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她做一個虛假的女人?”白輕顏擰眉。
厲碩搖頭:“輕顏,殺人不見血,纔是你該學的。要人痛不欲生的方式太多了,很多方式都能讓你顯得光明磊落,上流社會講究的是臉面,你私下如何別人不會管,只會管你給他們呈現出來的。”
白輕顏的眉頭擰得更緊。
殺人不見血,她還沒那段位。
而她想報仇的決心已經等不了了。
厲碩又道:“或許你會嗤之以鼻,但你作爲司家的小姐,這是你必須學會的僞善。如果你不想讓那麼疼愛你的司叔叔難過的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該承擔的責任,你站在如今的位置,你就要高高在上,尊貴優雅,不使用那些下九流的手段,是你的涵養。”
“作爲司家小姐應該有的涵養。”厲碩補充道。
白輕顏平靜的看着厲碩,許久,她才道:“謝謝你,厲碩。”
厲碩是真的爲她好。
上輩子,白輕顏和顧燁之學的是社交,所以她和那些人打交道,能做到如魚得水。
這輩子,厲碩教她的是手段和涵養。
爲了司淵,她學。
厲碩的臉上露出淺笑:“你聽得進去就好。輕顏,看來你也很愛司叔叔。”
白輕顏沒有隱瞞的頷首:“是,我從小無父無母,突然多了個這麼愛我的父親,我當然愛他,更多的是心疼吧。”
心疼司淵雖然結婚,雖然膝下有兒有女,卻依舊內心孤獨。
白輕顏站起身,道:“不早了,厲碩,你回去吧,我順便去找父親。”
“這麼晚了,你有事?”厲碩也跟着站起身。
白輕顏笑着道:“嗯,找父親坦白罪行。”
厲碩笑:“其實你今天逼血雁承認的時候,很美,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不過當時我太生氣了,忘了衝上去抱你。”
白輕顏:“……”
兩人一起走出小洋樓,去主樓。
歐式復古路燈散發出漂亮的光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白輕顏看向厲碩,道:“厲碩,你真的很好,只是我們不適合,希望你儘早想通,我們取消婚約。你會遇到那個更適合你的人。”
厲碩深深的看着她,神色認真:“輕顏,我那天沒有開玩笑,如果你要和顧燁之在一起,請踩在我的屍體上走過去。我們的婚約二十幾年前就定下了,我找不到放手的理由。”
白輕顏默了。
這又是個一根筋的。
剛纔訓她的時候不是很拎得清麼?
果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厲碩道:“不早了,你去找司叔叔吧,早點休息,晚安。”
白輕顏揮手:“晚安。”
“輕顏。”
白輕顏正想轉過身,厲碩卻叫住她。
“什麼?”她回眸,半邊臉隱在黑暗中。
“對不起,那天我太沖動了,以後我不會再碰你,除非你心甘情願。你是不是恨死我了?”厲碩很是誠懇的道。
白輕顏笑了下:“嗯,當時恨死你了。但是想到在這邊吻下臉頰也算是常見的禮儀,我就沒那麼難受了。”
“呵……司輕顏,晚安。”厲碩單手揣兜,瀟灑的走了。
白輕顏則是轉身去了主樓。
她去廚房給司淵煮了一碗湯,親自端着去司淵的門口。
“砰砰砰。”
白輕顏雙手端着托盤,只好用腳踢門。
呃……有點兒不雅。
好在司淵不怒自威,傭人們沒事都不太敢在他房間門口轉悠,所以沒人看到。
“誰?”司淵威嚴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白輕顏張了下嘴,又閉上了,打算給司淵一個驚喜,她又踢了下門。
而後,她聽到了拖鞋踩在地上由遠及近的聲音,面上拂過一道風,房門被拉開,司淵那張帶着薄怒的臉就印在了白輕顏的眸子裡。
然,在看到白輕顏時,他愣了下,臉上立刻露出淺笑,他聞到湯汁的香味。
“輕顏。”他趕緊將白輕顏手中的托盤接過來。
白輕顏微微挑眉:“父親,我來找你你不太高興?”
“怎麼會?”司淵走進房間,白輕顏跟着他走進去,“我以爲是哪個不懂事的傭人。”
白輕顏在沙發上坐下來,微笑着看着司淵。
司淵端着湯碗,看着上面還冒起來的熱氣,問道:“你親自給我熬的?”
“嗯。”白輕顏頷首。
司淵端着碗的手收緊:“輕顏,這還是你第一次給我熬湯。”
白輕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回到司家五年,她是怎麼過的,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
渾渾噩噩。
“對不起,父親。”白輕顏走過去,在司淵身邊坐下,腦袋靠在司淵的肩膀上,“對不起,這五你來你費心了。”
司淵放下碗,拍拍她的肩膀:“說什麼傻話,我是你父親,爲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我很幸運。”白輕顏輕聲道。
老天讓她重生一次,還擁有一個這麼疼愛她的父親。
“是我很幸運。”司淵道。
他以爲他和婉婉之間沒有任何牽扯,沒想到竟然有個女兒。
這是天賜的。
他何其幸運。
白輕顏笑:“嗯,我們都很幸運。喝湯。”
白輕顏將湯碗端起來,司淵接過,拿着勺子喝了口,眼眸彎了下:“很好喝。”
白輕顏站起身,對着司淵深深鞠一躬。
司淵驚訝的看着她,放下手中的湯碗:“輕顏,怎麼了?”
“對不起父親,我今晚利用了你。”白輕顏歉意的道。
司淵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父親,其實我的手鐲沒丟,我討厭血雁,所以我故意誣陷她的。我利用你的權勢,讓那些人站出來做僞證,抱歉,我一定讓你很失望。”
白輕顏低着眸子。
“你五年前和顧燁之離婚和血雁有關係?”司淵擰着眉頭問。
白輕顏詫異的看向司淵,他關心的是這個?
司淵見她不說話,他冷聲道:“那我就讓血雁一輩子都待在監獄裡。”
白輕顏立刻擺手:“不,父親,你別亂來。我和她沒什麼大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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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司淵出手,血雁立刻玩完,那豈不是太便宜那個惡毒的女人了?
鈍刀割肉才疼呢!
白輕顏纔不會這麼快就弄死血雁。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