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即將結束的時候,《武林外傳》的拍攝也到了尾聲,江戲開學那天,白玉京特地請了一天假去江海報道。
對其他新生來說,這是初來乍到,對白玉京來說,這卻是故地重遊,他揹着朱芝送他的木吉他,拖着行李站在江戲門口,心中感慨萬千。
不多久,幾個學姐走了過來,問:“新生嗎?”
“對,學姐們好。”
“白玉京?”其中一個忽然認出白玉京,疑問性地問了一句。
白玉京笑着點點頭。
“那麼巧,剛我們還在說等下能不能接到你,走吧,我帶你去報名。”
白玉京本來想拒絕,畢竟他比大多數學姐學長都要熟悉這個學校,不過看到幾個學姐如此熱心,又都長得還算順眼,乾脆演出新人的譜,一副對所有事物都很好奇和陌生的樣子。
因爲出過專輯,跟朱華鳳鬧過緋聞,給袁紫霞寫過歌,現在又在和央視合作新電視劇,所以相比於其他未入學先紅的新生來說,白玉京的料不遑多讓。
這樣一來,報名的時候,少不了又引起一番圍觀和議論。
拿到寢室鑰匙之後,白玉京也不管那麼多,拖着箱子直奔男寢,不過他剛走到校園購物中心前面,就看到一羣人圍着一棵還不是很粗的樟樹擡頭向上面看。
“濛濛,濛濛,下來……”
聽到這個聲音。白玉京愣了一下,然後看到王教授也站在樹下,擡頭伸手喚着樹上那隻任性的貓咪。
四年前。白玉京跟着袁紫霞來江戲報道的時候,那隻貓被卡進下水道,四年後的今天,它升級了,居然躲在樹梢上面裝憂鬱。
“已經在上面待一上午了,竹竿不能用,又不敢砍樹。真不知怎麼辦纔好了。”
旁邊有人在低聲議論着。
白玉京也擡起頭看着蹲在一根細樹枝上的濛濛,不到一年的時間。它已經變成了一隻大肥貓,看來這一年,它越發的養尊處優了。
白玉京看了一會,然後又想了想。放下行李箱,雙手做喇叭狀對着樹上叫了一聲:“喵嗚~”
這一聲吸引了周圍幾個人的注意,有人笑着說:“這招已經用過了,剛剛真貓都試過了,沒用。”
白玉京不理,又提高了聲音叫了一聲“喵嗚”。
“咦……它好像有反應了。”
白玉京剛要叫第三聲,想到什麼,換了一種方式叫道:“喵嗷~”
這一聲不僅引起樹上花貓的注意,樹下幾隻貓也紛紛打機靈似的轉過頭看着白玉京。
曾經在江戲的貓界。“喵嗷”代表這集合。
這聲喵嗷一出,濛濛不再猶豫,扭身下樹。但是令周圍人的驚訝的是,濛濛下來之後,沒有去王教授懷裡,而是直接躥到白玉京腳邊,擡頭看着他,與此同時。另外有三四隻貓也跑了過來,和濛濛並排蹲着。看着白玉京,彷彿在看着曾經的老大。
白玉京蹲下來,分別在幾隻貓的頭上拍了拍,然後抱起濛濛走到王教授面前,把貓交給她,笑着點點頭。
“謝謝你。謝謝。”
“不客氣。”
“這是白玉京吧,今年江戲的新生?”
王教授聞言問:“你就是白玉京?”
“嗯,王教授你好,我現在回寢室,準備下午體檢的事情。”
“好,去吧。”
白玉京在衆人的矚目下,拖着行李繼續往男寢走,想起剛纔抱着濛濛的感覺,彷彿這四年,就像是一個輪迴。
9月7號,白玉京報名事宜全部辦妥,隨後跟學校請一週假,回到《武林外傳》劇組完成電視劇收尾工作,順便探班《奮鬥》的拍攝,刷一下監製的存在感。
因爲邁駿的拒絕,白玉京最後從他的名片盒裡找出火柴影視老總的電話,然後火柴派了兩個電視劇方面的工作人員和白玉京當面接觸,看完劇本之後,當今決定加入。
火柴影視在國內娛樂行業不算第一個梯度的公司,跟聚星、萬石這種巨頭有着非常明顯的實力差距,但是火柴某方面的背景據說不比萬石和聚星弱。
有了火柴影視的加入,電視劇各方面進展都非常順利,六個主要演員很快確定,其中男一號陸濤的扮演者是火柴旗下一位徘徊在一二線之間的c姓男演員,恰好這位男藝人主演的一部都市劇剛以不錯的收視率收官,勢頭不錯,火柴準備讓他借《奮鬥》再積累一把人氣,然後開始把他推向大熒幕。
不過,c可能因爲人氣正盛,而且劇組又以他最大牌,脾氣和排場難免大一點,特別是看到導演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女學生,更加目中無人,每當鄧優給他講戲,提出一些要求,他都會給予反駁,然後反問鄧優:“你讀書的時候有沒有學到過和我有關的演戲方面的案例?”
