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白輕顏不想搭理他,扯了紙巾擦手,然後就登登登的跑上樓了。
顧航望着她的背影,脣角忍不住的上揚。
封紫衣站在大廳外,將白輕顏和顧航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微微垂眸。
過了一會兒,顧航坐着輪椅出來了,封紫衣一臉的驚訝:“顧航,你出來了呀!我正想進來找你呢。”
顧航擡眸看着封紫衣,夜色下,她的美麗也無所遁形。
封紫衣是出色的,從家世、學識、樣貌,都是出色的。
“怎麼?”見顧航盯着自己的臉,封紫衣伸手摸了一下。
“紫衣,剛纔我在餐廳沒有開玩笑。”顧航神色認真的道。
“……”封紫衣不解的看着顧航。
今晚月明星稀,月色籠罩在顧航的身上,他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清冷了幾分,他亦是轉頭看着月亮,語氣平淡:“我這輩子,真的不打算結婚。”
封紫衣的手指微微握緊,沒說話。
顧航回眸看她:“紫衣,我殘疾,和你無關。你不用覺得我殘疾了,所以你下半輩子就只能陪着我。我殘疾,是因爲我活該!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愛,是不可以利用的。
他做了最不該做的事情。
“顧航其實我……”封紫衣上前一步,鼓起勇氣看着顧航。
“紫衣!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你走吧。”顧航直接截斷她的話,說完,他先離開了。
封紫衣站在原地,鼻子發酸,喃喃自語:“明明,她都愛上別人了,你爲什麼還是放不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封紫衣卻忘了捫心自問一下。
—
一週後。
白輕顏的慶功宴在別墅碩大的草坪上舉行。
霓虹閃爍,衣香鬢影,香檳美酒,美味珍饈,應有盡有。
都是血雁的安排,一切都井井有條,十分的完美。
“我這是第一次來總裁家裡呢!總裁太壕了,一塊草坪的面積就這麼大。”
幾個女藝人站在一起,端着酒杯閒聊。
她們就隨意的吃了點東西,爲了上鏡好看,沒辦法,再好吃也要管住嘴。
“當然壕啦!我們這些人,每年給GT娛樂營收多少,你知道嗎?”
“得了吧!這房子是在總裁接手GT娛樂之前就買好的。聽說總裁在T國還開了個大公司,真是太厲害了!”
“總裁在T國漫城可有名了!白輕顏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她才二十一歲呀,竟然登上人生巔峰了。獎盃拿到手了,還有個那麼優秀的老公,簡直了。”
“白輕顏也很厲害好麼?你以爲奧斯卡影后的誇獎是隨隨便便的嗎?話說,當初白輕顏被黑成狗,總裁都沒幫忙,還是吳微幫了白輕顏。”
“人家命好啊!到處都是貴人。”
藝人們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氣氛很是熱鬧。
白輕顏挽着顧燁之的手臂,款款的走進草坪,燈光師將燈聚在她和顧燁之身上,白輕顏微微眯了眯眼睛。
頓時,所有人朝着兩人看過去,坐在餐桌旁的人也紛紛站起身。
顧燁之仍舊是穿着他鐘愛的白襯衣、黑色西褲。
白輕顏今晚沒有刻意打扮,穿了一條波西米亞風的長裙,及腰的長髮鬆散的編了一個辮子斜在左肩上,整個人看上去很隨性,很慵懶。
主要是她在T國懶散慣了,纔回國,還需要一點點時間來調整自己。
然,就是這樣的狀態,站在顧燁之身邊,兩人顯得異常的搭。
藝人們紛紛端着酒杯走過來:“總裁好,太太好。”
“恭喜太太拿到最佳女主角獎!”
“恭喜。”
大家的嘴都很甜。
當然,在老闆和老闆娘面前,他們的嘴敢不甜麼?除非是不想在GT娛樂待了。
白輕顏從女傭手中接過酒杯,笑着道:“謝謝大家來家裡做客,很榮幸。”
藝人們紛紛跑過來敬酒,氣氛很是融洽。
白輕顏鬆開顧燁之的手,笑着道:“燁之,我去那邊,有你在,你手下的兵都不敢講話了。”
“嗯。”顧燁之寵溺的點頭。
白輕顏便端着酒杯走進人羣。
“太太。”
“太太你今晚真美。”
“怎麼說話的?太太哪天不美了?”
大家對白輕顏的態度都十分的友好。
白輕顏的脣角勾着,微微示意。
她走到戚藍和菲菲面前。
戚藍和菲菲對着她舉杯。
林詩這時候走了過來。
“看看看,人家多會拍馬屁,現在各種通告接到手軟,真是同人不同命啊!”看到林詩朝着白輕顏走過去,有藝人小聲的議論。
林詩權當沒聽見。
做這一行,要聽的閒言碎語多了去了。
當然,林詩的心裡的確是感激白輕顏的,沒有白輕顏,她還是個端茶倒水的小助理。
“顏顏姐。”林詩臉上帶着笑容。
白輕顏頷首:“林詩,聽說你最近很忙?別太拼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記得勞逸結合。”
“好。”林詩點頭。
幾人就隨意的聊着天。
戚藍開口道:“顏顏,我桌子上各種劇本已經堆不下了,我給你選了三個劇本,你明天來公司看看,選定之後去試鏡。”
白輕顏雖然有了視後的獎盃加持,但是她現在要進軍電影界,於她而言,她還是個新人,自然是要去試鏡的。
電視劇和電影的拍法完全不一致的。
白輕顏微微挑眉:“主角都是些什麼身份?”
戚藍凝眉想了下,道:“一個是殺手,一個是白領麗人,一個是……”
“殺手。把劇本直接發給我就行。”白輕顏打斷戚藍的話,直截了當的說道。
“確定?”戚藍問。
“嗯。”白輕顏頷首。
殺手,這個詞聽起來就蠻有意思的。
“好。劇本的名字叫《螳螂與蟬》,我回頭髮給你。”戚藍點頭。
工作的事情,就點到爲止了。
不斷有人來敬酒,聊天,說什麼時候見過白輕顏,白輕顏知道他們想留個好印象,就微笑點頭。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到白輕顏的面前,穿着一套米白色的休閒服,手裡端着一杯酒,他走路的腳步已經有幾分虛浮,像是喝醉了一般。
“白輕顏。”他的聲音也帶着幾分迷醉。
白輕顏擡眸看着他,頷首:“我是。”
男人靜靜地看着白輕顏,突然問道:“怎麼?裝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