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正是顧白與他的雙胞胎哥哥阿深。
“你們這是?!”葉靜嘉驚愕萬分,她甚至沒有精力去思考父親的事情,完完全全就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丈夫。許多原本已經出現苗頭的猜測,此時此刻徹底化作現實。
葉靜嘉不知自己應該是喜是悲,只能看着二人中的一人,那就是她的丈夫。
“我早就聽說白家還有其他的子嗣,沒想到竟然與顧白的雙胞胎。”荊先生似乎並不是特別的意外,他搖頭感慨的後,面色從容的肯定的問:“那,車禍的事情你們也早有準備,不過是演給我看。”
“沒錯,金蟬脫殼。”二人中的一人打了個響指,歪着頭看向荊先生,咧嘴露出嗜血的笑容:“不過,你可真是心狠,自己的女婿也下得了狠手、如果我們沒有準備,那現在你女兒可就要守寡了哦。”
荊先生沒有迴應,而是看向說話之人,非常機敏的問:“你就是顧白的兄弟?”
“你說呢?“阿深聳聳肩。
這樣說來,另外一人便是顧白,顧白正嚴肅憤怒的在看向荊先生。
“融資的事情的,也是你們設的局吧。”荊先生已經瞭然於心,不過他依舊有不解的問道:“車禍後的腿傷難道也是作假?亦或者說,你真的犧牲了一條腿。”
“算不得犧牲吧,我早就斷了半條腿,這次爲了配合演戲,所以多截了一半。”阿深隨意的拍了拍自己的義肢,爽快的表示:“車禍對我沒什麼影響,再說,如果不斷一條腿,你也不會相信,然後真的下手對吧。”
荊先生露出淡淡的笑意,當然如此,“你們做的很好,我確實被你們騙到。”
“哪裡哪裡,您客氣,我們也沒想到您如此的心狠手辣。”阿深笑眯眯的回敬。
荊先生彷彿聽不出對方口中嘲諷的話語,而是看向顧白:“你的兄弟在家裡演戲,而你則抽出時間對付我?”
顧白點頭回應。
反倒是阿深主動笑眯眯的再三嘲諷:“如果不是這樣,這樣你哪裡會輕易露出狐狸尾巴呢?荊先生,您真的是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荊先生心平氣和的看向沒有再開過口的白敘凡:“是我輸了。”他以前白家是一片散沙,沒想到並非如此,自己翻了船,只能說是技不如人。
“父親。”正在此時,葉靜嘉握了握拳頭,看向父親,她內心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開不了口。
荊先生沒有看向女兒,而是問:“你們將我女兒找來是什麼用意,她現在在待產,身體不好。”
聽到這句話,顧白不禁笑了,他冷冰冰的質問道:“既然你知道嘉嘉身體不好,爲什麼……”
“在商言商。”荊先生打斷顧白的話,平靜耐心的看向女婿:“無論如何,這些事情與嘉嘉無關,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她應該知道事實真相。”顧白繃着臉義正言辭的看向荊先生,“荊先生,您不是最愛嘉嘉,你怎麼捨得將她瞞在鼓裡?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她不公平!”
“不瞞在鼓裡,難道告訴她嗎?顧白,你不是也在隱瞞嘉嘉,任由她每天哭泣,每天受你兄弟的委屈,何必冠冕堂皇的責怪於我,大家不過都是半斤八兩而已。”荊先生風輕雲淡的一笑,說不出的霸氣與灑脫,“說出你們的條件和要求,不用將嘉嘉當做籌碼。”
“如果不是爲了揭穿你,你以爲我會瞞着嘉嘉?!”顧白喘着粗氣憤怒道:“將嘉嘉當做籌碼的不是我,而是你!之前的車禍,馮太太的叛變,趙驚鴻繼女的車禍,以及甜甜蜜蜜在學校的經歷,難道與你無關?!”顧白猛地拔高聲音,怒斥:“你到底想利用嘉嘉到什麼時候?難道你不知道,她非常在乎你愛你?!荊燃,你於心何安!!!”
龍有逆鱗,顧白的逆鱗就是家人,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利用他的家人,尤其這個人還是家人在乎的人!
“你如何忍心!他們差點都死在你的手裡!!!”
此話一出,室內一片寂靜。
因爲,這就是事實,葉靜嘉與她的孩子們幾次死在這些意外中。
萬萬沒想到,這些事情竟然與荊先生有關?
葉靜嘉悲傷的看向父親,她不信,她不相信!
“爸爸,你告訴他,這些事情與你無關,爸爸你說啊!”葉靜嘉不禁流出眼淚,她不信,她不要相信!
可惜,荊先生沒有反駁,她甚至沒有看兒子,而是始終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平靜的面容中看不出任何的波瀾,同時越發的令葉靜嘉感到心寒。
這,這既是疼她愛她的父親?
葉靜嘉一會兒看看丈夫,一會兒看看父親,最終忍不住扶着腹部,悲痛的抽泣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事情竟然是這樣。
“嘉嘉,別哭。”顧白心疼的將紙巾遞給妻子。
葉靜嘉擦了擦眼淚,渾身顫抖的猛然問:“你們,都在演戲,對嗎?我,我就是那個被演戲的人,是不是?你們是不是都在利用我,利用我達成目的。”
顧白想解釋自己的無奈,可是看着妻子眼中的淚水,他終究並未解釋,而是真誠的道歉:“對不起嘉嘉。”
“爲什麼?”葉靜嘉喃喃抽泣的問,“爲什麼都要演戲,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就不可以好好相處,平靜的生活嗎?難道,你們的錢還不夠多嗎?難道,就非要對彼此下手嗎?”
阿深皺眉反駁:“不是我們下手,而是你父……”
顧白猛地拉了阿深一把,然後低頭看向妻子充滿歉意的溫柔的試圖握住妻子的手,自責再三:“對不起,嘉嘉。”
葉靜嘉猛地甩開顧白的手,起身痛苦的搖頭:“對不起,我還有事。”
“嘉嘉!”顧白忙伸手攔妻子,可是葉靜嘉根本不理會丈夫,她心裡亂成一鍋粥,不知道如何看待父親,看待丈夫。但最殘忍的事實擺在眼前時,她不想再追根溯源,只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