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改變命運，桑葚的小嫉妒
藍天勤抿了抿脣：“爺爺，我身體沒事，放心吧。我也不會荒廢學業的，魏神醫我也一定會找到的，一定能治好您的身體。”
“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愛鑽牛角尖，生死有命，爺爺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死了也是喜喪，沒必要勉強活着，給你們添負擔。你啊，要想寬點，要不然爺爺走得都不安心。”
“爺爺，”少年紅了眼眶，一臉倔強。
老爺子一見孫子這樣，就心疼得不行：“好好好，爺爺不說了，孟家那裡你放心，欺負了我孫子，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都要讓他脫層皮。這事你別管，安心上學就好。”
藍天勤點頭：“我知道，謝謝爺爺。”
“跟爺爺客氣什麼，對了，你那個小恩人可有來信？”
當初藍天勤留了地址，一是希望桑葉來帝都了，可以來找他。
二也是希望桑葉能給他來信。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她怕是已經忘了自己吧。
“不行就問問沈家小子，說不定他知道啊，再不行，咱就去雲關縣打聽，雲關縣不大，總能打聽出來的，特別的小姑娘，知道的人肯定不少。”
這是薄襖，三四月可以穿，多做幾件，到時候空閒了，再拿出去試水也來得及。
王新鳳萬分欣慰，瞧着母子關係緩和，她也高興啊。
天色漸晚，王新鳳準備去做晚飯。
焉頭耷腦的幫着拎柴火，放好柴火繼續生無可戀的回去寫。
桑葚瞧了眼臉紅成猴屁股的妹妹，眸色多多少少有點幽深，又想加試卷了。
小癟犢子瘦得沒捆柴重，這麼眼巴巴的送跟前來，她又不好直接趕走，索性用窩窩頭換，這樣誰也不吃虧。
藍天勤母親，出生軍醫師家，本身也是個軍醫。
但對王新鳳的霸道，認知又深了一分，再不敢打佔她便宜的小心思了，，就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一件成品大家很滿意，榆枝和王新鳳決定多做幾件相同款式，不同大小。
藍常舒可不會如同他爹那樣對待藍天勤，什麼事都擋在兒子前頭，把兒子養成溫室裡的花朵。
藍天勤拿着資料，沉默離開，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藍天勤回憶當初的情況，同學的爸爸在火車站上班，自己是瞞着家裡人去的，所以託朋友爸爸幫忙買票。
少年背這麼大捆柴火回來，惹得不少人羨慕。
爲此，王新鳳的惡名又響亮了一分，以後是沒人敢隨便招惹她了。
榆枝在屋子裡聽了，無奈一笑，她婆婆這性子也是彆扭的，明明好心，總是給人一種無理的錯覺。
夫妻倆都忙，十天半個月也不着家，所以，藍天勤一出生，就由藍老爺子帶着，祖孫倆感情纔會這麼好。
隔壁汪勝兵長子，十二歲的汪安立，扛着一大捆柴火，顫巍巍的進來。
默默的收了醫書，坐到桑葉旁邊，極力展現哥哥對妹妹的友愛：“來，咱們繼續做作業，先把這張做了，我再給你出一張試卷，再出兩道大題，今天時間還早，再寫個小作文吧。”
到時候再做幾件春裝，夏裝。
“轟……”桑葉一下就炸了，小臉通紅，眼珠子無措的亂轉：“我我我，我還有作業沒寫完。”然後同手同腳跑去寫作業了，坐得端端正正，小身板筆直，難得見她這麼主動。
不過藍天勤並不覺得自己缺失父愛，他反而很喜歡這種相處模式，畢竟他本身也不是個感情豐富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難測，自己的警覺性確實有待提高，社會經驗也需要加強，還是太年輕，見識太少了吧。
當時也是傻了，主要是太過氣憤，沒考慮周全。
王新鳳見榆枝高興，她也歡喜：“都是枝枝畫的好，腦子好，想出的東西好，我家枝枝買的布料也好。”
更何況榆枝還又抱着桑葉的小臉親了一口：“葉子真是太可愛了，等媽媽再給你做兩身，咱們換着穿。”
