方君的臉,本來要說的話也咽在了喉嚨裡。
東方君!竟然是東方君!她容家不過是二三流的家族,而東方家纔是真正一等一的豪門世家。東方君可能不認得她,但是她在某次宴會中確實真真切切的見過這人。東方君,怎麼會護着這個女人?
看到東方君滿身寒氣的樣子,容母突然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但是她沒想到,更令她感到絕望的事情還在後面。
“媽,西方,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容浩然停好車過來,就看到自家母親和西方,也看到西方在東方君懷裡,於是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
看到西方乖巧的依偎在東方君的懷裡,他的心針扎一般的痛,一股前所未有的嫉妒在心裡蔓延。
他本來今天是去找西方,但是怎麼敲門都沒有人回答,而他打算放棄的時候,剛好看到東方君開門,於是約了出來聊一聊。情敵之間的話題,自然不會太友好。只是纔剛到這裡,就看到這樣一幕。
西方看向容浩然,三天前她並沒有認真看過容浩然,現在才發現不過十來天沒見,他竟然瘦了這麼多。這樣的他,讓西方心裡有些隱隱作痛,但是看到對面刻薄的容母,又忍住什麼話都不說。
“多謝你的衣服。”西方把東方君的外套還給他,然後穿上了自己的外套說道:“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西方拎上自己的包,轉身欲走,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容浩然一眼。
“西方,我想跟你談談。”容浩然拉住西方的手臂,滿眼祈求,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西方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錯過他離開。
“有什麼事情你不如跟你母親談會更好,畢竟她剛纔才潑了西方一身咖啡。”東方君冷眼看着容浩然,剛纔他拉住西方手臂的時候,他就想動手揍他了,自然跟他沒什麼好談的,也跟在西方身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