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依奴婢看來,那也是章佳貴人的福份不夠來着。主子,何必爲了一個離心離得之人,傷了神。”靜善勸解的說了話。
“本宮倒不是操心和敏之事,這事兒,鍾粹宮自然爲料理的。”玉瑩笑着回了話,然後,又是說道:“對了,靜善,前面查的事,如何了?”
“主子,已經有一些眉目了。只是,這事知道的宮人,都是沒個蹤影了。所以,進展不快。”靜善解釋的回了話。
“那就再緩緩的查吧,本宮不急着知道,安穩妥當第一。”玉瑩忙是吩咐的說了話。
“主子,奴婢明白。”靜善忙是答道。然後,又是回道:“不過,現在奴婢得到的消息來看,有幾個方向需要探探。其一,據仁孝皇后當年宮中伺候的宮人講,皇后娘娘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當年在宮裡,那也是六宮稱讚的賢德貴雅。其二,據說因爲皇后娘娘乃是太皇太后親點,所以,跟慈寧宮的關係一直是非常的和善。其三,康熙九年科爾沁的慧妃博爾濟錦氏突然病逝了。”
“這倒是些方向,本宮瞧着這位元后娘娘,手段可不小。居然,也是香消玉殞,看來事情卻是有些麻煩的。”玉瑩笑着說了話。然後,又道:“和敏的事,你也再盯盯,本宮想來,不日鍾粹宮可能就要在後(和諧)宮裡出手了。”
“主子放心,奴婢知道。”靜善忙是答了話。隨後,伺候好玉瑩沐浴好後,又是洗漱一翻,這纔是陪着玉瑩回了寢殿。在準備好就寢後,靜水也是對玉瑩稟了話,道:“主子,章佳貴人那兒,鍾粹宮已經派人去探望了。您看,奴婢需要安排嗎?”
玉瑩瞧了一眼靜水,然後,回道:“嗯,既然鍾粹宮都派人了,靜水,你也是讓人備上些錦緞和首飾,送到和敏那裡吧。入嘴的東西,本宮心裡怕送着不太放心。”
“是,主子。”靜水忙應了話。
玉瑩又是瞧了靜水、靜善一眼,又道:“那就明個兒早上,靜水讓人代本宮送去吧。就說本宮近日身體不適,稍後幾日再去探望她,讓章佳貴人好好養養。往後的日子還來着,向前看吧。”
“主子,奴婢一定讓人把話帶到。”靜水又是應了話。玉瑩這纔是揮了手,讓二人退下後,一個躺在牀榻上準備睡覺了。
說是睡覺,玉瑩卻是毫無睡意。不得不說,這和敏的事,還是犯了玉瑩那顆敏感的神經。在玉瑩想來,和敏能蠻着宮裡等到四個月胎都坐穩了,眼看着顯情了,纔是露了消息。這般手段不低的和敏還是中招了。玉瑩本來還打算緩緩養身,準備懷孕了。現在看來,還不行啊,還得再把景仁宮經營得更加穩妥。
就是這樣在牀榻上,翻來覆去的,玉瑩想了大半個時辰,纔是不知不覺中睡着了。第二日,靜水按着玉瑩的吩咐給和敏送了,算是安慰的送禮。在代送禮的小樑子和子歸二人回到景仁宮後,玉瑩讓二人回了話。
“見着章佳貴人了嗎?”玉瑩先是問了話。
子歸倒是先口回道:“回主子,章佳貴人召見了奴婢,還讓奴婢代小主謝謝主子的心意。不過,奴婢去的時候,正是聞着章佳貴人的寢殿裡,滿是一股子的藥味。”
玉瑩聽了這話,點了下頭,又是看小太監李樑。李樑也忙是回道:“主子,奴才跟着子歸姑娘去章佳貴人那兒時,小主的臉色蒼白,看樣子元氣大傷。不過,據奴才走時,跟外面伺候的粗使嬤嬤打探,那拉常在今個兒也是去探望了小主。兩位小主,還是講了好一會兒話,只是在奴才們去的時候,那拉常在已經先離開了。”
“嗯,你們二人做得不錯,靜水,賞他們。”玉瑩微笑着靜水說了話,靜水忙是應了後,就是拿出了兩個早備好的荷包,遞給了子歸和小太監李樑。兩人又忙是對玉瑩謝了恩。
“這是你們應該得的。”玉瑩笑着說了話,隨後纔是讓二人退了下去。然後,玉瑩還坐在主位上,想着這些事兒,頭又是疼起三分。
當天下午,玉瑩午歇起了後,洗漱一翻,用了些茶水點心。正是邊在後殿的井亭裡賞景、喝下午茶,聽着福音念着些遊記。靜水就是走了過來,給玉瑩行禮。
“可是有什麼事嗎?”玉瑩揮手讓福音停了聲音,在讓靜水起身後,纔是對靜水問了這話。
靜水回道:“主子,鍾粹宮的扭祜祿娘娘處置了一大批的宮人,包括伺候章佳貴人身邊的一些宮人。這事兒,給定了個奴才伺候不周的原由,乾清宮那邊也是一直沒有別的消息。”
“其它嬪妃,反映如何?”玉瑩又是問了話,眼睛閉了一下,纔是睜開問道。
“沒有,其它各宮的嬪妃主子小主們,都是沒有說有什麼。事情已經被鍾粹宮的扭祜祿娘娘處置完了,只是太皇太后那裡,召見了扭祜祿娘娘。”靜水回了話。
“本宮知道了。既然扭祜祿姐姐都料理好了,靜水,交待着咱們景仁宮裡的宮人,都是老實些。這差子裡,本宮不想聽見什麼風言風雨的。”玉瑩手一搭,沒一搭的撫了幾下小磯上的木料紋路,交待的說了話。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會叮囑下面的宮人。”靜水應了話。玉瑩卻是在這一翻話後,沒了好心情,就是一個人在後殿的花園裡,走了起來。邊是想着事情。
一直到用了晚膳後,靜善伺候玉瑩沐浴時,玉瑩纔是對靜善問道:“知道太皇太后召見鍾粹宮,有什麼事嗎?”