藍常舒的聲音很嚴厲，甚至帶上了責備和失望。
她王新鳳可不喜歡這麼膩膩歪歪的場景，那袋奶粉是兒媳婦可憐小崽子給的，沒有圖回報的心思。
“行，資料都拿走，事情自己看着辦，別什麼事都去麻煩你爺爺，他身體不好，讓他好好休息。”
“孟家老東西和吳老婆子聯繫多年，合作了不少事，好似當初他們都爲響馬的時候，就有合作，關係還挺親近。”
王新鳳推搡着少年，順勢往他懷裡塞了幾個窩窩頭，這個本來是打算拿出去熱的，瞧他顫巍巍的來送柴，就知道是爲了感謝昨天的事。
他們就只能燒柴火。
桑葉長得很明媚，性子也外向跳脫，穿上新衣服，配上一頭利落的齊肩短髮，，愈發陽光燦爛，如朝霞一般明媚。
在他的認知裡，男娃，就該頂天立地，經歷艱難困難，在磨礪中成長。
四合院，榆枝和王新鳳花了一天時間，合力做好了一套衣服。
“來了來了。”
藍常舒也沒什麼廢話，直接將資料遞給藍天勤看。
少年卻揹着柴火，直接走到了王新鳳跟前。
“我明白。”
“從這條線上，我們查到，原來孟家老東西，竟也是響馬之後，不過他當響馬的時候不姓孟，是頂了別人的身份洗白的。”
印象裡，那人唯唯諾諾，膽小怕事，不大的眼睛，藏在長長的劉海下，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和神情。
雲關縣，他會中藥也是瞧着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孩可憐，幫了一把，小孩摸出珍藏的紅薯幹給他吃，他不想小孩傷心吃了，結果……
他倒是很好奇那個小恩人了，聽說是個很特別的小姑娘。
就是換這事，還是的藏着點，免得人人都拿柴火來換窩窩頭，她怕是沒個消停日子過了。
“不過，兩家合夥做人口買賣的事，是板上釘釘的，很好查。這些年靠着人口買賣，掙了不少黑心錢，禍害了不少家庭。”
還是一如既往的客套有禮，看似跟以前沒區別，但仔細瞧，就能看出少年眉眼間的喜色。
火熱的桑葉一下就被冰水澆得透心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哥，你是個什麼魔鬼？
桑葚雲淡風輕看着他妹：“怎麼？少了？沒事，我再……”
藍天勤深深一嘆，滿心懊惱：“不會再有下一次。”
桑葚的視線一直落在醫書上，眼皮都沒動一下，他一點也不着急，真的。
“行，爺爺睡會，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榆枝的視線太過火熱，饒是桑葉這麼厚臉皮的人，都有些受不住。
藍天勤服侍老爺子躺下，才輕手輕腳出門。
所以晚上睡覺，即便沒炕，王新鳳和她睡一起也不覺得冷。
“跟我來一趟書房。”
“好，”藍天勤亦步亦趨跟在親爹後頭，兩人去了書房。
當然也沒人跑出來替汪家說理，都只掃門前雪，自家都沒過好，哪管得了別人。
想到這些，婆媳倆幹勁十足。
倒是這一家子，算得上是個知恩圖報的，目前來看，還算能交。
藍天勤眸子動了動，那個同學他不熟，關係很陌生，不過是一個班上的，平時都不說話。
就是榆枝畫出來的款式，做出來後，經過王新鳳的搭配點綴，有種畫龍點睛的效果，越發好看了。
少年失落的搖搖頭：“我當時應該問她要個地址的。”
二月的帝都還很冷，可桑葉穿身單衣也渾身冒熱氣，小丫頭和她爹一樣，跟個小火爐似得，火氣旺，精力也旺。
他還是挺怵王新鳳的，顫顫巍巍的把柴火放下，揪着單薄的破棉襖，忐忑道：“這個，這個是，謝……”
“媽的手藝真好。”榆枝越看越喜歡，即便是手工縫製，針腳也都是細細密密的，比縫紉機踩出來的都勻整。
這是他們父子倆慣常的相處模式，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是公事，從來沒有父子間的親情溫馨，閒話家常。
“這事是孟家老東西動的手，我原來以爲孟家老東西只是隨便花錢找的人，沒想到一查，發現他和雲關縣吳家的關係還不淺。”
小少年身形消瘦，那捆柴瞧着比他還高還壯，小身板被壓得幾乎埋地上，走得十分吃力。
“哥……”桑葉一聲淒厲的慘叫，震得小四合院都顫了顫。
要麼就花錢買，但柴火比碳便宜不到哪去，所以，不管是燒什麼，都得省着用。
