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子迷迷糊糊的,一團混亂,手指緊緊抓着他的睡衣,就像溺水之人抓着一段救命浮木。她抓得是那麼用力,隔着薄薄的絲緞,他都能感覺到她僵硬的手指還有指甲刺破衣物時那隱隱的刺痛。
他又吻了吻她,依然逼問:“喜歡我嗎,嗯?”
低沉的鼻音在寂靜的黑暗裡是那麼曖昧,讓她的身體又忍不住發顫。
他一點點撩撥着她,手指在她身上輕攏慢捻,所過之處點燃一團團的火。她又想哭了,身體變得好奇怪,一陣陣的酥麻讓她無所適從。她不覺把他抓得更緊了,顫聲說:“我、我討厭你。”
他低笑,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耳垂,激起一陣顫慄,“愛我嗎?”
“才、纔不……”她顫抖着喘氣,斷斷續續地說。
“小撒謊精。”他的手向她的秘處探去,低聲命令,“放鬆。”
她渾身過了電似的一顫,那天在車廂裡不堪的記憶潮水般涌上心頭,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不想再嘗試第二次。面對危險的本能讓她蜷曲起來:“別……”
他哄她:“這次不疼,相信我。”
她哭了:“騙子,我不要。”
他憐惜地吻了吻她,不想給她留下陰影,就着壓住她的姿勢摸索着打開牀頭櫃的抽屜,拿出一瓶潤滑劑來,倒在手上,重新朝她的秘處探去。冰涼的潤滑劑抹在火熱的肌膚上,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身體抖得更厲害:“這、這是什麼?”
“抹了,就不疼了。”他的牙齒輕輕撕咬着她的耳垂,“腿再張開點。”
她羞得滿臉通紅,身體發軟,根本沒法挪動分毫。裴子衡毫不費力地分開她的腿,沾滿潤滑劑的手指探進她的身體,細細地塗抹均勻。全程她都不敢動,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羞的,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體內擴張,起初有點疼,可很快就泛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一陣陣地躁熱。
她忍不住低吟一聲,驀然察覺自己發出了什麼聲音,又羞臊地閉上了嘴。
耳畔,傳來他溫醇的話語:“我說過,會很舒服的。”那瓶潤滑劑是他特意吩咐管家準備的,帶了些催|情的成分,就是怕她疼,希望她能和他一樣享受魚|水-***的過程。上次的事是一場意外,他不希望給她留下一輩子的陰影,只希望她能永遠喜歡他、依賴他。
夏綾羞得不敢說話,縮在他懷裡,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裴子衡慢慢地探進第二根手指,又耐心地擴張許久,終於,挺|身進入。
她低低痛呼一聲,青澀的身體還是難受,淚水順着面頰流下來:“大、大騙子,你說不疼……啊!”話音未落,他動了起來,狂風驟雨般的節奏讓她猝不及防,她本能地抱緊他,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
漸漸地,真的不疼了。
一種奇異的感覺從身體內部泛上來,讓她迷惑,也讓她眷戀。
腦子裡迷迷糊糊的,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她被他翻來覆去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直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盡睡去。
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不在身邊。
臥室裡空空蕩蕩的,竟然讓她的心裡也感到空蕩。空氣裡漂浮着歡|愛過後殘餘的氣息,凌亂的被褥彷彿訴說着昨夜的荒唐,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夏綾忍不住一陣陣的臉紅,身體燙得就像是要發燒。
天哪……她怎麼就那樣、就那樣和裴哥哥在一起了?
她、她還……發出那種不知羞恥的聲音?還、還纏着他,不讓他離開?
女孩子在牀上把臉捂了又捂,覺得再也不想見人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
她像受驚的兔子那樣彈了起來,一顆心臟砰砰狂跳,不敢發出聲音。
敲門聲又響了一會兒,停了停,傳來周媽的聲音:“小姐,您醒了嗎?先生吩咐我給您燉了紅棗燕窩粥,補氣血的,要趁熱喝。”
“我、我就來。”夏綾慌忙應了一聲。
“好,我先給您端上餐桌,您洗漱好後直接下來。”周媽的聲音遠去了。
夏綾揉揉自己的臉,好像要把面頰上的一片潮紅揉掉,像往常一樣輕盈地跳下牀,卻“哎喲”了一聲,摔在地上。腿真麻,腰真酸,使不上半點力氣。她一手扶着腰,又想起昨夜混亂的情景,剛剛被揉下去的潮紅又泛了上來。
草草衝了個澡,她換了一身乾淨衣物,昏昏乎乎地下樓用餐。
周媽果然已經在餐廳裡伺候着,名匠燒製的瓷白色碗碟裡裝了紅棗燕窩粥和幾樣小菜,看上去精緻極了,讓人食指大動。
夏綾頂着害臊和心虛,勉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自己慣常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問周媽:“他……裴哥哥呢?”
“先生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周媽說,“要我轉告您,晚上回來陪您。”
夏綾不覺又臉紅了,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媽一眼,見她微笑如常,並不像發現什麼異樣的樣子,這才略微放了心。“誰要他陪。”她小聲說,戳了戳燕窩粥。
周媽早就習慣她三天兩頭使性子,也不在意,只笑着說:“又和先生鬧彆扭了?他一個大男人,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很多事情顧不上,就算有什麼做得不對,小姐您就體諒一下。先生可是最疼您的。”
夏綾更心虛了,生怕被周媽看出什麼,不敢說話了。
周媽這才覺得她今天有些反常,關切地問:“身體不舒服?”
“沒!”夏綾嚇得簡直要跳起來,勺子碰在瓷碗裡,差點把碗打翻。“我、我沒事,”她語無倫次地對周媽說,“周媽,你別站在這裡了,我自己吃飯就好。你去忙別的吧。”
周媽懷疑地看着她:“真沒事?”
“沒,”夏綾勉強笑笑,“去吧。”
周媽這纔將信將疑地走開了。
夏綾鬆了一口氣,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要發瘋,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飯,忽然,眼角餘光瞥見周媽抱了一大堆牀單、被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