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網羅人才

趙大喜當然不可能什麼也不做,還是要和老雷關起門來做一做功課,應付京裡首長們的盤問。難得首長們想聽真話了老雷當然打起精神,親自捉刀寫了一份美林公司財務危機分析報告,站在專業的立場上全面分析了美林危機的成因,矛頭直指美林董事會主席,黑人富豪斯坦奧尼爾。

雷永強一展所長把美林內幕分析的入木三分,從美林主席斯坦提倡的高風險偏好,分析到美林公司盲目效仿追趕高盛公司,無視美林董事會的反對強行指示手下營銷團隊,設計出一系列高風險的混合型抵押債券,在招攬了一大羣債券銷售明星之後,美林這幾年實際上已經變成了生產高風險抵押債券的流水線工廠。

一篇洋洋灑灑三萬多字的分析評估報告寫的很詳盡,其中難免夾帶着雷永強個人的一點私貨。

趙大喜看完整份報告,忍不住擡頭調侃老雷:“你還真是煞費苦心,這也搞的太慎重了吧,這麼長的分析報告我怕首長們看不懂。”

雷永強這時倒還能心平氣和:“美林危機這麼複雜的事情一兩句話怎麼說的清楚,我沒法寫的不慎重,我反正是盡一盡人事而已,首長們看不懂沒關係,那麼大一個北京城總有幾個能看懂的專家吧。”

趙大喜聽到哈哈一笑倒也知他心意,雷總裁好不容易纔找到個能說話的機會,當然恨不得一次把話都說清楚。

雷永強看他笑了,自己也咧嘴乾笑了幾聲:“想當年我他孃的在京裡當廳長的時候說話沒人聽,跑到國外發展之後反倒成了中南海的常客,這破事我能跟誰說理去。我看那句俗話應該改一改了,本地的和尚沒水喝,留過洋的和尚擡水喝……呃,外來的和尚不管幾個都有水喝。”

幾句話說到周圍人都捂嘴偷笑一陣,倒也能理解雷總裁複雜感慨的心情。

雷永強發了一通牢騷,很快也正經下來:“你文筆好,不然你替我改一改嘛。”

趙大喜稍一琢磨也就擺擺手:“這麼專業的報告跟文筆沒什麼關係,就這樣吧,儘快派人交上去吧。”

一篇功課做完趙雷兩人本來也沒放在心上,他們兩個人現在儼然是中南海常客身份超然的幕僚一級人物,每逢大事難免要跟首長們做做功課。偏偏過了幾天突然之間接到沈秀琴的電話,又把趙大喜嚇了一跳趕緊躲起來接她電話,但凡不是出了大事,沈秀琴也不太可能直接打電話給他。

果然沈大美女在電話裡,態度很嚴肅:“我懷孕了,怎麼辦?”

趙大喜頓時嚇出一聲冷汗,隨即反應過來這美女是在嚇他,頓時覺得啼笑皆非,沈大美女自從跟他睡到同一張牀上,倒是越來越象個任性的小女孩了,每每跟他開一些惡作劇性質的玩笑,全然不是人前那個端莊斯文的沈主任了。

趙大喜也樂得跟她打情罵俏,很快回答:“行,那我馬上回國跟老譚見個面,咱們把話講清楚了。”

這回輪到沈秀琴嚇了一跳,沉默一陣又在電話裡大聲嬌嗔:“你這個人,你就不能假裝上當一回哄哄我呀”

趙大喜心裡莫名其妙一陣甜蜜哈哈笑了一陣,心裡想的卻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話真是太有道理了,也不知是哪位偉人說出來的。

兩個人開了一陣玩笑,沈秀琴才壓低聲音通風報信:“留意明天出版的人民日報,你在希臘應該可以看的到人民日報吧?”

趙大喜順着她的口氣往下說:“應該可以看的到網絡版,出了什麼事?”

沈秀琴四下無人的時候,又突然開心的笑了:“就不告訴你,就這樣我掛了,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學校接小侄女呢。”

趙大喜囑咐她小心開車才掛上電話,心裡一動想到她的小侄女應該就是譚副主席的女兒了吧,聽口氣也知道她和譚家大小姐之間的關係相當不錯,拋開感情不談沈秀琴這大美女,真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想弄上手的,偏偏這世界上敢碰沈大美女的人絕對不會太多,不巧他就是其中一個。

閉着眼睛想也知道能在譚家安插這樣一個眼線,對普通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還別說這美女長的本身就國色天香。按捺着性子等着第二天出版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原文節選了雷永強的報告,整整兩個版面詳細分析了美林危機,落款也署了北山國際投資銀行總裁雷永強的全名。

趙大喜對着電腦屏幕輕吹一聲口哨:“恭喜你了老雷,你出名了。”

雷永強自己也嘿嘿笑了兩聲,二郎腿也不自覺的抖了起來,能在人民日報上露一露臉自然很值得高興。

雷永強得意之餘還故做冷靜,認真問道:“這是誰的意思,賈副總理應該不會做的這麼招搖吧?”

