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江傘物是怎麼樣搬回尖,併發放到災民年衛的,杜蹦償現掛真的不願再想了,總之就是一個累字。
真的很累。
這種累,和從廢墟里挖人的累,還不太一樣。那時候,情況緊急”骨上腺素極高,就算是身體很累,也沒有太多的感覺,最多也就是事後會覺得腳軟,不過這種軟,看到那一張張被救出來的面孔,也就不覺得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完全與那時候不是一回事。來到這裡,杜嘯天突然發現,缺少了一種漏點。
是的,這裡給人更多的,是一種平凡,一種生活的狀態。這裡沒什麼漏點。無論是在志願者的身上,還是在那裡災民的身上,都感覺不到任何的漏點。
災難,能讓人瞬間的長大,或者說是心靈的成熟。七八歲的孩子,在經歷過地震之後,短短的幾天時間。他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就不一樣了。
幾天前,他們也許還是一個只知道玩的孩子,在他們的心裡,沒有什麼所謂的煩惱。可是現在,笑容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了。他們所體現出來的,更多的還是一種默然。
就算是杜嘯天把雞蛋和牛奶分發到那些孩子的手上,也看不到幾歲孩子臉上那種天真的笑。
發完了食物,杜嘯天獨自走出了管理區。
天上又開始下雨了。雨水從地震之後,似乎一直就沒有停過。淅淅瀝瀝的,很煩人說裡,總喜歡稱這種雨絲爲浪漫,可是杜嘯天卻不覺得,這種討厭的細雨,有任何的浪漫可言。
拿出煙盒。點燃了最後一支菸。淡淡的吸了一口,吐出菸圈。看着那煙氣,慢慢的容入黑暗之中,再也分辨不出來。
“怎麼,看你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樣子陳依依來到杜嘯天的身邊,同樣仰望着夜空,問着身邊的杜嘯天。
“沒什麼,只是感覺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杜嘯天叼着煙道。
“是因爲那些災民嗎陳依依轉過臉,看向杜嘯天。對杜嘯天。陳依依有一種本能的好奇。她有很多的話,想問杜嘯天。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所以她的心裡,也沒了答案。
“我不太喜歡災民這個詞杜嘯天搖搖頭道。
“你到是挺感性的陳依依底聲道。她能明白杜嘯天話裡的意思。嚴格的說來,她也應該算是災民。幾天前,她家的房子也塌掉了,可是她卻不願說出來。只因爲她不想做一個所謂的災民。她覺得自己還有能力,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什麼。杜嘯天似乎沒有聽清楚陳依依的話。
“我說你挺感性的。小陳依依重複道。
“呵呵,我還以爲你說我性感呢。杜嘯天自嘲的笑笑,把手中的菸頭,彈了出去。人說,一跟香菸燃燒的時間,是十分鐘。杜嘯天總是覺得,這十分鐘,過得似乎有些慢。
“呵呵陳依依聽到杜嘯天的話,也笑了起來。
兩人就在這細雨之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無所謂什麼話題,也沒有什麼特別要聊的東西。想到什麼說什麼,這種感覺,挺不錯的。
聊了沒多久,林水找了過來。她帶來了一個。消息,管區裡又新安排過來三十多人,不過棉被只下發了八張,分不了。問杜嘯天這事應該怎麼辦。
“陳依依,這個你們往天是怎麼所決的”杜嘯天問陳依依。在這方面,還是她比較有經驗。
陳依依回道:,“只能是誰想睡,給誰先用了。外面的路很多都斷了,物資不少,可是運不進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可是天氣這麼冷,能行嗎”杜嘯天有些擔心的說道。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人,都希望能躺着。因爲坐着,必定不可避免的要想起很多事,現在他們,最不想想起的,就是回憶。說逃避也好,怎麼都好。總之破碎的心,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陳依依猶豫了一下,咬咬牙道:“我去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其它的辦法
看着陳依依離去的背景,杜嘯天搖了搖頭。
“可惜我們現在聯繫不上劉副總,不然讓她想法子調運一些棉被過來,那情況就會好一些林水對杜嘯天道。
“嗯杜嘯天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自從那天分開之後,就沒有收到劉秋燕和林紫煙她們的消息。地震把信號破壞得太嚴重,現在也不知道她們在什麼地方,幹些什麼。想來,那小寶寶,已經得到安頓了吧。
第二天,來了許多纏紅絲帶的自願者,杜嘯天他們的工作,也變得輕鬆了一些,不過事總是做不完的,繁雜,散亂。還有一個讓人很頭痛的問題,由於災民們長期食用冷純淨水和麪包、饅頭等冷食,很多人,特別是一些小孩子和老人,腸道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問題。不少人,開始拉肚子。而這裡的廁所又不太夠,每次都得排隊。
