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用這樣的話威脅谷皓,谷皓也確實被嚇到了。雖然老爹不看好他,可是他知道如果老爹出事了,那麼他也就沒有了依靠。
見谷皓猶豫了,趙鵬笑道:“谷局長,我不怕告訴你,市紀委應該快找你了。……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仔細的想想怎麼處理紀委的事情吧。”
市委辦公室收到了匿名信,老爹都差點殺了自己。如果市紀委也出現了匿名信,那可就更不好辦了。
身體上和心理上的雙重摧殘,讓谷局長有些茫然了。他看着趙鵬,懵懂的問道:“趙輝爲什麼要這樣對付我?”
趙鵬嘆了口氣,笑道:“谷皓,你還真當自己是盤菜。我大哥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你見他針對過什麼人嗎?”
“那他爲什麼對付我?”谷皓的是意思是,既然他沒針對過什麼人,爲什麼還要針對我。只不過因爲身心受創,咱們的谷局長懵得有點口齒不靈了。
即使他口齒不靈,趙鵬也還是聽明白了他要表達的意思,他笑道:“谷局長,你是不是傻了?……我告訴你,我大哥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爲什麼要對付我?”谷皓現在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他就是認爲老趙家要對付他。
趙鵬被谷皓弄得煩了,突然出手。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震得瞿偉扶着谷皓的手突然撤了回來。
谷皓被抽的天旋地轉,他捂着臉,問道:“你爲什麼還打我?”
“谷局長,我打你是想讓你清醒,讓你明白,是我想搞你,跟老趙家沒有關係。”趙鵬冷冷的說道。
“你爲什麼要搞我?”谷皓機械的問道。
趙鵬覺得跟谷皓說話很累,不過這個問題他必須解釋清楚,這樣一來,就能把老趙家和大哥都撇清。所以,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說道:“谷局長,你忘了,你把我的欠條撕了嗎?那張欠條值八十萬,你說我能嚥下這口氣嗎?所以,你要怨就怨你運氣不好,遇人不淑。”
說完,趙鵬看了瞿偉一眼。
瞿偉被趙鵬這一眼看的心驚肉跳,他根本不敢看趙鵬,忙避開了趙鵬的目光。
這時,一輛警車緩緩的使了過來。因爲老趙家超然的地位,所以趙家大院附近比較安靜,很少有人經過。而且還會有警察按時過來巡視。
趙鵬看見警車過來了,笑道:“谷局長、瞿警官,如果你們再不走,我就告訴警察你們意圖攻擊趙家大院。”
瞿偉是警察,所以對這一片的情況比較瞭解,知道人家警察是過來保護趙家大院的。聽趙鵬這樣一說,他還真有點害怕了。忙對谷皓說道:“谷局長,咱們……。”
“走。”谷皓這次很利索,他突然發現,他很無助。別說對付不了趙輝,就連這個年紀輕輕的趙三少他對付不了。
趙鵬看着谷皓和瞿偉狼狽離開的樣子,他很灑脫的笑了。這種險中求勝的感覺雖然很爽,可也十分的兇險。
這時,警車過來了,警察伸出頭來,問道:“你們是趙家大院的人嗎?”
“警察同志,我們都是老趙家的人。”趙鵬跟人民警察打招呼。
警察點點頭,車子後退,離開了這條安靜的小路。
等警察走了,趙成隆纔過來說道:“大鵬,你在幹什麼?”
“我沒幹什麼啊?他們想找茬,我把他們打發了。”趙鵬理所當然的說道。
趙成隆神情嚴峻的說道:“你剛纔的表現如果讓老爺子或者二哥知道,你就完了。”
趙鵬也點點頭,說道:“我也知道不能讓他們知道,所以我在這就地把他們打發了。”
趙成隆眉頭一皺,說道:“大鵬,你可要知道你現在的一切得來不容易,可一定要珍惜啊。”
趙三少當然知道三叔指的是自己在老趙家樹立起來的好孩子形象。他笑道:“所以,還請三叔和姐姐替我保密,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我是不會說的,可是……大鵬,你有點太過分了。怎麼能說打人就打人呢?剛纔那人好像還是谷書記的兒子!”一直都沒說話的趙睿說話了,剛纔的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也太快了,她想阻止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趙三少表演。
趙鵬一拍姐姐的肩膀,笑道:“姐姐,你別擔心,別管他是誰,我保證他們不敢再來了。”
“哎!”趙睿嘆了口氣,看了三叔一眼,說道:“三叔,我們還是別跟我爸說了,說了他會很生氣。”
“我當然不會說。”趙成隆說道。
趙鵬看着自己最親密的兩位戰友,笑道:“謝謝兩位,晚上我請客,想吃什麼只管說。”
“我們還是在家裡消停的呆着吧。”趙睿可不敢再讓趙鵬到處亂跑了,她現在算是看出來了,趙三少還是原來的趙三少。
趙三少看着姐姐和三叔那一臉嚴肅的樣子,笑道:“別擔心了,我保證什麼事也沒有。”
“走吧。”趙成隆說着向趙家大院走去。
趙家大院這邊輕輕鬆鬆,剛剛被趙鵬打得滿地找牙的谷皓可不輕鬆了。他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平息了被趙鵬送到市紀委的那封信。所以,在趕往紀委的路上,便在想該如何解決掉這個麻煩。
可是直到他到了紀委,還是沒想到辦法。他剛要進去,手機便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又是老爹辦公室的電話。
谷皓隱隱感覺不妙,他顫抖着按下了接接聽鍵。
“你在什麼地方,趕快滾到我辦公室來。”
“爸……。”
“快點!”