趙大喜看到忍不住拍他一巴掌:“別繃着了笑出來吧,這是秀琴她大哥的意思。”

雷永強尷尬的嘿嘿一笑,又對沈大美女讚不絕口:“秀琴妹子還真是熱心,也不枉咱們跟她朋友一場。”

趙大喜當然樂得裝一裝糊塗,絕口不提跟沈大美女之間的私情,心情大好扯着老雷找地方喝酒。片刻之後兩個人叫上小馮和紀琳,坐在酒店大堂裡開一瓶洋酒,喝着酒聊着天倒也自得其樂。

半杯洋酒下肚老雷放肆起來,有點胡說八道了:“譚副主席這條大腿可比賈副總理粗多了,這叫什麼,這叫山外青山樓外樓,一腿還比一腿粗。”

話一說完紀琳先大皺眉頭,嬌聲埋怨他說的也太難聽了吧,什麼叫一腿還比一腿粗,趙大喜也樂到差點噴酒,哈哈笑着拍一拍老雷肩膀誇他兩句,這詞也整的太有才了太精闢了,可不就是一腿還比一腿粗。

小馮笑了兩聲眼神突然灼熱起來,狠聲說話:“趙哥混到今天這程度也不至於還要抱誰大腿吧,誰抱誰的大腿還說不好呢”

話剛說完,又被雷永強板起臉來教訓了:“你能耐可大了,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吧,不抱大腿等着被人收拾?”

小馮被老雷訓斥了兩句也馬上就矮了半截,也知道他這點見識跟雷總比起來差的遠了,說話確實太沖動了。老雷可能也覺得自己話說的重了一點,也安慰性的在小馮肩膀上拍了幾下,這時候的雷永強說起話來,倒有一點智者的風範了。

雷總裁手拍過來,也有一點語重心長:“你小子記住我一句話吧,你學不了你趙哥的那一套,你趙哥這一套作風是獨門絕技別人學不來的,呃,你小子要是有他的一半聰明才智,你也可以囂張一點。”

趙大喜無辜被牽連,也只能無奈攤手笑道:“這算是誇我還是損我?”

竊笑聲中雷永強也半認真的笑着回答:“當然是誇獎,我這兩天回想起來是真覺得你這人太可怕了,好象能夠預知未來,你倒是說說你怎麼能提前預測到雷曼兄弟破產,美林公司財務危機的……”

話沒說完,紀琳已經大吃一驚:“雷總,這些不是你預測的?”

雷永強嘿嘿笑着想解釋的時候,被趙大喜趕緊岔開話題糊弄過去:“我也是傻人有傻福,不說了喝酒。”

好在雷永強心情好的時候喝酒也容易醉,又呵呵的笑:“咱們這一大圈從南非繞到了希臘,又從希臘繞回了北京,哈,還真是夠曲折的。”

趙大喜看他說話時候舌頭都不利索了,也就趕緊讓小馮把他架到樓上休息。

一星期時間內隨着北山投資銀行歐洲總行的正式成立,北山銀行歐洲區執行總裁的人選也逐漸明朗化了,北山銀行大老闆趙大喜力排衆議,一星期內先後三次前往瑞士,面見瑞士信貸銀行前首席執行官,一個月前剛剛宣佈退休的瑞士銀行家,現年六十歲的奧斯瓦德爾,格呂貝爾,也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瑞銀總裁郭儒博先生。

事關北山銀行在歐元區的百年大計,趙大喜也只能再次憑藉超時代的見識,把這位爲人正直能力出衆的瑞士銀行家招攬到麾下。在他所熟知的歷史上,半年後此人將會出任瑞銀集團總裁,憑藉一己之力生生力挽狂瀾,把瀕臨破產的瑞銀從金融海嘯裡生生給拉上岸了,如此了不起的人物趙大喜當然要全力招攬。

爲了招攬此人趙大喜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私人飛機,一個星期內兩次邀請格呂貝爾先生一家去老特拉福德球場看球,再三表明自己的誠意。曼聯大老闆的重視讓已經賦閒在家的瑞士老頭受寵若驚,也弄到雷永強和金默森這些人一頭霧水,實在搞不懂趙老闆這是發的哪門子神經。

要說格呂貝爾其人在歐洲金融界雖然算是一號人物,可畢竟已經過氣了也退休了,比他勝任北山銀行歐洲區總裁的大有人在,比他有名氣的金融家在歐洲一抓一大把,金默森先生這幾天就一直向趙老闆推薦人選,偏偏趙老闆鐵了心,力排衆議給瑞士老頭開出了稅前一千五百萬歐元的天價年薪。

搞到金默森先生眼睛都紅了,稅前一千五百萬歐元這個程度的年薪,是他堂堂英國皇家銀行行長的整整五倍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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