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成放下手裡竿子,插在竿筒裡,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了自己旁邊的趙大海彎曲的魚竿,這是鉤子上又一條石斑。
“哈!”
“高老闆!”
“爲啥不釣魚了的呢?”
鍾石柱口袋裡面掏出了煙,扔了一支給高志成。
“哎!”
“還能有什麼原因的呢?不就是釣不上魚的嗎?”
高志成有一點無奈。
鍾石柱這是明知故問,但是誰叫自己真的釣不上魚的呢?
沉船釣點這裡釣石斑的方法非常簡單。
趙大海說的非常清楚,但是自己真做不到。
沒有用?
怎麼可能會沒有用的呢?
趙大海一釣一個準,一條接着一條,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釣起了三條石斑,每一條都是二十斤左右的,現在鉤子上面的這一條已經是第四條。
“算了算了!”
“釣不上魚的又不僅僅只有我一個。”
高志成看了看周圍的五六艘快艇。
趙大海在沉船這裡釣到石斑,很快引起了周圍的別的快艇的注意,一會的時間擠過來了五六艘,距離最近的一艘只有五六米,外圍別的快艇正在擠過來。
這些快艇想要蹭點,想要釣到魚,但沒有任何的用處,沒有一艘快艇釣到了魚。
“手上沒有這樣子的功夫,哪能釣得着魚的呢?”
劉斌冷笑了笑,一開始看到周圍圍過來不少的快艇非常的着急,甚至憤怒,釣魚這個行業裡面這種事情經常發生,確實不怎麼地道,但是說不出什麼話,更不可能趕人走,只能夠捏着鼻子認了,不過,一會後,他的心情變得非常的好。圍過來的這些快艇,不管怎麼釣都釣不着魚只有掛底。
“麼的!”
“這是第四條魚的了吧?”
……
“紅斑!”
“又是一條十幾斤的紅斑!”
……
“難不成說今天這裡是紅斑的窩嗎?”
……
“又是萬把塊錢到手。”
……
“爲啥我們這麼多人都釣不到魚的呢?”
……
趙大海充耳不聞,手扯線拉魚到了快艇的邊上,拿了抄網抄起來,鉗子摘下鉤子。
“趙大海!”
“你抓緊點時間多釣兩條魚!”
“這條紅斑我來看一看是不是脹氣,脹氣的話我來放氣。”
高志成大聲的喊了一句。
趙大海沒有客氣,點了點頭。高志成是頂級的釣魚的好手,放氣這種事情難不倒,自己確實是得要抓緊點時間,爭取多釣幾條魚。
趙大海檢嚐了一下鉤子沒有任何的問題,撈起了一條兩手指大的活蝦掛住蝦槍,馬上放到了海里面去,繼續釣魚。
陳文飛臉色非常的複雜。
不久前看到趙大海釣到第一條紅斑的時候,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這可是自己剛剛纔離開的點位。
跑外海釣魚的快艇,哪有竿竿都釣得着魚的呢?
掛底纔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如果說自己在這個沉船的點位掛了十幾個釣組迫不得已離開的話還說得過去,可自己僅僅只是在這個點位第一竿掛底,馬上離開,實在是不冷靜。
陳文飛後悔莫及。
趙大海第一竿就釣到了魚,可想而知這個地方不僅僅有魚,而且極有可能有不少的魚。
陳文飛很快看到自己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半小時時間,趙大海釣了四條石斑,三條是非常值錢的紅斑,一條是價格不低的青斑。
“見鬼了!”
“爲啥只有趙大海才能夠釣得着魚的呢?”
陳文飛看了看自己周圍的七八艘快艇,這些全都是看着趙大海釣到了魚擠過來的,都是難兄難弟,沒有一個釣得着魚。
“來了!”
“哈!”
“又中!”
陳文飛無語。
趙大海剛剛纔釣到了一條魚,重新掛了誘餌,剛剛放到海里面去,馬上又釣到了另外一條魚。
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天理的呢?
陳文飛駕駛快艇離開,換一個地方,一直看下去,自己得心臟病發作。
下午四點。
風越刮越大。
風車腳釣點的快艇非常的多,整個海面上像是一滴又一滴的芝麻一樣。
“收竿!”
“收竿!”
“回家吃飯!”
