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衣服脫了!
“譁!”
泳池水面冒出兩個腦袋,鞦韆雪被嗆了好幾口水,即將暈過去時被時一卿拉出了水面,牧塵轉過頭來看他們,沒再露出想抓他們的神色,盯着渾身溼淋淋的兩人眼神晦暗不明。
時一卿將鞦韆雪攔腰抱起緩緩走向牧塵,
沁着水的黑色西裝貼在身上,嘴脣被凍得沒了顏色,然而他臉上孤清冷然的神色讓他看起來並不顯得狼狽,帶着淡淡的威嚴朝牧塵一步步邁近,叫牧塵剛隱在心底的擔憂瞬間散了個乾淨。
就是這高高在上的樣子叫他看着就想把他打趴下!
“自以爲很瞭解我,所以篤定你做的這些事你父親不會知道?”時一卿抱着鞦韆雪從他跟走過,口吻涼涼的。
牧塵聽言脊背僵了僵,發沉的臉上呈現出怪異的表情。
他什麼意思?
要去告狀?
這麼幼稚的事他也做得出來?!
像在迴應他心裡的想法,坐進車裡的時一卿滑下車窗側過頭來看他:“終於知道幼稚是什麼概念了?”
“shit!”
牧塵臉色瞬間沉得能滴出黑油,望着絕塵而去的車子狠狠踢了面前的林靜一腳,將她踹翻在地後又揪起她的頭髮,薄薄的紅脣咬着嗜血的弧度:“誰給了你膽子向他們開槍的?”
林靜被扯得仰着頭,頭皮吃痛,臉上神色卻多是對時一卿的憤恨。
“少爺您何必跟他比!無論是美貌還是氣質,夫人都不比楊心卿差,牧將軍不過是喜而不得纔對她念念不忘,若是被娶回牧家與將軍生活20多年,再美好的印象也都被磨淡了,還比不上將軍和夫人的相敬如賓來得永不過鮮。這麼多年過去連將軍都沒再念過楊心卿了,少爺您又何必將自己困在別人的糾葛裡。”
“別人的糾葛?”牧塵眼神迷離的輕喃,手中的力道鬆了鬆。
“從來就沒人認爲您比時一卿差,他半輩子都紮在科學裡,孤冷清高,不會說話不擅交際,連打個拳還得藉助高科武器,這樣的人連少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少爺您又何必自降標準去跟他比!”
林靜眼中對時一卿的不屑真真切切,那對牧塵半隱着的崇慕取悅了他。
鬆開手,牧塵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似是突然釋然,又似想到了別的什麼,暮色下的背影讓林靜又看到了牧塵以往的威嚴與隨性。
……
黑色跑車只勉強開了公里就停了下來。
車內開着暖氣,不過兩人快要無溫度的身體一時還難回暖,時一卿手指僵硬着將車開出一公里後便不再開了,牧塵不會追上來,費這麼大力氣不過就是以前在京城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沒能讓他和他比一場,一直不服氣罷了。
這種幼稚的想法,幼稚的舉動他提不起一絲興趣去奉陪。
只有愛武成癡的人才會互相切磋,兩個不同行的人去打鬥比試,還得扔掉武器這種要求,簡直已經不能用幼稚來形容了,完全是想通過霸道的規矩束縛製造他輸給牧塵的假象,好滿足他一直壓抑在心底的自卑與可憐的傲氣。
愚蠢的執念。
時一卿就着溼淋淋的衣服靠在椅背上等身體回溫,正想的出神,忽然發覺後座傳出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扭頭,看到鞦韆雪正低頭忙活着。
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件他的西裝,此時正換在了她身上,已經能活動的小手正將最後一顆釦子扣上,身邊溼露露的衣服按脫衣的順序從下到上的堆在她旁邊,最上邊擱了件粉色小內衣。
大尺寸的黑色西裝套在她身上直接蓋到了膝蓋,纖細白嫩的腿在黑色的面料對比下顯得瑩白如玉。
她認真的埋頭忙活着自己,沒注意到前邊的男人轉過頭來眼珠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時一卿大腦空白了一瞬,盯着那雙嫩白的腿不知道要怎麼移開視線,而後在他腦子陷入短路間,他看到鞦韆雪低着頭,將兩腿微微斜擡起,雙手貼着身側將大號西裝摟起兩角,然後雙手在西裝下順着腿部線條慢慢往下移,黑色西裝和玉白的大腿間就露出了一條沁着水的粉色小內褲。
將小內褲隨手扔到珍珠內衣上堆起,她微站直了直腿,把屁股下的黑色西裝捊平了再坐下。
將溼衣服用塑料袋裝起,不經意擡頭,她對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鞦韆雪睫毛撲了幾撲,和時一卿對望了幾秒,而後側身將左邊疊好的另一套乾淨西裝遞到前面給他。
“時先生也趕緊換上吧。”
時一卿感覺不到了自己的心跳,腦中一時填不下別的內容,看着鞦韆雪殷紅水潤的嘴脣像平時一樣輕輕張合,此時卻異常的讓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噴薄欲發。
“快點換上哦,不然會感冒吶!”
