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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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廣場上的戰況也基本到了尾聲,壇城和時翼兩大主腦下落不明,其中有部分馭靈師在時翼和時宴對峙的時候,得到了自爆的命令,好在八喜操控着時光塔保住了衆人,也保住了時家的建築,只不過一下子承受了三四名馭靈師的自爆,饒是八喜也有些承受不住,見場面受到控制,它立刻四處去搜尋時宴的下落了,而那些剩下的馭靈師在時翼被時宴廢去靈脈之時,大多都清醒了過來,可惜他們清醒的晚了點,時風時慧時勳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整個時家經過此一役,元氣大傷,沒有幾年是無法恢復過來的。

而最令人震驚的,莫過於時連的死亡。

時連爲了能夠讓時勳得到命丹,強撐着一口氣來到這裡,將靈力全部集中到命丹上,要求時勳在他死後立刻挖出,時勳爲了不辜負時連,忍痛剖開時連的眉心,命丹一現,頓時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幾乎每個人眼中都起了貪念!

時家此時受創嚴重,廣場有聚滿了各大家族的人,雖然相互牽制着誰也不能動手,可是各自都暗懷鬼胎。

在座的可是有不少紫級馭靈師,一旦得到命丹,就有衝刺黑級的機會,大陸上的黑級一共才那麼幾個,哪是那麼容易到手的,眼前就有一個大好機會擺在面前,自然個個蠢蠢欲動。

時勳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頓時面色一沉,將命丹迅速放入空間戒指中。在挖出命丹之時,他已經足夠謹慎,將時連的屍體搬到一旁佈下了簡易的陣法,達到了隱身的效果,結果卻想不到命丹一出,他佈置的陣法迅速被衝破,龐大的靈力隨着命丹擴散,立即令四周的人有所察覺,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時勳暗惱自己的粗心,像時連這樣臨死前撐着一口氣將靈力凝聚在命丹上的,必須越早挖出越好,否則靈力會迅速回歸到身體,再慢慢消散,他心中焦急,這才露出了破綻,否則以他平日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風,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既然看都被看見了,時勳明白此時後悔也無用,他讓人將時連的屍體搬下去,自己站回臺上,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道:“感謝各位前來參加時殷的婚禮,只可惜發生了這麼多遺憾的事情,時家遭此大變,恐怕無法再招待衆位,請衆位見諒,今日一別,來日必當登門拜訪。”

話雖說的客氣,但也是逐客令了,有些人立刻起身欲要離開,但迅速被拉住。剛纔時家與壇城等人大戰之際,那些被邀請來的普通人早已撤離,留下來在遠處觀戰的大多都是馭靈師,而且級別都不會太低,這些人從小在家族中長大,心眼比常人要多的多,當初土家大亂,他們能迅速趕到壇國邊境等着分一杯羹,今日時家重創,他們自然也有了別的些想法。

時勳見他逐客令已下,卻沒什麼人離開,如木嵐這樣與時勳關係匪淺的,也尷尬地留在原地,命丹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就算他不想與時家爲敵,但跟隨他一同來的馭靈師可不會這麼想,在這樣的極品寶物面前,有人失了理智也是常事。

時勳見狀,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而時勳身後,還能站立的時家馭靈師,也紛紛站出,站在了時勳身邊,警惕地看着衆人。

整個廣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只是與之前和壇城對峙不同,時勳等人要面對的,卻是四大家族的人!好在這些人還忌憚時勳是否還有隱藏後手,比如之前出現的兩個黑級馭靈師,會不會潛伏在暗中?那畢竟是兩名黑級馭靈師啊,要是躲在暗處偷襲,絕對是一殺一個準!因此四大家族的人也沒一個敢妄動。

就在這時,有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在場的都是五感極其敏銳之人,聽腳步聲立刻就判斷來者至少有十幾人,再轉頭一看,原來還是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土家馭靈師,剛剛抓走壇城的壇嶽!

