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校長還想說些什麼,一個身穿警服的人來到石校長的身邊,看了杜嘯天一眼,對石校長說道:
“石校長,蘭隊長吩咐先把他倆帶回局裡去。”
“不行。他倆還是小孩子,你們不能把他們帶走。”剛纔還大罵杜嘯天的石校長,口氣很強硬的拒絕道。
“可是,石校長,這樣我們很難做的。”民警爲難的說道。這事要是換了別人,他跟本就不會說這麼多話,直拉帶人就走。可是這個石校長不是普通人,他不敢得罪他。
“放心吧,事情既然是在學校裡發生的,我們學校自然會把它處理好。”石校長不待兩民警再說什麼,一揮手,指着杜嘯天又說道:“把他先帶下去。”
石校長髮了話,自然有人執行。還是剛纔把杜嘯天帶來的那兩個老師,拉着還迷糊的杜嘯天,走出了辦公室。
這棟辦公樓一共四層,杜嘯天被兩老師帶着往樓上走,通過老舊的樓梯,三人來到了四樓的走廊。
杜嘯天一路上還想問些什麼,可是到了四樓,他知道自己不用問了。因爲從遠處傳來的哭聲,杜嘯天知道,葛富家也在這裡。
兩老師把杜嘯天帶到傳出葛富家哭聲的那個房間門口,示意他自己走進去。杜嘯天進門的時候發現門並沒有鎖着,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別說現在讓他們在房裡,就算讓他們站在操場上,他們也得老老實實的呆着,哪敢跑呀。
“杜嘯天,你也來了。”葛富家雖然一直在哭,但還是發現杜嘯天也被帶到這裡。
“嗯。”杜嘯天點點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葛富家,發現他身上除了有些泥外,並沒有帶什麼傷。
“是我害了你。”葛富家說着又要哭。
“別整那沒用的,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事”杜嘯天現在只想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說。
“哦,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葛富家開始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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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葛富家一大早就和他的火柴槍一起來到學校,雖然杜嘯天說過,火柴槍在家裡玩就好,不要帶到學校來。可是葛富家哪捨得離開的他的火柴槍,於是還是把它帶着一起來上學。
由於昨天新得火柴槍太高興,所以葛富家一晚沒睡好,很早就起了牀。他來到教室的時候,發現班裡居然一個同學都沒有來,於是他就在坐位裡擺弄起他的火柴槍。
葛富家拉開撞針,把火柴裝入火柴槍裡,腦海中浮現出各種英雄的形象。這一刻,他無限希望時光能夠倒流,讓自己可以出現在戰場上。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拿着自己的火柴槍,在戰場上威風八面,所向無敵。
正在葛富家在教室裡跑來跑去,與假想的敵人戰鬥的時候,教室門被人一腳踢開,大搖大擺的走進一個人。
走進來的人是蘭海,他平時也沒有這麼早到學校。今天他爸爸趕巧在附近辦案,他因爲想坐警車威風一下,所以才起了個大早。他正在懊惱着一路上居然沒碰到一個班裡的同學,沒想到一進教室門,就讓葛富家用火柴槍指着。
“別用你那破玩藝指着我。”蘭海他爸爸是公安,他從小就見過真槍,對於葛富家的這種火柴槍,他很是不屑。
葛富家還沉浸在他的英雄夢裡,聽到蘭海說他心愛的火柴槍是破玩藝,心裡很不爽。蘭海在班裡一向霸道,經常欺負同學,葛富家也被他欺負過幾次,所以他跟蘭海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
“聽道沒有,死胖子。小心我揍你。”蘭海比比拳頭,從葛富家的身邊走過。
這要換了平時,葛富家也就忍了。可是今天,葛富家不想忍。因爲他覺得自己手裡拿着火柴槍,自己就是英雄人物,而蘭海在他的眼裡,變成了漢奸狗腿子。英雄怎麼能讓漢奸給嚇退呢。
“站住,不許動,舉起手來。”葛富家緊握自己的火柴槍,上前一步喝道。
蘭海聽到葛富家的話一愣,轉眼哈哈大笑起來。“葛富家,你有病吧拿個螞蟻都打不死的火柴槍,就想在這充大個。滾一邊去。”
葛富家聽到蘭海說他的火柴槍連螞蟻都打不死,不禁暴跳起來。他昨晚一槍就打死了兩隻螞蟻,怎麼能說他的火柴槍連螞蟻都打不死呢。這是對火柴槍的污辱,是對事實的歪曲。
“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葛富家氣極的叫道。他現在已經把蘭海從漢奸升級到了鬼子。
“好,我就站住,我到要看看,你這狗屁火柴槍能把我怎麼樣。”蘭海現在也上了火,他今天好容易坐趟警車,沒有欣賞也就算了,哪想到進了教室,還跳出個胖子跟他作對。
“你,你退後。”葛富家也是一時氣極,現在蘭海真的站住了,他倒有些慌了。
“怎麼,怕了開槍呀,哼,”蘭海逼近葛富家,惡狠狠的說道。
“你,你”葛富家被蘭海逼退了好幾步,一直逼到牆邊,拿着火柴槍的手都打顫起來。
“開槍呀,開槍呀。你個死胖子,膽小鬼,一天不修理,你就敢上房,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蘭海得勢不讓人,突然一拳打向葛富家。
葛富家本能的擡手,想要擋住蘭海的拳,就在這時,只聽轟的一聲,接着就是蘭海的一聲慘叫。
葛富家迷糊了好一陣,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蘭海捂着眼睛,正趴在桌子上大聲豪哭。
蘭海和葛富家兩人從爭吵到開槍的時間並不長,而蘭海的爸爸因爲碰到熟人,聊了幾句,所以還沒有走,他突然聽到兒子的慘叫,馬上帶人衝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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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杜嘯天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這火柴槍雖然威力並不大,但如果打中眼睛,那可就很難說了。
“後來石校長也來了,他把我帶到了這裡。”葛富家精神極度委靡。
“那蘭海呢,他怎麼樣了”杜嘯天現在只關心蘭海的傷勢。
“我不知道,他爸爸用車把他送到了醫院。杜嘯天,你說,我會不會坐牢”葛富家想起蘭海他爸爸那要殺人的眼神,害怕起來。
“不會的,放心吧。”杜嘯天拍拍葛富家的肩頭,安慰道。
二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都不再說話,房裡也靜了下來。屋外陰雲密佈,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