“主子,慈寧宮裡咱們的消息不是太順暢。奴婢只是得了大概的消息,可能跟章佳貴人的事兒,有關係。”靜善忙是答了話,又道:“據說當年仁孝皇后掌管六宮時,這宮裡的夭折的皇嗣太多,太皇太后就是敲打過皇后娘娘。”
“你這麼一說,本宮倒是明白了幾分。看來,有人對鍾粹宮的做法不滿了。只是不知道,太皇太后的召見,背後裡有多少推手。”玉瑩想到這,也是說了話。
“主子,要說其它各宮的嬪妃主子小主們,肯定八成都是往主子的頭上按了。”靜善帶着些諷刺的語氣,說了話。
玉瑩聽後,倒是笑出了聲,回道:“靜善,你也不用太在意。本宮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咱們沒有做過,何必怕別人的胡亂猜測。”其實,說實話,倒不是玉瑩心善,不想動動其它的嬪妃。只是,玉瑩總是想到景仁宮的根基比起鍾粹宮來說,淺太多了。沒必要把有限的力量,浪費了。
當然,這也不是說,她佟玉瑩就是個軟柿子,誰都能惹一下的。
“主子,奴婢就是爲您不值。那些個人有了些其它心思,也不能就把主子也這般想來着。”靜善對玉瑩說了心裡話。
玉瑩反倒是安慰了靜善,說道:“靜善,你啊。本宮又豈是能讓人白白相與的。放心吧,本宮不招事,卻也不是怕事的。只是,到底圖個心安,睡個穩妥覺罷了。”在說了這翻話後,玉瑩也是閉上了眼睛,任靜善搓着背。
其實,玉瑩也是有些怕,她怕自己也有一天,會突破底線,變得跟那些可憐又可嘆的女人,一般模樣。
想是想了想,玉瑩卻又是不願意放手,因爲,她不傻。清楚的知道,這宮裡,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想比起來,她寧願動手,也不要被別人踩着上了位。做那麼個墊角石來着,那人生她佟玉瑩豈願?
在靜善伺候着沐浴好後,玉瑩回了寢殿。第二日用早膳時,靜水卻是稟了話,說道:“主子,皇上昨晚歇在了鍾粹宮。伺候的人,是鍾粹宮扭祜祿娘娘身邊的貼心人,烏雅˙美珍。”
玉瑩一聽這話,人愣住了一下,然後,纔是恢復了平靜。擡眼看了一下靜水,回道:“本宮知道了。”若是前一年,玉瑩那是會非常震驚,必竟未來的德妃,雍正皇帝愛新覺羅˙胤禛的生母出現了。作爲愛新覺羅˙胤禛歷史上的養母,玉瑩總是爲自己得掬一點同情分。
實際上,在靜水回稟時,玉瑩發現,她只是驚訝了一下,扭祜祿氏的手段。還有爲那位良妃覺禪˙衛紫可惜了一翻後,心底卻是再無其它了。
也許,玉瑩想,自己有些明白了。這不再是歷史,也不在是書本里的本些隻言片語。這是她佟玉瑩的人生,自己走出來的人生。跟前生,毫無關係了,有的,只是是否能借勢,更好的保護她自己,還是佟氏一族,如此而已。
“靜水,還是注意下。另外,再查查,鍾粹宮是否有借腹生子的想法?還是那宮婢,有了上位的心思?”玉瑩平靜的交待了話,讓靜水處理。
“主子放心,奴婢馬上去安排。”靜水忙是回道。
“嗯,靜水,做得妥善些。本宮想來,你安排,本宮也放心的。”玉瑩笑着說了這話。
靜水一聽,卻是忙擡頭,認真的回道:“主子,奴婢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