或者就是一句“我跟xx導演一起拍戲的時候,你應該剛上大學吧?”
所以,拍攝只進行了一週,c前後就改了十幾次劇本以及多處臺詞,至於遲到更是家常便飯。
作爲電視劇第二大投資方力捧的人氣新星,又是劇組中最大的腕,不要說其他演員不敢說什麼,鄧優和魏小紅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有火柴那邊跟劇組的製片代表偶爾勸兩句。
白玉京來探班的時候,恰好碰到c在跟鄧優爭吵,他認爲劇本中讓陸濤擁有記住十幾個電話號碼的設定太違背常識,根本是扯淡,必須要改,鄧優只好跟他解釋這個設定一則是爲了表現陸濤的智商,另外一方面是爲他和夏琳之間的感情發展做鋪墊。夏琳正是因爲陸濤這個技能才注意到他。
c當然不同意,而且他對陸濤腳踏兩隻船的設定也全盤否定,表示自己現在沒辦法演這種道德上有問題的角色。必須改劇本,把米萊改成正在追陸濤的角色,兩人沒有確定男女朋友關係。
鄧優當然不同意,跟c僵持住,吵到最後,c有些不耐煩,直接說出“不改劇本就換導演。你看着辦”的話,剛到場的白玉京聽了一會。早就火冒三丈,聽到這句話更是無法抑制,冷冷地說了一句:“導演和劇本都不用換,我看你可以換了!”
白玉京說着走到鄧優跟前。鼓勵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看着c,說:“既然你覺得導演和劇本都不滿意,乾脆不要演了。”
c看着白玉京,冷笑道:“你以爲你是誰,真把自己當監製了?”
白玉京也笑起來,往前走了一步,看着c,說:“失禮了。我不是真把自己當監製,而是我就是監製,現在本監製要拿掉你的角色。你有什麼意見嗎?”
現場氣氛頓時陷入冰點,所有人都屏聲凝氣,白玉京要開這部劇的人氣擔當c,連魏小紅和火柴那邊的製片代表都只能保持沉默。
c沒想到白玉京會如此撕破臉,看着他冷笑幾聲,說:“你最好考慮清楚再說話。我看在柴總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這部劇換哪個導演都沒影響。但換掉我,你能不能賣出去都成問題,懂不懂?”
白玉京想都沒想,說:“我也基於同樣的原因提醒你一句,這部劇誰都可以換,就是不可以換導演!言盡於此,我馬上跟柴總聯繫,你準備收拾東西走人吧。”
“你有什麼資格開我,我走了,火柴就撤資!”c說完,帶着一票助理經紀人拂袖而去。
白玉京也不理他,轉身看着鄧優說:“休息一會,先拍其他演員的戲份。”
鄧優似乎還沒從剛纔的風波中回過神,茫然點點頭,他剛剛是不是說“這部劇誰都可以換,就是不可以換導演”。
魏小紅走了過來,問:“真的要把c換掉?”
“換掉吧,他這種人走不遠,涵養太差,難以形成底蘊,我跟柴總溝通這事情。”
魏小紅點點頭,然後笑着湊近白玉京耳邊說了一句“謝謝你替我們出了口惡氣”。
“小場面。”
白玉京說着進了休息間給火柴總裁柴豐打電話,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表明了堅定的態度,柴豐沒有當即表態,說等了解了全部情況再給答覆。
兩個小時之後,柴豐來電話,同意白玉京換人的決定,並表示不會撤資,白玉京忙說感謝,然後順勢邀請火柴那邊再安排一個男藝人過來:“名氣不要特別大,三線就行,形象陽光一點。”
柴豐同意了白玉京的提議。
c本以爲隨着自己的離開,火柴會跟着撤資,不料火柴方面不僅沒有撤資,而且還安排了一個給自己主演的戲當男六號的某某過去頂了自己,氣憤之下去找火柴總經理孫智,孫智傳達了柴董事長的意思:“這部劇投資太小,而且都是一幫新人在鬧着玩,對你來說可有可無,沒得耽誤時間,至於公司不撤資,一則給中間人王廬山導演和央視面子,另外也是預防着萬一這部劇能出成績,咱們火柴不至於落人口實,最重要的是隻要我們投資仍在,他們就不能拿你炒作。”
c一聽覺得處處在理,但轉念又想自己竟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監製炒掉,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敷衍了幾句,準備回去想辦法給白玉京一點顏色瞧瞧。
《奮鬥》劇組那邊大家聽說c果然被開,而且火柴還沒有撤資,心裡對白玉京和鄧優多了一層忌憚,後面的拍攝因此變得更加順暢起來。
c回到家裡思前想後,始終無法平復心裡的怒氣,但是一時又想不出合適的報復辦法,只好跟經紀人商量,最後兩人合計出一條計策。
9月12,白玉京《武林外傳》的戲份全部殺青,本來當晚就可以直接回江戲上課,但是心裡中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決定再等一天再回去。
第二天,《奮鬥》拍一場畢業散夥飯的戲,戲裡面陸濤、華子、向南他們班吃散夥飯。華子喝酒不小心跟鄰座的豬頭起了衝突,然後一幫人打起來。
然而當劇組剛在酒店撘好景,各位演員準備就緒的時候,突然衝進來一幫地痞流氓,吆五喝六地要砸場子。
雖然這場戲豬頭他們一桌兄弟都扮演着地痞的角色,但實際上大家都是羣衆演員,自然不會真跟這些真貨動手。
進來的人帶頭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看上去年紀也不過二十歲左右,一臉橫相。叫着:“說話的人站出來。”
“老馬!”