杜嘯天看到這些情況,是急在心裡,又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的心情,是越來越壓抑,恨不得找一個地方,躲起來。躲開這種每天都是口罩、消毒用品、紙巾、紙杯、牙膏牙刷,麪包,慢頭的日子。
“哥哥,你能不能陪小麗玩會”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小女孩子跑到了杜嘯天的身邊。
杜嘯朔氐下頭,出現在他眼中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小姑娘長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烏黑的頭髮,編了兩個羊角辮。
“你叫小麗”杜嘯天把小姑娘拉到自己的身邊,輕輕的抱着她。小麗的手上,纏着一圈紗布,看來她在這場地震之中,受了一些傷。
“是呀,這是我媽媽給起的名字,好聽嗎小姑娘的聲音非常清脆,由如空谷的夜鶯。
“好聽。”杜嘯天點點頭,看到小姑娘的笑臉,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你媽媽呢”杜嘯天把小姑娘抱到自己的腿上,在她圓圓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問道。
這個小姑娘並不是他那個管區的人,他打算把她送回到媽媽的身邊。這裡人多事雜,小姑娘身上又有傷,萬一碰着磕着,那就麻煩了。
說起媽媽小麗的臉上猛的一暗,不過很快,她又現出了笑臉。
“媽媽去了一咋小很遠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來陪小麗玩。不過麗不怕小麗會乖乖的,等待着媽媽回來。小麗很認真的說道。
這一刻,杜嘯天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什麼叫做很遠的地方,小姑娘不明白,杜嘯天怎麼會不明白。可惡的地震,它奪走了這個姑娘的媽媽。
“嗯,是的,只要小麗乖乖的,媽媽就會回來了。”杜嘯天緊了緊自己的手。希望可以把小姑娘抱得更緊一些,讓她可以感受到溫暖。
“嗯。小麗重重的點點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天上的星星。
判小麗,哥哥給你講故事好嗎”杜嘯天把小麗抱起來,往外走。這邊是災民很多,人來人往的,說話不是那麼方便。
“好。小麗最喜歡聽故事了。小麗拍手笑道。
“那好,我給你講一個白雪公主的故事好嗎”杜嘯天問道。
“不要。小姑娘很意外的搖着頭。
“哦那你想聽什麼故事”杜嘯天有些奇怪的問道。
小姑娘很認真的想了想,道:“我想要聽地震的故事。”
“地震的
故事”杜嘯天感覺自己的心猛的一揪。爲什麼,爲什麼她會想要聽地震的故事。
“是啊,哥哥,你會講地震的故事嗎小麗看向杜嘯天。
“會”杜嘯天不忍讓小麗失望。地震的故事,他現在最不喜歡的,就是關於地震的故事了。
“那你快給小麗講吧。小麗滿臉的期許。
“好。那我就給小麗講一個好了。有天下午。全班正上數學課,地震來了,教學樓突然坍塌,全班同學都被埋在廢墟中。面對突如其來的災難,一對同桌的男孩女孩小手牽着手互相勉勵,發誓絕不放棄生存。”
杜嘯天說到這裡,偷偷看了小麗一眼。發現小麗的手,已經緊緊的抓成了拳。
“廢墟很黑暗
”杜嘯天繼續說道:“他們的手緊握着,現場死,寂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小男孩的頭部被預製板擊中。傷勢非常嚴重。但是他卻一直在安慰小女孩。他告訴小女孩子,一定要用勇氣,去面對困難”
“那他們的媽媽呢”聽得很認真的小麗,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
“嗯”杜嘯天一時有些發愣,他到沒有想到小麗會提出這個問題。
“不知道了吧。小麗看杜嘯天不說話,有些得意的笑道:“我告訴你喲,他們的媽媽,就在他們的身邊。
在黑暗裡的時候小麗好怕好怕,但是媽媽說,不用怕,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出去了。很快就有人來。”
小麗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我知道,媽媽不是去了很遠的地方。媽媽爲了救小麗,被大局頭壓着,很痛很痛的。
媽媽沒有哭,她說:小麗,要乖乖的。我們都不哭。我們都可以出去的。
小麗聽媽媽的話小麗沒哭。就算是護士姐姐拿來很苦很苦的藥小麗也不哭。
哥哥,你說小麗是不是很勇敢”
“勇敢,很勇敢。”杜嘯天忍不住,流下了幾滴熱淚。他終於知道小麗之所以想聽地震的故事,是因爲她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誰說小孩子不懂事
在所有的大人,都以爲他們成功的騙到了孩子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其實孩子雖卻什麼都懂。他們那純純的心靈,什麼都明白。他們的堅強,要比任何人想像的都多得多。
“真的嗎小麗甜甜的笑了。
