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落地生根

楊姐當上南非內政部副部長之後,做的第一件大事又讓趙大喜差點笑斷氣。這天在網上看到南非內政部的聲明,該部的一位副部長將會在下個星期前往羅本島,爲在該島結婚的十對情侶主持婚禮。

趙大喜看着南非內政部網站上,楊姐的西裝照片又笑到眼淚都下來了:“她當的這是部長還是紅娘,堂堂副部長怎麼跑到島上給人主持婚禮去了?”

林海草和王晨也跟着笑了一陣,還是林海草心腸好先止住笑意。

照着這一份出自楊姐手筆的內政部聲明,繼續小聲念道:“聲明說,羅本島曾是代表着絕望的監獄,曾是南非當局關押政治犯的監獄,南非黑人運動領袖曾在該島渡過十八年的鐵窗生涯……但如今它已經成爲南非戰勝苦難的象徵,相信羅本島上的婚禮將會給新人們勇氣,承擔起婚姻的責任。”

一份聲明唸完了,王晨先忍不住拍手了:“楊姐好文筆,寫的挺感人的。”

趙大喜也收起笑意看到會意一笑,捫心自問他要是在一個陌生的國家長住了好幾年,估計也會被當地的文化同化,從而產生一種歸屬感吧。尤其對楊姐這種少女時代很不幸的女性來說,以南非人自居的態度也無可非議。跟她提什麼民族自豪感纔是個天大的笑話,想當年她給某個香港悍匪當情婦的時候,可沒少受過刺激。

心腸好的林海草,突然興致大起嬌聲提議:“晨晨,你們兩個索性去南非註冊結婚吧,也順便給楊姐捧個場。”

這誘人提議一提出來,趙王兩人對看一眼砰然心動,欣然點頭訂了兩張去南非的機票,這個季節的南非羅本島應該是很美的吧。數天之後在南非三個首都之一的約翰內斯堡,跟楊姐見面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感慨。歡呼四周機場跑道上,開摩托穿着筆挺警服的白人警察,兩輛國賓用車早就在等着了。

如此盛大的場面,跟上一次來的低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趙大喜心生感慨錢這玩意,真是最便利的通行證。四千萬美金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對他來說簡直不算是錢,而這四千萬美金買來的絕對物超所值,不但買了個副部長職務還買來了南非國賓待遇,甚至這非洲強國的超國民待遇。

之後被幾個南非特工客氣的請進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見到了身穿職業裝戴着斯文眼鏡的楊姐。趙大喜一眼看到面前一個知性十足的中年美婦,一本正經的背靠南非國旗正在批閱文件,跟王晨呆看了一陣發了一陣呆,趙大喜又忍不住笑到捧腹,擦着眼淚笑倒在沙發上,因爲這副場面是實在太好笑了。

王晨當然不會象他這麼放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纔跟楊姐寒暄幾句:“別理他,他神經病。”

楊姐稍有點尷尬,還是拿出大姐姐的派頭主動牽上王晨纖手,也大有深意的笑了:“我看看……呵,這回一定是個女兒。”

趙大喜笑了一陣也趕緊收起笑意,免的把楊姐這女魔頭真惹惱了,還真是有點招架不住。不過仍是覺得十分搞笑,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突然之間搖身一變成了南非政府高官還一副知性打扮,真是覺得太有趣了。外人不知道的只會以爲,這是個出身豪門貴族的千金大小姐。

當地時間星期天下午,羅本島。

趙大喜也絕對沒有想過,會在這麼一個奇妙的地點,這麼一種奇妙的氣氛中,跟王大美女交換結婚戒指還深深一吻。再看一眼前面一身牧師黑袍打扮的楊副部長,那一臉的正經嚴肅仍是忍不住笑,想笑的時候被王晨輕輕捏了一把,趕緊收起笑意跟着周圍十對情侶默唸祈禱詞。雖然是臨時抱佛腳學的婚禮祈禱詞,兩個人手牽手念起來倒也樂在其中。

之後一片皆大歡喜的氣氛中,連他們再內十一對情侶齊聲歡呼,忘情的拋掉手裡的鮮花,然後衝向政府出錢置辦的盛大婚宴。這麼熱鬧的氣氛當中王晨也就放下矜持,跟一羣黑人新娘混在一起說說笑笑,她的英文練習了這麼久應付正常的交流沒什麼問題。

趙大喜也樂得跟楊姐走遠一點,閒聊幾句。

楊姐回頭看一眼王大美女,又開玩笑:“你可以的,全世界有二百多個國家,你娶二百多個老婆也沒問題。”

趙大喜被她取笑到老臉尷尬,還是岔開話題:“你這是打算在南非落地生根了?”

