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知道白千落，一直是溫柔的。
這種溫柔讓身爲殺手的她，有些格格不入。
但段冥羽不得不承認，這樣溫柔的他，才能夠讓司徒陌淪陷。
只不過，如今白千落好像有些變了。
少了幾分溫婉，卻增添幾分不屬於她的冰冷。
這種變化，讓她更像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了。
難道這兩個性格……真的可以互相影響麼？
如果真的能夠互相影響……那可就有點糟糕了。
“這是你這次任務完成之後的獎勵。”段冥羽將一個小瓷瓶交給白千落，“從今以後，你就自由了，你身上的毒……再也不會發作了。”
白千落接了過去，打開瓶塞輕輕的聞了聞，隨即朝着段冥羽點了點頭。
“送我回公寓去吧。”
將白千落送到碧涵從前住的公寓，段冥羽的車子絕塵而去。
段冥羽雖然爲人心狠手拉，手段也非常的變態，但這個人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從不失信。
他說要給她自由，就一定不會食言。
只不過……給她自由並不代表她能夠真正的從段冥羽那裡解脫。
她是段冥羽的試驗品，段冥羽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白千落望着手中的小瓷瓶，眼中泛着幽幽的光。
段冥羽自認爲她是一個成功的試驗品，卻不知道……他的實驗早就失敗了。
從前的那個碧涵早就死了，剩下的她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在各類精神試劑的注射下，她能夠保持清醒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次還維持了這麼久。
說得直白一點，她是一個發病比較晚的失敗試驗品。
段冥羽做過實驗的那些人，不是悽慘的死去，就是最後發瘋。
她白千落……也難逃這個命運。
白千落按了按痛得像是要裂開的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我能夠爲阿陌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再去強求又有什麼意義？就算是這正的我，恐怕也沒有碧涵活的精彩吧。”
她甦醒了之後，和碧涵共享記憶。
自然也知道碧涵是另一個時空的靈魂。
然而，這個秘密她卻誰都沒說，甚至連司徒陌她都沒有告訴。
她早晚會因爲精神失常而離開這個世界，不如讓司徒陌一直認爲她是白千落，免得再傷心一次。
她很愛司徒陌。
很愛很愛。
當初爲了司徒陌背叛組織，忍受着劇毒發作。
她其實一直是一個不合格的殺手，殺人那些無辜的人的時候，總會出現不忍的情緒。
因而經常失手。
她原本是段芙手下的人，段芙看不上她的優柔，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務失敗中，想要處死她。
可後來段冥羽卻意外的將她要了過去，培養她成爲一個合格的間諜。
可惜，她第一次出任務卻愛上了司徒陌。
她早就知道自己被司徒陌所利用，卻無怨無悔。
她愛他，願意爲他做任何的事。
“阿碧，對不起……”白千落知道自己這樣十分的殘忍和無恥，但她沒有辦法。
“答應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殺死阿陌，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了，只要你同意，這個身體的主導權我會立即歸還給你。我現在的精神狀態，到病發的那一刻，起碼還要有一年的時間。”
“阿碧，答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