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諾寒是怎麼認識的?”
很少主動向說話的慕卿,忽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碧涵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隨口說道:“不知道,我有記憶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你爲什麼會選擇跟在他的身邊?”
“爲什麼?”碧涵露出迷惘之色,“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從我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諾寒。當時的我什麼都不懂,就像一個新生兒……”
說到這裡,碧涵淡淡一笑。
“我知道自己失去了記憶,但我當時清醒過來的時候,失去的不僅僅只是記憶。“
是的,當時的她失去的不僅僅只是記憶這麼簡單。
她就像是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會,甚至很多東西都需要從零學起,連同她的智力也是一樣的。
包括走路,她都不會了。
但她到底不是真正的新生嬰兒,所有的東西都學習得飛快。
只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掌握了所有該掌握的。
“諾寒其實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無情,或許只是因爲他是國王的關係,才讓他看上去很冰冷殘酷。”
那段單調枯燥的時光,諾寒給了她無以倫比的耐心。
他教她寫字、畫畫,甚至還曾教過她要怎麼才繫好鞋子的鞋帶。
她甚至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她第一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諾寒對她說過的話。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做我的女人,二是做一個殺手。A國女人的命令,向來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但今天,我讓你選擇。”
那時候的她哪裡懂得他說的是什麼,很茫然的看着他,甚至連話都不會說。
諾寒這句話重複了很多遍,她依舊是無辜的看着諾寒,不解其意。
其實,就是在現在她也有些不太明白,當時的諾寒爲什麼那麼有耐心。
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用一種近似乎溫柔的語氣問:“一還是二?”
同時還伸出手指,一手擺着一,另一隻手擺的是二。
過了很久,碧涵已經全部恢復的時候,她問過他。
“當時你爲什麼那麼堅持的要我去選擇?我什麼都不懂。”
諾寒淡淡的說道:“你那個時候就像一張白紙,人只有在那個時候做出的選擇,纔是最真實的。我只是想要一個真實、不違心的選擇。”
瞥見碧涵講起諾寒的時候,眉宇間隱約浮現出若有似無的溫柔,慕卿的黑眸逐漸冷了下來,拉住她的手也不自覺的縮緊。
“你好像很在意他?”
手上的疼痛讓碧涵猛地回神,轉過頭看向慕卿。
慕卿的雙眸宛若一汪深潭,幽深暗邃看不到底,卻又閃爍着幾許讓人心驚的寒意。
碧涵心裡一冷,忍不住想要放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掙脫不得。
“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瞳孔中泛起幽冷的寒光,比這雪山上的冰雪還要寒冷。
“放手,你弄疼我了!”碧涵忍不住臉色一變。
從前她或許不明白諾寒爲什麼會在自己什麼都不懂的時候,讓她做出選擇。
可後來她卻依稀明白了,那個時候的她纔是最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