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是你未來的丈夫,那你知不知他不單單是導演,而且在國外有企業,是雙學位學歷的高材生?”荊顯岐非常認真的看向葉靜嘉,將顧白掩藏在世間的另一面徹底釋放,“據我所知,顧白在大學期間主修的專業不是導演而是國際金融系。 他在國外的產業頗豐,每年收入不菲,且涉及灰色地帶。如,之前你身邊的保鏢魏久,真名九尾,是鼎鼎大名的僱傭兵頭目,曾將班家最優秀的下一代致殘,他與顧白便是合作關係。顧白商業王國的建立靠的不單單是頭腦,而且是他獨一無二的手腕。顧白在商業方面行事做派一向以行事詭譎,心狠手辣,睚眥必報而著稱,甚至被人稱爲惡狼。有人這樣形容對他的印象,寧可賠錢破產也不願意得罪Xavier。姐姐,真正的顧白不是現在你看到的樣子。”
心狠、詭譎、睚眥必報、灰色地業……
葉靜嘉瞬間感覺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住。
原本自信的,鎮定的情緒,隨着荊顯岐的話語漸漸被抽離,一種難以言狀的錯愕與茫然漸漸席捲心頭。她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迫使她不得不後退幾步,直至當身體抵在桌子得以幫她保持平衡。
葉靜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荊顯岐口完全陌生的顧白令她從心底裡發寒。她努力的不去想荊顯岐口的顧白,而是問:“班家是……”
“被九尾致殘的,是班鵬與班玖的堂兄。”荊顯岐點頭肯定了葉靜嘉的猜測。
剎那間,葉靜嘉突然明白爲什麼班玖每每對魏久,現在應該稱呼爲九尾的態度格外糟糕。
原來是這樣,原來二人之間有仇。
想到這樣,不堪重負的葉靜嘉微微閉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後悔認回生父,還是應該後悔沒有將顧白的一切問清楚,她甚至不明白現在的自己到底在痛苦什麼。是憤怒於顧白的隱瞞,還悲哀於自己的無知,亦或者是,其他……
糾結的情緒令苦澀在葉靜嘉的心蔓延,她需要時間理清思路。
葉靜嘉用盡自己最後一份力量,睜開眼睛艱難的對荊顯岐道:“讓我靜靜,我想先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見狀,荊顯岐沒有再多說什麼,只安慰道:“好,我送你回房間。”
葉靜嘉揮揮手,示意不用。
她腳步有幾分踉蹌的走出房間,混亂的思緒幾乎令她瘋狂。
直至確定葉靜嘉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荊顯岐轉身去了書房。
荊家的書房內,荊先生正在看着牆的那副油畫,“嘉嘉的情況怎麼樣?”
“姐姐非常的理智,也非常有自己的想法。我將顧白的背景告訴她後,她彷彿暫時不能接受顧白的身份。不過雖然看起來很排斥,但是我覺得她或許會接受。”荊顯岐回憶着葉靜嘉的神態,如此評價,不敢忘說:“姐姐剛剛回房間,她說她想靜一靜。“
“靜一靜也好。”荊先生微微點頭,隨即道:“既然如此,你幫嘉嘉約幾個好友,讓他們明天來家裡陪她。男生女生都要,三五個即可。”
荊顯岐一愣,下意識的問:“父親,您明天不帶姐姐去宴會了嗎?”
明天的宴會非常重要,按道理應該是三人同行。
荊先生沒有回答荊顯岐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荊顯岐,問:“你談過戀愛嗎?”
荊顯岐搖頭,“沒有。”
“等你戀愛之後,會明白。”荊先生揮揮手,不欲多言。
荊顯岐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是,父親,我明白了我這去安排。”
當天的一整天,葉靜嘉都沒有走出房門。
即便是兩餐,她都是在房間內食用
不僅如此,她既沒有聯絡顧白,也沒有與任何人進行任何交流。
葉靜嘉將手機關機,靜靜的坐在椅子。
葉靜嘉必須承認,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尤其是男友涉及灰色地帶,以及九尾曾將班家人致殘的事實,更是令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與愧疚感。
她憤怒的不是兩者間的恩怨,而是既然如此,顧白爲什麼將九尾叫來!
葉靜嘉與班玖、班鵬之間的關係雖然不夠密切,但是那段時間他們的痛苦與自己有些密不可分的關係。葉靜嘉難以想象,在四人合作的時間裡班玖與班鵬是如何忍耐着心的憤怒,依舊完成工作。
想到這裡,葉靜嘉握緊了拳頭。
葉靜嘉很清楚荊顯岐不可能騙自己。
荊顯岐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完全,陌生的,可怕的,兇殘的,置人於死地的……顧白。
葉靜嘉完全想象不到那是怎樣的顧白,因爲在她的印象顧白雖然對人有幾分冷漠與不耐,但他實則是如此的溫柔、體貼、甚至有一點可愛的霸道。
她難以想象,每天早晨爲自己做三明治,閒暇時爲自己烹飪美食的顧白,是一匹心狠手辣的惡狼。
想到這裡,葉靜嘉不禁將頭埋到雙腿裡。
葉靜嘉緊緊環抱着自己,理智與感性在交戰。
即便震驚於顧白的另一面,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依舊愛着顧白。
她願意相信顧白,更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越是愛着顧白,她的內心越是迷茫與苦惱,甚至有些痛苦。
除了愛,在世界還有許多重要的東西是衡量情侶之間關係的標準。
如,信任。
不問,代表完全信任。
葉靜嘉原以爲,自己沒有強求知道關於顧白的一切是對顧白的尊重,她本以爲顧白也會尊重自己。
可是現在,她真的不確定顧白是否有尊重自己。
白家的事情,他的另一番事業,九尾與班家的關係,等等的一切,明明如此重要,葉靜嘉卻毫不知情。
這種感覺令葉靜嘉感到無緣由的恐慌,彷彿突然之間從踏實的地面往下墜落,失重的感覺令她想去尖叫,除此之外,她甚至不確定顧白還隱瞞了哪些內容!
起顧白與白家的關係,他的過度隱藏令葉靜嘉不得不深思二人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