衣服往他眼前伸了伸,回過神,男人耳根連着腮邊刷的一下佈滿了深深的緋紅。
沒接那套西裝,他轉過身去不再看她,臉部肌肉僵硬的崩緊,越加的面無表情起來。
“回去再換。”
“不行哦!等回去了你都已經感冒到要進醫院了,快點把衣服脫了換上,開到街區時再幫我買套衣服。”
鞦韆雪傾起身從前座過道中伸手將乾淨的西裝放到車頭,傾彎着的身子讓大號的西裝領口垂下,露出可愛的鎖骨和裡面空蕩蕩的朦朧一片的春景。
溫熱的液體粘上皮膚,在鞦韆雪腦袋扭過來時,時一卿趕緊撇過頭,手指在鼻下觸到一份粘稠。
“必須換上哦!還有什麼比身體更重要呢!”
擦了鼻血,時一卿才轉回頭來,瞥了車頭上疊好的乾淨西裝一眼,臉紅心狂跳的撒謊:“這套西裝不是我的,很快就到街區了,我進商場換。”
“那我穿的這件也不是時先生的嗎?”鞦韆雪兩手捏起自己身上的西裝肩,臉上有些錯愕,她還以爲是時一卿的衣服呢!
“……你穿的那件是。”差點要破謊的節奏。
“噢!那就好。”
雖然身上被溼衣服粘着不舒服,但總比在這變態面前毫無摭攔的換衣服好,手指恢復了溫度,時一卿將車速加得飛快,幾分鐘時間就駛到了繁華熱鬧的街區。
華燈初上的時間,不觸碰到,沒人能看得出來身上的衣服沁了一身水。
下了車,鞦韆雪伸頭衝她喊了聲:“記得把我鎖好哦!”
按下手裡中的關門鎖,時一卿覺得小小的車鑰匙都變成了粉色,彷彿在提醒他,鎖住的那輛車裡面有個一絲不掛的女孩套着他的西裝。
可惡的變態!
鎖好車門就鎖好車門,非要說成將她鎖好!
走進商場,找了個男裝店先將身上一身溼衣服換下,他轉進一家女裝店給鞦韆雪挑了件暖色系的外套長褲,買好這些後,他轉過條街進了家女士內衣店。
“這位先生,有什麼能幫您的?”
見他進店,女服務員便迎了上來,意大利的民風熱情,男士幫女士買內衣褲的情形比國內要常見些,服務員只露着標準的營銷式微笑,心中的驚訝與笑意收在了眼底。
時一卿一本正經的走進去,彷彿這種事他做得再自然不過。
視線在掛得琳琅滿目的一排排各色內衣褲上細細的掃過,最終定在右側角排架上一套白色的鑲珍珠內衣褲套裝上。
潔白的胸罩上布着一層花紋精緻的蕾絲,上面還鑲着排色澤飽滿的瑩白色珍珠,小巧可愛的公主款,時一卿看着它,彷彿看到了包裹在它裡面的兩團同樣瑩白如玉的柔軟小白兔……
服務員站在時一卿身側,頭偏來偏去的盯着時一卿怪異的瞧。
剛看這男人進店時一本正經的樣子,她還以爲他不只一次幫女生買過內衣褲了呢,結果盯着一件內衣竟然瞧得耳根紅得滴血。
“先生喜歡這套嗎?”服務員有眼色的沒有來對女人時那一套詳細的介紹,直接問道。
時一卿轉過身,臉上仍然一本正經。
“嗯,就要那套,換小一個號。”
“好的先生。”女服務員微笑深了深,爲這款珍珠套裝的主人榮幸,被這麼好看的男人寵着,真是幸福!
從商場出來,提着幾袋子衣服的時一卿才反應慢N拍的想到現在幫鞦韆雪買了衣服,總不可能到家後讓她裸露着腿穿着他的西裝走下車上了房間再換,也就是說——
那個沒羞恥心的變態接下來會再在車裡換一次衣服!
開了車門,鞦韆雪笑眯眯的坐在後面看着他,接過幾個紙袋後把衣服拿出來看了看,小嘴抿出開心的弧度,像只被獎了條魚的貓咪。
坐進駕駛座,時一卿從後視鏡中看到鞦韆雪拿出那套珍珠內衣在胸前比了比,笑得愉悅。
“杯形和尺寸都掌握得很準呢,時先生都是靠目測的嗎?”
時一卿將後視鏡往右扳了下,調整到自己看不到裡面內容的角度才發動引擎,認真開他的車不再搭理鞦韆雪,然而在他下意識的神經崩緊中,遲遲沒聽到身後再有什麼窸窸窣窣的動靜了。
車子穿梭在燈紅酒綠的街道中,握着方向盤,時一卿分神的注意着身後暖和得昏昏欲睡的女孩。
“你不是要換衣服?”
“時先生想我在這裡換嗎?”
“隨你哪換。”反正車裡有暖氣,不穿褲子也凍不着她。
“時先生住的地方有其他人嗎?”鞦韆雪動了動衣服袋子問他。
“沒有。”
“那就好,剛剛被冷水泡得皮膚不舒服,現在不想穿太多,就這樣空蕩蕩的還舒服些,回去了直接泡個澡睡上一覺,在飛機上都沒睡多久,還在倒時差呢。”
“……嗯。”
時一卿崩緊的神經鬆了鬆,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有是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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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裡嘴對嘴渡氣神馬的,雖然經典又老套,但肯定有人期待過,老實說,有多少人YY到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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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猜猜楊心卿是誰?猜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