趙大海抹一下臉上的海水,衝着高志成和鍾石柱幾個人大聲的喊了。
鍾石柱、劉斌、雷大有和高志成馬上收杆,簡單收拾了一下,開着快艇去和吳爲民會合。
吳爲民遠遠看到趙大海的快艇向自己開了過來。
“喲!”
“這一趟的收穫怎麼這麼差的呢?”
“一小時釣了五條?”
吳爲民看着活艙裡面的五條石斑搖了搖頭。
“哈!”
“一個小時釣五條石斑,還想什麼的呢?”
“今天這裡大出魚,要不的話別想有這樣子的收穫。”
趙大海有一點哭笑不得。
不要說一個小時釣五條石斑了,就算是一整天下來能夠釣五條石斑,都已經是非常不錯。
吳爲民這是看到過去的幾個小時自己這些人不停的釣到石斑,好的時候能夠釣十來條,就算是比較差的時候都能夠釣七八條。
這一趟看到只釣了三條,才說這樣子的話。
“吳爲民!”
“你這就是飽漢不知道餓漢飢!”
“今天大出魚,可是今天的快艇非常的多,能夠釣到三條魚的有幾艘的呢?”
高志成手指了指周圍的快艇。
“快!”
“整理一下!”
“抓緊時間回去!”
趙大海大聲的喊着鍾石柱、劉斌和雷大有趕緊抓緊時間整理兩艘快艇上面的魚。
不僅僅是大出魚的時間已經過去,現在海面上的風浪開始變得越來越大,仔細看的話遠處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白頭浪了。
風車腳釣點的距離比不上人工島礁那樣遠,但距離岸邊還是有着一定的路程,得要抓緊點時間趕回村子碼頭。
鍾石柱、劉斌和雷大有馬上上了吳爲民的快艇,剛纔釣魚的時候,大部分的魚全都裝在了這艘快艇上。
“趙大海!”
“兩艘快艇的活艙不夠用,這可怎麼辦?”
劉斌很快的發現釣到的魚太多,活着的石斑超過五十條。兩艘快艇的活艙都不小,特別是趙大海的快艇的活艙非常的大,但是根本裝不下。
活着石斑的價格更高,能夠賣更多的錢。
不活的話沒什麼可說的,但是養的活確實硬生生的塞進冰箱裡面,實在是心痛。
更關鍵的是就算想要塞進冰箱裡面都塞不了。
這些石斑的個頭都不小,兩艘快艇的活艙不夠用,冰箱一樣不夠用。
“哈!”
“趙大海!”“這樣子的事情只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吳爲民有一點幸災樂禍,別的那些跑外海的快艇可沒有這樣子的幸福的煩惱。
“網袋裝着掛在兩艘快艇的船舷上。”
趙大海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今天釣到的這些石斑,絕大多數都是非常值錢的紅斑。活艙裝不下只能夠用這種土辦法。但是快艇行駛的速度非常的快,不知道回到碼頭的時候有多少能夠活下來。
鍾石柱、劉斌和雷大有點了點頭,這是唯一的辦法。
趙大海、鍾石柱、劉斌和雷大有再加上吳爲民和高志成五個人一起忙活,用不了多少時間,全部的石斑都已經整理好,最大最值錢的紅斑或者大青斑,放在快艇的活艙裡面,剩下來的那些只能裝在網袋裡面,掛在兩艘快艇的船舷邊上,泡在海水裡面,能不能活着回到碼頭,只能是聽天由命。
“走!”
“現在馬上回去,抓緊點時間!”
趙大海駕駛着快艇,一馬當先直接離開風車腳釣點。
吳爲民駕駛的另外一艘快艇,緊緊地跟在後面。
何大鵬看了一眼海面上的浪,嘆一口氣,無奈豎起了釣魚的魚竿。
“麼的!”
“好不容易等到能夠釣着魚了!可是,這鬼天氣真的是頭痛!”
何大鵬看了一眼自己腳邊的活艙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
三條青斑一條芝麻斑,個頭不算太大,但是平均下來每條都有十二三斤,算得上是非常不錯的收穫,可惜的就是天氣不怎麼好,如果天氣好的話,多釣幾個小時的時間,說不準還能夠釣到兩條或者三四條。
“哈!”
“何大鵬!”
“釣的怎麼樣的呢?”
“伱這臉上的笑容,今天賺錢的了吧!”
何大鵬擡起頭看了看,張陽忠的快艇正向自己開過來。
“總算是賺了點小錢了!”
