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喬景軒抱着趙佳涵一路往急症室跑,他的身上染了很多血,姚茵晴也跟在後面跑着。
“疼,疼…”趙佳涵被放在病牀上之時,一直拉着喬景軒的手,不肯鬆開。
“我在這陪你。”喬景軒也懵了,順着她的話往下接。
三個月前的孩子本就不穩,這麼一摔,還流了這麼多血,哪還保得住?
必須馬上做清宮手術,喬景軒最後還是被醫生推出來。
姚茵晴就站在外邊,喬景軒看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眼底也是很愧疚,看向一旁的李叔,“麻煩您先把我媽送回去。”
“哪能回去?你一個人在這裡怎麼辦?媽是過來人,好歹也能幫你看着一點。”姚茵晴搖搖頭,看向手術室,“這是我們家出事,佳涵一個人還在裡面,我也得在外面守着,好歹也好給人家一個交代。”
喬景軒聽着,還想讓她回去,最後還是沒出口,雙手捂着頭,蹲下身子。
他第一次經歷這種事,與趙佳涵發生關係是酒後亂性,他纔剛剛學會戀愛,對於一個陌生的孩子,他是無措的,但面對它的離開,又覺得很心痛。
如果,當初謹慎一點,根本不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
就這麼一個兒子,姚茵晴是指望不上喬立豪了,只能將希望放在他身上,見他如此,她也蹲下來,覆上他的肩膀,“小軒,不是媽說你,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佳涵她也是個孩子,如何教養一個孩子?你上次還和我說,不想結婚那麼快。”
“現在,若是奉子成婚,不是讓外界笑話嗎?也看不起佳涵,不是嗎?”
喬景軒將頭埋在膝蓋之間,好一會,沙啞的聲音傳出來,“我沒想那麼遠。”
結婚?
成家?
多麼遙遠的事情。
娶趙佳涵?
他更是沒想過。
姚茵晴嘆了一口氣,“沒事,這一次你好好照顧她,順便也好好想一想這些問題,兩個人生活的壞境不同,你們需要磨合的東西很多。”
“小軒,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你要好好考慮。”
“…恩。”他點頭,目光重新看向手術室。
——
喬宅。
靳紹煜手機響起,快速看了一眼牀上睡着的小傢伙,拿起手機就往外陽臺走去。
溫舒韻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這個時候,也只有趙佳涵的消息了。
壓低的話語不斷傳來,沒說多久,靳紹煜就已經掛掉電話,走了進來,看着溫舒韻詢問的眼神,淡淡開口,“她流產了,正在做清宮手術。”
“不過,手術中,姚茵晴有特別地叮囑。”說着,他頓了頓,繼續道,“刮薄子宮壁。”
溫舒韻沉默,握着劇本的手緊了緊。
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一旦出事,送的肯定是最近的醫院,而有了姚茵晴的吩咐,趙佳涵以後想要再受孕很難,真的很難。
她在想,如果她知道,會後悔當初的決定嗎?
半響,她擡頭,看向靳紹煜,“睡覺?”
哪怕不是發生在她身上,感覺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怎麼說呢?
有些人犯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但不涉及她,所以也只會以一個旁觀者的態度去看。
“恩。”靳紹煜躺下來,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在她耳邊道,“我會好好保護你們,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是。”溫舒韻搖搖頭,手拉着小傢伙的小手,柔柔綿綿的,目光變得柔和,突然說了一句,“小孩子多可愛啊。”
一輩子失去做母親的機會,多殘忍的一件事。
說罪有應得嗎?好像沒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或許對於姚茵晴來說,那是不可饒恕的吧。
“可愛。”靳紹煜也跟着點頭,放在她腰上的手倏然一緊,然後開始作亂起來。
“幹嘛呀?”溫舒韻的思緒全被他擾亂,在他懷裡掙扎,“靳紹煜,給我住手!住手聽到沒有!”
“是不是說小孩子可愛嗎?我們再生一個,先醞釀一下情緒。”他上下其手,接着着。
雖說要等到她明年下半年才考慮,但現在可以想一想了。
“醞釀?”溫舒韻頭上滿是黑線,拼命在阻止他。
“恩,醞釀。”靳紹煜繼續胡說八道着,繼續他的動作。
眼看就要得手,一個討厭的小不點翻過來了。
小傢伙沒睜眼,他鼻子動了動,往一邊翻着,很快就翻到溫舒韻身邊,迷迷糊糊來了一句,“媽媽,抱着嘟嘟睡,媽媽抱。”
自家兒子睡夢中的聲音啊,酥酥糯糯,溫舒韻心一下就化了,剛要伸手,靳紹煜一下就打掉了,對着小傢伙的腰就是一翻。
滾——
小傢伙又滾到原來的位置。
他此時正趴着,頭朝這邊,眼睛依舊閉着,嘴巴動了動,吧唧幾下,小手張開,又叫了一聲,“爺爺,吃雞腿。”
溫舒韻:“…”
這個小吃貨要怎麼辦啊?
壞人好不好用一根雪糕就把他騙走了?
好擔心。
她正想着,靳紹煜直接起身就將小傢伙抱起來,丟下一句,“大半夜的,想他爺爺了,爸也一個人,我把他送過去作伴。”
溫舒韻還沒來得及說話,眼睜睜看着他抱着小傢伙一個拐彎,消失在了視線裡。
不是,兒子做夢啊,不是想爺爺,靳紹煜你這個大混蛋!
“扣扣扣,扣扣扣。”
江靖纔剛要入睡,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嚇得他以爲又發生什麼事,連忙起身開門。
一開門,靳紹煜將一個東西塞了過來,他還沒看清,本能接住,緊接着,又聽他不耐煩道:“一直叫爺爺爺爺的,煩都煩死了,趕緊抱過去,和你呆一起得了,不讓人睡!”
尾音未落,人已經冷酷轉身,消失在江靖才的視線裡。
等江靖才反應過來,低頭看着懷中的小傢伙,一頭霧水,孫子不是睡得很熟嗎?
不過,對於他叫爺爺的行爲,還是很高興滴,就是隱隱約約覺得有點怪。
靳紹煜回到房間,直接就反鎖了門,往牀上撲過去。
溫舒韻已經做好防禦準備,可哪裡是對手?直接被吃抹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