年輕人一聲剛叫完,忽然聽到人羣中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後看到白玉京走了過來。
“老白?”帶頭年輕人看着白玉京。一臉詫異:“你在這裡幹什麼?”
“拍戲啊,你過來幹什麼,砸我場子?”白玉京皺眉問道。
“這這,這是你的場子?”
白玉京不答,說:“咱們出去聊。”然後回頭跟魏小紅說:“繼續吧。”
白玉京拉出馬真強,罵道:“你丫腦子抽了吧,幹這種事,我當時再晚點認出你,你腦袋現在已經開瓢了。帶着幾個人跑來砸我場子,你有沒有搞錯?你現在在燕京幹什麼,混黑社會?”
馬真強當然知道白玉京的變態戰鬥力以及在荊璞創下的赫赫兇名。知道他沒有吹噓,而且即使他毫無戰鬥力,今天也不可能砸他的場子,忙賠笑道:“我當然不會做那種違法的事情,我現在在燕京跑黑車,因爲擔心被別省的人欺負。我把荊璞跑黑車的老鄉組織了起來,在這塊混出了一點名氣。昨天一個人找到我說給我五萬塊錢,讓我來這邊鬧鬧事,也不是真打架,就是搗搗亂,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哪想到大水衝了龍王廟……老白,你就不要生氣了,等下我請你酒,我經常跟這些老鄉吹我有個明星朋友,好不好?”
馬真強不停賠不是,白玉京也不好繼續發飆,說:“老馬,因爲我們這種關係,我才說你,今天虧了是我們碰了面,如果你今天惹到不該惹的人,你和這些老鄉都要進去蹲號子,你平時看上去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被別人當槍使?”
“我知錯了,以後絕對不做這種事。”
“想讓我原諒你也行,幫我做件事。”
馬真強義不容辭,按照白玉京的話,給那個僱傭他們的人打了電話,說事情已經辦妥,現在要他出來付剩下的錢,那邊跟馬真強約定在天橋底下見,然後馬真強跟白玉京一起趕了過去。
到了天橋下,那人還沒反應過來,馬真強就指着他跟白玉京說“就是他”,然後眼前一花,發現白玉京已經不見,等反應過來,看到白玉京已經將那個人打趴在地上。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有一個字撒謊,我就把你衣服剝光,丟到公路上。”
白玉京騎在那個人的身上,一手按着他的腦袋,一手用錄視頻,粗着嗓子說,馬真強自覺地過來鎖住他的雙手。
“你叫什麼名字?”
“韓奧迪。”
“什麼工作?”
那人不答。
白玉京:“那算了,脫衣服。”
“我是c的經紀人。”
“誰讓你僱人去砸《奮鬥》的場子?”
“我自己。”
“好吧,傲天哥,脫衣服。”
“是我和c一起想的主意,因爲《奮鬥》監製白玉京開了c。”
白玉京對着馬真強點點頭,然後說:“算你識相,趴在這裡別動,數到一百再自己起來,開始數!”
“1,2,3……”
……
“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我得趕緊回去有事,回頭我找你喝酒。”
離開天橋之後,白玉京跟馬真強交代了一句,然後急着回劇組,半路上,白玉京把剛纔錄的視頻發送給了c,然後加了一句話:“如果把這視頻發給柴總,或者放到網上,你覺得會怎麼樣?有空過來探探班吧。”
過了一會。那邊回:“你要多少錢?”