“當然小麗最勇敢了。”杜嘯天把小麗抱了起來,隱隱之中,他不由的又想起了另一個也叫做小麗的女孩子。她們的年紀差不多大,都一樣那麼懂事,那麼的可愛。
杜嘯天很喜歡這個叫小麗的女孩子,本想跟她再多聊一會,可惜一個護士找了過來。看來她是發現小麗不見了,找過來的。
小麗沒有鬧便扭,她很乖巧的跟護士走了。臨走之前,她趴在杜嘯天的懷裡,偷偷的佔橋二肅天,其實她壞是很怕吃那此苦藥片
看着依依不捨離去的小麗,杜嘯天很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希望給小麗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記住開心和笑,忘記掉那些煩惱。
杜嘯天在體育館裡做了五天的志願者,每當累的時候,他總是想起小麗。一想起小麗那帶着微笑的小臉,杜嘯天就覺得再枯燥的工作,也不枯燥了。
雖然除了那一次見面之後,杜嘯天再也沒有再見過小麗。可是麗的身影,一直留在了他的心裡。
五天之後,杜嘯天離開了體育館。劉秋燕已經聯繫上了他,他將要回去,做統籌的工作了。
其實杜嘯天已經有些捨不得離開這裡,那邊的工作,有劉秋燕和林紫煙在,已經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過杜嘯天卻必須要回去,因爲他強行發佈地震預警的事,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一些需要解釋的地方。這些是杜嘯天早就已經預料到的事情。
和劉秋燕,林紫煙,杜小影她們匯合。看到她們全都安然無事,杜嘯天還是相當開心的。畢竟這些女孩都是他的寶貝,特別是林紫煙這個。丫頭,杜嘯天本不想讓她來這裡,沒想到她自己硬是帶着林冰,林水跑來了。
見到幾女,是挺高興,但是接下來的程序,杜嘯天就不那麼高興了。首先,是因爲他的身份問題,引起了各高層的重視,聽說他還去過廢墟救災,嚇暈不少人。馬上緊急的調了一支特別部隊,過來對杜嘯天進行二十四小時保護。
地震預警的事,到是讓杜嘯天很輕易的給混了過去。杜嘯天只是說他旗下一個試驗室,無意中發現了大陸板塊之間的異動,從而判斷出將會發生地震。
至於那些人相不相信,杜嘯天也懶得理會他們。反正以他的身份,和他這次調集了這麼多的人手,食品,裝備,敢當面來找他麻煩的,也不多。怎麼着也可以頂幾天。
這天,劉秋燕剛參加完一個所謂的慶功宴,回到臨時的駐地,卻怎麼也找不到杜嘯天。一開始,她還以爲杜嘯天跟林紫煙或是杜小影去了哪裡玩,等見到林紫煙和杜小影之後。她們才意識到,杜嘯天那個傢伙,跑掉了。
能不跑嗎
杜嘯天這幾天,過的那叫什麼日子。每天被人死死的保護着,就不用說了。還無時無刻的,都有人要見他。
有些人是接見,有些人是求見,別管是什麼理由,還非見不可。真是讓杜嘯天覺得煩亂無比。
杜嘯天最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沒有自由的生活。昨天無意中在劉秋燕的記事本上看到他的行程安排,發現之後還要經歷無數的見面和採訪。
一想到那些記者會怎麼樣的刨根問底,杜嘯天的心就一陣陣的顫。那些記者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只要說些什麼,他們馬上就屁顛屁顛的跑去查證,發現不對,又回蜂涌而來
呼,
左思右想,反正現在救援的工作也結束了,呆在這裡,也沒有多大的意思。重建的問題,之前就已經跟劉秋燕討論過,於是呼,杜嘯天干脆來了個三十六計
走爲上。
跑了
“臭哥哥,跑路也不帶上紫煙,恨死他了。”林紫煙確認了杜嘯天跑路的消息之後,氣得牙癢癢的。
劉秋燕到是挺明白杜嘯天的心情。其實杜嘯天就算一直沒有說過,她也知道,杜嘯天這段時間。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用腦子想想就能知道,杜嘯天肯定是早就知道,四川這邊會發生巨大的地震。可是他一直把這件事,默默的壓在心裡,暗自的做着他應該做的準備。
這段時間,杜嘯天又親自的參加的第一線的救援工件,看到了那麼多的遇難者,那種心情之複雜,絕對要比任何人都更多。
現在,還是每天都面對那麼多的人和質疑,以杜嘯天的個性,他怎麼會在願意留在這裡呢。
林紫煙是埋怨杜嘯天沒有帶着她一起。劉秋燕是理解杜嘯天的心態,而林水呢,則是着急。
林水一聽說杜嘯天跑了路,馬上就跑進了房裡,然後又很快的衝出來,一臉着急的樣子。
“林水姐姐,你怎麼了”林紫煙發現了林水的不對勁,不由奇怪的問道。
林水把抓在手裡的東西打開道:“今天早上,我拿少爺的衣服去洗了。他的身份證件、銀行卡之類的東西,我全都隨手放在了我的房裡。少爺離開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沒帶。”
“啊”林紫煙張大了嘴巴。突然又很壞的笑了起來。
“咯咯咯,這下好了,哥沒有證件,走不了多遠的。等他回來,我要跟他一起跑路。小魔女林紫煙很得意的嬌聲道。
一直不說話的杜小影,在一邊提醒道:“我看他肯定不會回來。你忘記了臺灣那次,他還不是什麼也沒有”
“對,那次他還花了五十塊錢,弄了張破身份證,從臺灣飛北京,可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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