楊姐聽到落地生根這樣的字眼,說話倒有點放肆:“我這種人哪有什麼根基,我倒是一直以香港人自居,但是香港政府不承認我嘛。”

趙大喜看她這樣也心裡有數,她從父母那一代就是偷渡去香港的,之後又被香港政府驅逐出境,國家民族觀念對她來說就是個天大的笑話。這時候反倒真心羨慕她,可以毫無留戀的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南非人。

兩個人走遠了一點,楊姐突然興致大發:“看到沒有,那邊圍牆後面就是全世界最著名的羅本島監獄,我打算出面聯絡一些旅遊行業的富商,把曼德拉先生住過的牢房開發成旅遊景點……你覺得這個生意能不能做?”

趙大喜稍一琢磨,也真心誇獎她兩句:“當然可以做,穩賺不賠的生意。”

楊姐得到他的認可就安心多了:“這裡環境不錯又有紀念價值,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遊客的人身安全,不過政府已經痛下決心,打算趁着南非世界盃的機會大力整頓社會治安,新的警察部隊也在培訓當中了。”

趙大喜輕一點頭頓時對她刮目相看,怎也沒想到她居然真能把這個副部長做的有聲有色,說起來頭頭是道做起來又很務實,可比國內大部分官員都強多了。心裡一時感慨萬千,一個被香港政府驅逐出境的女悍匪,做官都能做的如此英明,這讓國內那些昏庸不堪的領導情何以堪。

張風山要是有她一半的務實,也不至於把省內搞的亂七八糟,經濟建設幾乎陷入停頓狀態。跟楊姐閒聊了一陣纔回轉身,跟王大美女會合坐船回到市區,這天晚上住進楊姐在約翰內斯堡的新家,一處古香古色的古代城堡。

王晨進了楊姐的新家,也由衷讚歎:“這裡真美,買這座城堡應該花了不少錢吧。”

楊姐坐到沙發上同時,若無其事的回答:“這裡是政府財產,政府發給我的住處。”

趙大喜看到她臉上表情雖然平淡,心裡又會意一笑知道南非政府對她的認可,給了她極大的滿足感吧。在這樣一個魚龍混雜的原殖民地國家,隨着人類文明的發展,種族歧視倒真是逐漸成爲這個國家的歷史了。

也只有這樣一個背景的國家,纔會慷慨的接納楊姐這樣的人吧。深夜時間,趙大喜穿着一件睡衣經過狹長的走廊,經過楊姐的書房看到裡面仍舊亮着燈。想了一想還是推門進去,跟正在埋頭辦公的楊姐打個照面。

趙大喜是真心驚訝了:“你不至於這麼勤快吧,競選總統也沒必要這麼用功吧?”

楊姐被他取笑過後咧嘴一笑,也開個玩笑:“你呢,今天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跑我這來幹嘛?”

趙大喜嘆一口氣頹然坐到沙發上:“懷孕的女人真麻煩,不能碰。”

楊姐呆過之後也忍不住捧腹狂笑,還衝他是個曖昧眼色:“要不要我給你找個乾淨點的本地妞,噢,華人妞也有但是價格要貴一點,素質還不一定過關,我建議你還是將就點找個歐洲美女吧。”

趙大喜聽到趕緊舉手投降,楊姐也不過是開一開玩笑,想想還是先放下手裡的工作,叫傭人泡好咖啡送進來。趙大喜環顧四周古典氣息濃厚的佈置,心裡一熱抓起牆上一把十字大劍,握在手裡輕揮了兩下,心裡叫絕這把劍歷史應該很久遠了,歐洲人的玩意分量果然十足。

順口又開個玩笑:“這把劍送我吧,還有這套盔甲。”

楊姐喝着咖啡又抿嘴笑了:“都跟你說了這是政府財產我只有居住權,弄壞了我可是要賠的。”

趙大喜反正要定了這套古董,嘿嘿一笑給她出個主意:“回頭有人問你,你就說是讓小偷偷了嘛。”

楊姐聽到差點噴咖啡,兩個人閒聊一陣很有點相知相得的味道。說笑了一真提起正事,說到面對陳林這個棘手**煩,總要說給楊姐聽一聽。楊姐聽到頻頻點頭,也知道想動這個人難上加難,也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趙大喜愛不釋手擺弄着大劍,順口笑道:“可惜我手上沒有籌碼,不然我倒想跟中情局做筆交易,你這裡有沒有什麼中情局通緝的要犯,拿來一用?”

本來就是隨口開個玩笑,哪知道楊姐喝着咖啡臉色突然古怪起來,象是在低頭認真思索什麼問題。

趙大喜看她表情古怪,忍不住失聲叫道:“不會吧,你手裡真有一箇中情局通緝的要犯?”

楊姐輕輕把咖啡放到桌上,也嘆口氣:“看來你黴運走到頭了,開始交好運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約翰內斯堡的監獄裡面真有這樣的要犯,咳,而且不是一個還是一羣,十幾個,想弄一個出來可要花不少錢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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