白玉京無語地笑了一聲,回:“想好怎麼說人話再來找我。”
下午,c果然來到劇組。同時帶了好幾袋零食一起過來,見人就散,大家都捉摸不定他的用意,以爲他是回來搶權,一時不敢收,正在這時,監製白出現。笑着跟大家說:“難得c哥一片好意,帶零食給大家吃。大家收了吧。”
白玉京說着,走到c面前,熱情地說:“c哥來了,進屋聊。”
當然沒有什麼好聊的。進屋之後,兩人臉上的表情都立即轉到零下50度。
“說吧,你要什麼條件才能把視頻給我?”
“c哥你也知道,白加黑現在正是起步階段,而我本人也是一個極相信和氣生財的人,我一點都不想惹事,老實說,我跟你吵完架之後,都想找你道歉來着。我之所以衝冠一怒,無非就是想維護鄧優,一時衝動。這也是因爲小時候在野地玩慣了,養了一身野氣,所以本身怕惹事,但是遇到事又特別喜歡耍狠。”
白玉京溫溫和和地說着,c也不打斷,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心聽。
白玉京繼續說:“就好像我讀高中那會,學校有個流氓。人稱校霸,有一天跟我們班某個同學鬧誤會,帶了一二十口人過來打架,我當時嚇壞了,趕緊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不動,不過可惜,那羣流氓一不小心把墨水潑到我女同桌身上,我當時就火冒三丈,衝起來把那個潑墨水的流氓打倒在地,然後就拿着凳子那麼砸他,一下一下,我現在都還能回憶起他骨頭被我砸碎的聲音,我邊砸邊讓他道歉,跟他說,如果你不道歉的話,我今天就把你砸死在這裡,最後他妥協了。呵呵,事後想起來,我還挺害怕的,你想,如果真鬧出人命多慘啊,對不對c哥?”
“你是在威脅我嗎?”c擡頭看着白玉京問,語氣淡然,但收手的時候還是抖了一下。
白玉京搖頭,說:“絕對不是,我就是想跟c哥分享一下我的脾氣,以免以後還會有什麼不必要的誤會,你也知道,我們跟火柴還會有後續合作。”
c看了白玉京一會,說:“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說你的條件了吧?”
白玉京掏出,然後調出那段視頻,當着c的面刪除,說:“我沒有任何備份,除了發你的那一份,我也沒有什麼條件,就是希望c哥以後不要到獨木橋來堵我,好好走你的陽關道,不知道這個請求過不過分?”
c再度看了白玉京一會,然後伸手點了點,說:“下不爲例。”說完轉身離開。
白玉京笑着說:“c哥慢走。”
c離開劇組回到自己的房車,他的經紀人韓奧迪忙問:“怎麼樣了?擺平了嗎?”
c點點頭。
“擺平就好,擺平就好。”說着目露兇光,“這個仇我們怎麼報?”
c盯着奧迪說:“從今往後,不要再惹白玉京!你惹不起,我也罩不住。”
韓奧迪這才注意到c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他了解c,知道只有他特別緊張的時候纔會這樣,看來那個白玉京果然有背景。
“你想想你是怎麼被打倒,然後被錄視頻的?”c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
韓奧迪被c一說,憤怒的情緒漸漸平復,仔細一回憶,想起那股從後而來的冷風,以及其後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交手,心裡開始明白c“罩不住”的意思。
“我知道了。”
……
白玉京回到江戲的第二天,接到麒麟社的邀請函,成了江戲校史上首位大一新生剛入學就接到邀請函的學生,白玉京因爲小荷和小紅的事情想直接拒絕的,但是又想到麒麟社終究還是有些人脈資源,只要運用得當,對白加黑的發展有利無弊,於是就放棄了拒絕的念頭,開始接受麒麟社的考驗,一個月之後,白玉京順利通過,在入社的那天,當社長問他“願不願意一生接納麒麟社”時,白玉京反問了一句:“麒麟社願意一生接納我嗎?”
麒麟社建社以來,從沒有人這麼反問過,以至於社長一時語塞,反而是其他一位社員回答道:“這個權利屬於社裡的幾位長老。”
白玉京道:“不確定這個問題,我也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因爲我有兩位朋友在沒犯任何過錯的前提下被麒麟社開除,我心裡有陰影。抱歉。”
白玉京說完準備離開,然後一位學過跆拳道的女社員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驟然發難,說“麒麟社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不過她雙手抓出去之後才發現那個大一男生已經走到門口,自己等於是對着空氣抓了兩把。
“好……快!”
白玉京離開那棟樓之後,某位社員不可思議地嘆道。
“一定要讓他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