何大鵬笑着點了點頭,指了一下自己的活艙,今天釣到了四條石斑,過去的這一個月以來,最好的一趟收穫。
“喲!”
“這可是真的不錯!”
“我只釣到了兩條,但是全都是三十斤左右的青斑。”
張陽忠掏出了煙,扔了一支給何大鵬,自己點了一隻,抽了好幾口,臉上露着得意的笑容。
“啊?”
“你賺得比我還要多的呢!”
何大鵬掏出打火機點着了自己的煙。
別看着張陽忠只是釣了兩條,但是個頭更大,價格更高,特別是現在快要過年了,魚的價格節節攀升,兩條加一起六十斤的青斑,能賣個四萬塊錢左右。
“哎!”
“咱們倆今天的運氣都非常的不錯!”
張陽忠心情非常不錯,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沒有釣着什麼魚,今天不僅僅碰上了風車腳釣點大出魚而且釣到了魚,沒有什麼比賺錢更開心的事情。
“對了!”
“見着陳文飛了沒有?”
“到釣到多少魚了的呢?”
張陽忠猛的一下想起了陳文飛。
“哈!”
“我們兩個都釣到了不少的魚,陳文飛釣到的肯定更多!”
何大鵬想起了陳文飛一早知道到風車腳釣點這裡大出魚,一句話都不說就去釣魚的事情,心裡面有點不是太舒服。
“嗯!”
“釣的肯定比我們要多,而且估計這多不少!”
張陽忠點了點頭。
陳文飛是一個釣魚的高手,經驗豐富,比自己和何大鵬都更加熟悉風車腳釣點,肯定能夠釣到更多的魚。
“哈!”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張陽忠看到陳文飛的快艇向自己和何大鵬開過來,兩三分鐘就到了跟前。
何大鵬愣了一下,陳文飛臉色非常難看,一點笑容都沒有,這可不是釣到魚,特別是釣到很多魚的樣子。
不會的吧?
一條魚都沒有釣着的嗎?或者只是釣了一兩條小魚的呢?
何大鵬忍不住又想起了早上的時候的事情。
“陳文飛!”
“釣到多少魚了的呢?”
“今天賺大錢的了吧?!”
何大鵬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陳文飛快艇的活艙。
陳文飛沒有說話,陰沉着臉搖了搖頭。
“不會吧?”
“這怎麼可能的呢?”
“我和何大鵬兩個人都釣着了魚。”
“我釣到了兩條魚,都是三十斤左右的。”
“何大鵬釣到了四條魚,都是十斤八斤的樣子的!”
“陳文飛!”
“你可是真正的老手,而且這裡是你非常熟悉的釣點,怎麼可能會釣不着魚的呢?”
張陽忠一邊說一邊直搖頭,不相信陳文飛釣不着魚。
“幹!”
“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難不成說我還會騙你們的嗎?”
陳文飛瞪了一眼張陽忠。
“這怎麼可能的呢?”
“不可能的吧?”
“你這根本就是在和我們開玩笑!”
“你怎麼可能會釣不着魚的呢?”
何大鵬臉上非常的驚訝,心裡面早就已經樂開了花,冷笑不已。
釣得着魚就是釣着魚,釣不着魚就是釣不着魚,確實是用不着騙人,陳文飛這是真沒釣着魚。一早的時候一聲不吭,開着快艇就跑,現在這是得到報應了。
“麼的!”
“知道是咋回事的呢?!”
……
“一直不停的掛底!”
“一個點掛就算了,十個點掛就算了!”
“特麼的!”
“整天下來跑了點位沒有三十個都得有個二十七八個!”
……
“每一個點位都掛底!”
“魚沒釣着,各種各樣的配件和斷的線,至少不見了一兩千塊錢!”
……
陳文飛破口大罵。
何大鵬和張陽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二三十個點位全部都掛底?一條魚都沒有釣着?
這已經不能夠用倒黴來形容了!
平時的時候遇上這樣子的事情都非常的惱火,更不用說今天可是風車講釣點大出魚的黃金時間,別的快艇都在不停的釣魚,而且釣到很多的魚,自己卻是在一直不停的掛底,不管誰遇上這樣子的事情,都非常的惱火。
何大鵬又一次響起了陳文飛早上一聲不吭,撇開自己和張陽忠的事情,這是自找來的報應,怪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