說完,谷書記就掛斷了電話。
谷皓拿着手機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他轉頭對瞿偉說道:“我爸的電話,紀委應該是把信交給他了。”
瞿偉一聽這話,頭也“嗡”的一下。他心中暗叫,紀委的工作效率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怎麼辦?”瞿偉低聲問道。
“能怎麼辦?”谷皓說完,翻了一下白眼,他現在死的心都有了。剛剛被人把大牙都打掉了,這又要去挨訓。自己這個狼狽樣子,見了老爹怎麼解釋啊。
瞿偉緩緩的說道:“要不你把實際情況給谷書記交代了吧,你畢竟是他兒子,老趙家這樣欺負咱們,他應該不會不管。”
谷皓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其實也在想這個問題。可剛纔那個趙鵬說得明明白白,這件事跟趙輝沒有關係。如果自己說了,老爹會不會又以爲自己在挑撥。他現在最恨的不是趙輝,也不是老趙家,更不是趙鵬。他現在最恨的就身邊這個瞿偉,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如果不是爲了替他出頭,又怎麼會惹上趙鵬。
兩人在紀委大門口站了一會兒,谷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去了。瞿偉也想上去,谷皓說道:“我去市委,你也要跟着嗎?”
瞿偉一聽不用自己跟着了,他心中一寬,忙說道:“谷局長,那我就回去了。”
谷皓沒有理會瞿偉,吩咐司機開車。車子啓動,直奔市委。紀委到市委不過兩公里,很快就到了。當司機停車的時候,谷皓說了句:“怎麼這麼快?”
司機笑了笑,沒說話。谷皓給了車錢,下車奔市委大門走去。大門口的門衛都認識谷皓,看見谷皓鼻青臉腫的樣子,都很吃驚。便有人上來慰問:“谷局長,出車禍了嗎?”
聽到車禍這兩個字,谷皓靈機一動。對了,我不能說被趙鵬打的,就算說了老爹也不會可憐自己。就說是出車禍了,也許還能博得同情。至於照片的事情,就推到瞿偉身上。想到這裡,谷皓直了腰板,走進了市委大樓。
身後跟谷皓打招呼的人覺得今天的谷局長有點怪,既然傷的那樣重,爲什麼不去醫院,反而來還市委呢。
谷皓鼻青臉腫的來到了市委書記的辦事門口,平靜了一下心神,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
谷皓推開門走了進去,見老爹面色凝重的坐在待客沙發上。他上前說道:“爸,我來了。”
谷逢春擡頭看見兒子臉腫得很高,嘴角好像還有血跡,忙問道:“你怎麼了?”
谷皓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去郊區菜市場視察工作,不小心出了車禍。”
“出了車禍,你怎麼不去醫院?”谷逢春隨口問道。
“你那麼急着找我來,我猜肯定是出大事了,我便過來了。”谷皓答道。
谷逢春因爲看見兒子的慘樣,一時間忘了找這個不孝子來的目的了。他站起來,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封信,說道;“有人把信寄到紀委去了。”
谷皓苦笑道:“這回被瞿偉害慘了。”
“瞿偉到底是誰?”谷逢春在兩份信上都看見了瞿偉這個名字。
谷皓說道:“瞿偉是孫章棟的表弟,我是通過孫章棟認識他的。前兩天他求我幫忙問問孫章棟的事,我便去了,喝得多了點。便稀裡糊塗的跟他去了桑拿,沒想到,在桑拿遇到了他曾經抓過的人,我便稀裡糊塗的做了替罪羊,被人家給算計了。”
谷逢春一聽,問道:“爲什麼你早上沒跟我解釋。”他看着兒子的慘樣,心裡很不舒服。
“我不想連累瞿偉,所以就沒說。”谷皓表演得很到位。
“這個瞿偉作爲警察竟然帶你去那種地方,看來他也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谷逢春因爲看見了兒子的慘狀,所以氣已經消了很多。
谷皓聽父親這樣說,心道,你還說我遇事找藉口,你還不是一樣,我稍微一引,你就上鉤了。他知道老爹這一生氣,瞿偉估計就完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事情都是他惹出來的呢。
“瞿偉平時確實不太檢點,若不是因爲他說是因爲孫章棟的事情,我是不會去赴約的。”谷皓裝作很遺憾的樣子。
谷逢春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回來再說。”
谷皓一聽,便知道自己的苦肉計成功了,他答應一聲,偷笑着出了市委書記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