“具體的事情還得細查，只是時間這麼久了，證明他響馬身份的證據應該是找不到了。”
當時自己知道這人在，卻沒多想，以爲只是路過，畢竟那樣的人，實在讓人警惕不起來，沒想到竟然看走眼了。
藍老爺子揚聲笑，他這小孫子，感情一向內斂，很少表露心思，沒想到會因爲一個小姑娘露出委屈。
桑葚揚脣，笑問：“還不寫？”
“吳家已經落網，再想查孟家，就要簡單很多，即便孟家手眼通天，掃清了所有痕跡，也總會留下點什麼。這事你自己去辦，有沒有問題？”
藍常舒哼了聲，這事算是過了。
“爲此還特地找沈家瞭解了些情況，得知吳家老太婆竟是響馬之後，就是她當初殺害了沈老爺子母親和姐姐。”
一聽又可以摸魚，桑葉激動得很，屁股一撅就蹦躂了起來。
如今煤炭供應不足，即便是帝都，平常人家也有燒不起煤炭。
藍常舒是個鋼鐵漢子，在軍任職。
“來啦，”桑葉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寫得快懷疑人生了，也沒了摸魚的快樂，天快黑了，她還有一大堆作業，想想就要命。
或許就是自己在拜託同學幫忙的時候，讓他聽了去。
大雜院裡，衆人看王新鳳喪心病狂到，東西不換就算了，還貪了人家的柴火，那捆柴不少，十來歲的孩子扛得快吐血了才弄回來的，就這麼昧下了，也不怕遭報應。
桑葚瞧着桑葉的頹喪樣，十分具有成就感，心裡的不爽淡了些。
王新鳳眉頭一揚就吼了過去：“是什麼是，是什麼是？就這破玩意還想找老孃換吃食，做你孃的春秋大夢，滾滾滾，滾蛋，小癟犢子玩意，人不大，心眼不少，老孃缺你這把柴是咋的，滾蛋。”
少年臉色微僵，又迅速緩和，一派平靜：“好，謝謝。”
“你去雲關縣的事，孟家是通過你身邊的同學知道的。那個同學拿了孟家的錢，給孟家當眼線，藍天勤，你的警覺性應該好好提升了。”
榆枝捂嘴樂，對於婆婆的誇讚，她是真的無法拒絕：“葉子，快來試一試。”
但要柴火，要麼自己趕幾公里路去郊外撿，來回一天，最多也就撿一捆。
十四歲，是能擔事的年紀了。
榆枝看得雙眼放光：“我們葉子可真好看，白白嫩嫩，嬌俏可人，快讓媽媽再好好看看。”
有臉皮厚的，已經開始盤算怎麼去借點了。
是一套小姑娘的薄襖套裝，瞧着好似和這年代的衣服沒有什麼太大差別，但細節上做了調整，讓人一眼看過去就眼前一亮，心生喜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特別，卻又說不出來的特別。
在門口遇到他父親，藍常舒。
“嗯，我再等等，要是還沒消息，我就去問問。”
瞧着兄妹倆打小官司，榆枝樂不可支：“小葚也有，不着急啊，媽媽給小葚也多做幾身。”
親爹會對他失望也是情有可原，就是自己都對自己失望。
藍天勤想到自己被拐的那幾天，看到的那些孩子，和遭受過的折磨，眸子幽深如墨：“沒有。”
果真，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的虧，他吃過兩回了。
“好。”
桑葉磨着後牙槽笑：“我寫，馬上就寫，不用再加了，謝謝。”
王新鳳真是想方設法誇兒媳，虧得棉花不是榆枝種的，線不是榆枝紡的，布不是榆枝織的，要不然她得全都誇上一遍。
粗魯的一把將少年推回了他屋，看了眼柴火，哼聲道：“放老孃門口就是老孃的，葉子，把柴火拎咱爐子旁，瞧好了，誰敢眼皮子淺，手腳不乾淨，給我敲碎她骨頭。”
被推回屋的汪安立還一臉懵，木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屋外的事，不隔音的房子裡面，聽得一清二楚，許春娘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安慰道：“別怪你王奶奶，這麼把柴火送給她確實不好，這不就是告訴別人，我們得了好處嗎？”
“要是有人有樣學樣的，她哪來那麼大的家底送，不送就要得罪人，你讓她怎麼辦？”
得罪人的事王新鳳還真不怕，她就是厭煩麻煩，榆枝身體不好，她可不想這些倒竈的事煩着榆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