壇嶽帶着人進來,一看四周狼藉,場上氣氛詭異,立刻輕笑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我受家主之命前來恭賀時殷少主大婚,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時家家主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時宴遇到的壇輝,他如今已經成了徹底的傀儡,但是壇輝非常識時務,老老實實地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安守本分,誰強大,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沒有絲毫的違背。

壇嶽打着家主的旗號,但實則他在壇國掌控了大權,地位不比木嵐火煉等少主的地位低,見所有人都看着他,壇嶽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見沒有一個人回答他,他一眼看出了時家衆多馭靈師的外強中乾,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此次他來時家本就不懷好意,見四大家族的人站在時家的對面,於是壇嶽腦筋一轉,帶着人朝臺上走去:“不知時家遭遇了什麼變故,居然淪落到如此境地,時勳家主似乎受了傷?我這裡可有隨行的治癒師,號稱大路上最頂級的治癒師,不如讓他來爲你看看……”

壇嶽一邊說着,一邊朝時勳走來。

時勳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站住!時家並沒有發給土家邀請帖,土家不請自來是否不太妥當?更何況時殷的大婚已經結束,土家的人請回吧。”

“來者是客,虧你還是堂堂家主,居然一點禮儀都不懂,還是時家的人都是如此?今日我來的目的除了看看時殷大婚,同時聽聞家主以紫級馭靈師的實力名震大陸,以一己之力守護時家多年,人人稱讚,壇嶽久聞家主大名,今日斗膽,想趁此機會向家主討教一番。”

壇嶽說着,已經站到了時勳的對面,時家的馭靈師雖然出手阻攔他,但大多都被阻擋了下來,他見時家馭靈師居然只有這點實力,果然遭遇了大變,此時正是瓜分時家的好時機,萬年難得一遇,他要錯過了,必然後悔終生,因此此時他一臉倨傲地看着時勳,算準了時勳不會是他的對手。

就在這時,時風站到了時勳的身邊,以時勳家主的身份,不便在和壇嶽爭論下去,他立刻站出來道:“你是什麼身份,還不夠資格向家主發起挑戰!”

壇嶽聞言,目光猶如毒箭立刻射向時風:“你又是什麼東西,難道你要代家主和我交手?”

他一眼看穿時風的實力,立刻將時風認作是跳樑小醜,這樣的馭靈師他連武器都不需要就能打敗,看向十分的眼神自然十分鄙薄:“傳聞時家有一廢物,十分得家主寵愛,原本是個普通人,後不知得了什麼機遇,居然僥倖成爲了馭靈師,難道就是你?”

壇嶽說着,周身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直衝時風。以他紫級馭靈師的實力,已經有了針對性威壓的能力,時風只覺得靈魂突然受到了極大的壓迫,他本就消耗過大,被壇嶽突然來這麼一擊,頓時冷汗涔涔。

時慧和時勳見狀,立刻出手護住了時風,壇嶽見二人一同出手,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冷笑道:“原來時家人只會以多欺少,不願和我單打獨鬥!”

時慧和時勳成名多年,其實力自然不是壇嶽這種剛剛晉級的馭靈師能比擬的,就算受傷了一旦二人合擊,壇嶽也要退避三舍,他一邊後退,一邊嘲諷着,而他身旁的馭靈師,也立刻衝了上來,站在了壇嶽的身邊。

時勳和時慧對視了一眼,明白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了,其餘四大家族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除去這個壇嶽不難,但是屆時真正的兩敗俱傷,恐怕其餘的四大家族真的會將時家瓜分!

壇嶽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明白時家不敢和他輕易動手,這才這麼囂張,眼看着雙方之間一觸即發,壇嶽往前踏了一步:“我秉着誠心前來時家,想不到卻遭受如此待遇,既然如此,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說着,擡起手剛想一揮,示意手下動手,卻不料一股極其強勁的力量襲來,壇嶽渾身汗毛一豎,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他迅速閃動身型,想要避開這道攻擊,可是下一秒,他的身體卻被定住了!

時家的“時光”!

壇嶽驚懼地擡頭,卻不見人出現,只有一股靈力憑空橫殺過來,化成一道利劍,直接斬斷了他揮舞在半空中的手臂!

壇嶽只覺得手臂傳來一陣劇痛,手肘下方的斷臂“咚”地一聲掉落到了地上,壇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斷臂,張大嘴巴發出了一道慘叫聲,下一秒,“時光”的束縛褪去,壇嶽倒在了地上,另一手撐着斷臂,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殘肢,又驚又怕!

一雙腳出現在了壇嶽的面前,壇嶽擡起頭,看到了一個容貌極其俊麗青年出現在他眼前,膚白如雪,一雙眼又黑又深,正冷冷地看着他,而在他的周身,隱隱散發着黑色的微光!

壇嶽張大嘴巴,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年輕的男人,看上去不到二十歲,怎麼可能是黑級馭靈師!

而在臺下四大家族馭靈師,見時宴和辰光出現,頓時情緒低落了下來,有些人心中無形中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