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珈昊深吸了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我們去吃什麼?”
“要是現在有一鍋麻辣燙就好了……”雲萊下意識地說,說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合適——這個男人穿着阿瑪尼的西服,開着賓利雅緻,怎麼可能陪自己去吃麻辣燙?
“當我沒說……”
雲萊的話音沒落,寧珈昊就開口:“我知道有個地方的麻辣燙特別好吃,要不要去試試?”
當寧珈昊將車停在三環某座橋下時雲萊才確認他說的是真的而不是在開玩笑。
橋底下有個小攤,老闆一個人在忙活,只有兩張桌子和幾個矮凳,簡陋的餐具卻不能掩蓋麻辣燙傳出的陣陣香氣,這應該就是帝都吃貨界口口相傳的傳奇小髒攤吧。
雲萊前生今世加一起,都沒吃過這樣的小髒攤。
只是,兩張桌子都有人坐了,而且還都吃得不亦樂乎,看樣子不像短時間要走的樣子。
怎麼辦?雲萊看向寧珈昊。
寧珈昊走過去低聲跟老闆說了什麼,然後拿了兩個矮凳走了過來,對一張桌子邊坐着的兩個姑娘說:“介意我們拼個桌嗎?”
兩個女孩可能是被寧珈昊的帥臉晃暈了,也沒見寧珈昊露出笑容,女孩們手忙腳亂地挪了一下自己的餐盤,給雲萊和寧珈昊空出了一塊地方。
寧珈昊將手裡的矮凳放在地上,然後禮貌地請雲萊坐下,那風度翩翩的儀態好像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裡幫雲萊拉開高背椅一樣。
雲萊笑了,這個人,有點意思。
很快,老闆端了一個小鍋走了過來,還送來了一打啤酒。
當然不是德國白啤之類的名牌啤酒,只是街上最常見的帝京大綠棒子。
“能喝點嗎?”寧珈昊開了一瓶酒,問雲萊。
雲萊現在的心情,真的很想喝酒。
在這種最低配置的小髒攤上就別指望有乾淨杯子了,雲萊大方地接過一瓶酒,嘴對瓶口直接喝了一大口。
寧珈昊笑了笑,打開了另外一瓶,也喝了一口。
雲萊實在是餓得狠了,也不跟寧珈昊客氣,不顧形象地大吃起麻辣燙來。
寧珈昊端正地坐在一邊,看着雲萊吃,偶爾喝一口酒。
同桌的兩個女孩時不時看他們倆一眼,而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雲萊不管不顧,吃得歡快。前生她從沒有機會放縱,這一生她忽然覺得,能想吃就吃,能不管不顧地跟陌生人說走就走,更重要的是能跟跟開賓利的帥哥一起吃麻辣燙……好像放飛自我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怎麼不吃?”雲萊才發現寧珈昊幾乎沒動筷子。
“秀色可餐。”寧珈昊笑了。
雲萊纔不理他,這家的麻辣燙比她以前吃過的任何一家都要美味,當然她吃麻辣燙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味蕾不會騙人。在這個美味時刻,她纔沒空去理會身邊這個人在想些什麼。
寧珈昊在想雲萊。
今天不是他第一次見雲萊,確切地說,是第三次,他的天才大腦絕不會記錯任何有關數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