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氣盛……,”那個時候,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地方,愛上一個這樣另類的姑娘。
“行了,喝酒吧!”見他還在感慨,陳海就不在說什麼了,勸着讓他想開點吧。如今,魚兒過的好,樓鳳鳴又有孩子媳婦的,他們兩人原本也沒什麼交集,若是這樣再引來糾糾纏纏的,不是挺可笑的嗎?
“舅舅,”陳魚見大鬍子往後院空曠僻靜的地方去,就跟了出來,輕聲的喊着。
大鬍子正在四下打量,心裡讚歎這裡的佈局別具一格,就聽到魚兒的聲音,轉身一看,見她柔柔的望着自己,一如當年那精靈般的樣子,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是這裡不好嗎?”陳魚見他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後,就深深的嘆息一聲,有些納悶的問道。
“不是,”大鬍子笑着道:“我看你那樣子,跟當初咱們剛認識的時候沒什麼改變,一樣的古靈精怪,可嘆我已經老了,你也已經當娘了!”那個時候,她小小的年紀,膽識卻不錯,頗有幾分霸氣,可惜是個女兒身。
“舅舅纔不老,看着跟以前也沒變多少,就是不知道我那素未謀面的舅娘看到你這胡茬滿面的時候,爲什麼會嫁給你?”陳魚賊兮兮的問道,很想知道那個奇女子是看中舅舅什麼了,竟然不在乎他這副樣子。
“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看人長相的嗎?”大鬍子白了她一眼,然後唏噓道:“你都二十多了,你六歲的時候咱們認識,如今,已經十幾年了,”
“連我家小四小五都十幾歲了,怎麼可能沒有十幾年呢?我記得當初晴姐姐很霸道的帶人住進我家,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彷彿是昨日呢!”想起當年的年少不知愁,才覺得生活是如此的有意思。“對了,舅舅,晴姐姐現在如何了?”
她是很想知道京城的事,可是不好問,不好說,因爲不知道問誰才能讓她真正的放心。好幾年都沒看到大鬍子了,如今見到他,固然要好好問的。
“唉,從冷宮出來後,整個人都變了,”大鬍子想起那個外甥女,就一臉的心疼。“雖然知道是冤枉了她,可皇上畢竟是傷了她的心,好在有軒兒從中周旋,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他們,早知道會如此,可還是送晴兒進宮,只能聽天由命了。
“那皇上呢?”陳魚心裡一緊,怕聶晴表面上柔順,心裡卻極其的剛強,若是她心裡噎着一根刺,跟皇上之間的裂縫,只會越來越大,到時候於她不利。
“皇上心裡內疚,對晴兒是愈發的好了……也因爲這件事,終於下了決定,要立晴兒爲後!”可是,代價未免有些沉重。
護着軒兒離京的死士有百人,可最後剩下的,十個都不到。
“那些人不反對嗎?”對於聶晴是不是當皇后,陳魚一點都不關心,反正跟她沒多大的關係。但她還是希望聶晴能過的好,雖然對在宮裡的聶晴來說,這是最難求的,但她心裡還是這般寄望。
“他們敢反對嗎?”想起那些風吹兩邊倒的朝臣們,大鬍子就一肚子的怒火。“當初,人人都指責晴兒謀害了衆多的皇子公主,那些朝臣紛紛請奏,要皇上賜死晴兒,廢了軒兒的身份……皇上對晴兒還是有些情義的,頂住所有的壓力讓晴兒進了冷宮,也暗中派人護着軒兒到了南漁村,再加上我那弟弟從中作梗,那些人自然不敢再說什麼了!”
“皇上派人暗中保護軒兒?”陳魚顯得有些吃驚。
“是的,不然軒兒根本無法安全到達南漁村!”也因爲這件事,晴兒心裡才糾結吧。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傷了她之後,又給她一絲的希望,讓她矛盾重重,怕會再一次的受傷。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魚聯繫所有的事情後,幽幽的嘆息一聲道:“果然是當皇上的人,智謀跟人家就是不一樣!”她很想說腦袋長得跟人家不一樣,怕大鬍子責備,就改了一下。
“魚兒,看到我帶來的三艘商船了嗎?”大鬍子走到後院邊角地方,指着碼頭上停靠着的商船說道。
“看到了,”陳魚有些意興闌珊的道:“舅舅,你就不能讓我得意兩天嗎?爲什麼非要今天來呢?”這從上往下看,自己的商船,更可憐了。
“呵呵……,”見她滿臉的抱怨,大鬍子忍不住的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苦笑道:“好你個陳魚,太沒良心了,我是給你送船的,你難道還想着讓我挑選日子嗎?”怎麼他橫豎就不對了呢?
“啊!?”摸摸自己被敲疼了的額頭,魚兒有些不解的問道:“什麼叫送船?這些船要送給誰的?”
三條那麼大的商船,得五萬兩銀子吧!若是裡面好的話,肯定更值錢了。一想到這個,陳魚覺得自己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給你送船的!”大鬍子沒好氣的道。這若是不送她的話,這漁船有必要駛進這裡嗎?
“啊?什麼?”陳魚驚愕的提高了聲音,有些語無倫次的道:“爲什麼要送給我?好幾萬兩啊,舅舅,你發橫財了?”這麼大的手筆,她接還是不接啊!?
“胡說八道什麼?”看着她激動的樣子,大鬍子哭笑不得道:“我是受人之託,把這商船送給你的!”
“真的是送給我的?”陳魚以爲他是跟自己開玩笑的。
“真的!”大鬍子再一次用力的點點頭,想讓她相信。
“哇……,”魚兒相信了,所以激動的尖叫起來,也引來了不知原因的人的注意力,個個都慌忙的跑了出來,以爲出什麼大事了。
“魚兒,怎麼了?”聽到魚兒的大叫聲,朱青連招呼都不打,直接衝了出來,後面還跟着驚魂不定的衆人。
“青哥,舅舅說,這商船是送給咱們的!”陳魚一見到朱青跑過來,就立刻驚喜的蹦跳起來道。
“什麼?”朱青一聽,沒有如同魚兒那般失去理智,而是很鎮定的問道:“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