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獸魂出現之後,上空猛然現出一顆閃爍白光的星辰。
刀勐似有所感,擡頭望見星辰,不覺皺眉道:“兇星?”
司圖瞄了一眼,淡淡說道:“在我大荒哪有什麼兇星妖星,那不過是懦弱東土人給自己無能找的藉口,什麼兇星犯境起刀兵,妖星出世災禍起。在我大荒,每時每刻都不知有多少人死亡,每年都有荒獸攻擊部落,更有獸潮圍城,怎麼從沒聽人說過兇星犯境妖星臨塵了。刀勐,你要記住,東土人有些東西是好,但不全是。你要學會分辨,不要學了東土人的語言,就認同東土人的觀念,那是很可怕的事,對我大荒將是滅頂之災。”
刀勐心頭一凜,“長老說的事。”
“看來是到整頓東土人在我大荒教學場所的時候了,連你都這麼認爲,何況他人。
明日,你就讓人編撰有我大荒內容的書籍,以供孩童學習。之後,只許那些東土人教我荒人孩童荒文,不得再講東土事,學東土文字,前往東土歷練者除外。若有不願者,讓他們即刻離開,我大荒不需要心懷叵測之輩。”
“是該如此。”刀勐點了點頭。
“咦,那是什麼?”一直盯着爝火的秋娘,忽然訝異的出聲問道。
司圖和刀勐兩人聞言,望了過去。
天色漸暗,明月未起,長空中唯有一顆星辰閃爍,那就是兇星。
一絲絲星力不斷的從上面照在睚眥獸魂身上,睚眥舒服得鱗甲披開,露出下面紛雜的血線紋路。
不一會兒,明月升起,璀璨華光照耀大地,其中一股精純月華獨獨照在公良身上。
這月華一入公良體內,就被一分爲二,一部分鑽入眉心,一部分落入丹田。
眉心空間之中,一部分月華在其中匯聚凝濃,化出一滴滴清靈月露,不停的往空間更深處的人形氣霧虛影落去。人形虛影在清靈月露的澆灌下,正在慢慢變得真實。而另一部分月華落入丹田後,迅速被果子空間吸收轉化爲精純氣體,在經脈之中循環穿行。
每循環一次,公良被藍紫火焰灼燒的痛苦,就減輕幾分。
經脈中的穴位,被月華之力灌溉、滋潤、充滿,散發出點點熒光。
一個穴道、兩個穴道、三個穴道...,一個個穴道散發出的熒光在骨肉中閃爍,仿若無數顆明珠般,將他體內的血脈皮肉纖維一一照現。
人身三百六十五個穴位,暗合天地術數,日月星辰。四時,四維,四倫、四部,四元天柱無不包含其中。
冥冥中似有一股無名氣機牽引。
前次在萬獸血池之時,由三百六十五顆天星組成的微縮星雲再現,一股股柔和星力不斷從星雲中垂落,灌入他的經脈之中。
精純而柔和的星力,沖和了藍紫火焰灼燒皮膚帶來的劇烈痛苦。但也是煎熬,因爲藍紫火焰灼燒皮膚後,柔和的星力立即涌入,份外分明的一熱一冷,宛如冰火兩重天般,讓人慾仙欲死,欲死還生。隨着星力不斷注入,公良被火焰灼燒的痛苦終於緩和下來,方纔時時刻刻怕被火焰燒死的負擔放下。
一時心神鬆垮,陣陣疲憊涌上心頭。
不一會兒,竟然睡了過去。
“這...好像是那位的傳承。”刀勐看着在爝火中搖擺的公良,不確定的說道。
“正是那位的傳承。”司圖點了點頭。
“聽說那位的傳承可不好拿。”刀勐又說道。
“確實是不好拿啊!”司圖感慨道。
秋娘在旁邊聽得發狂,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頓時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看到她的模樣,司圖哈哈大笑起來,“我們說的是這位的傳承,你應該聽過龍巫吧!”
“自然聽過,那龍巫可是我大荒的傳奇,據說他曾經養過一頭真龍和一頭踏月神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秋娘好奇道。
“自是真的,不過卻有些原因。”
司圖摸了摸下巴的鬍子,說道;“當年龍巫曾與真龍、神犀一戰,雖然最後獲勝,卻是傷痕累累,心中感慨真龍和神犀肉身強橫、皮甲厚重,就有意創出一套媲美真龍和神犀肉體的修行法門,但又不知如何着手,所以就養了一頭真龍和一頭神犀研究觀察,最後還真被他創出了堪比真龍與神犀強橫肉身的法門。只是,要接受這門傳承卻要接受非人的痛苦,一般人根本無法獲得。但獲得傳承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叱吒風雲的一時人物。”
“司圖長老,聽說當年戰長老也是得到這門傳承,才能力戰五荒,縱橫東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刀勐渾然不在意司圖和戰長老之間的緋聞,很八卦的問道。
忽然,秋娘咳嗽了一聲。
刀勐若有所感,轉過頭去,就發現戰長老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後,連忙問候道:“戰長老,您來了。”
雖然刀勐也是部落長老,但他這個長老和戰長老的豐功偉績一比,猶如雞雛與雄鷹一般,實在讓人提不起半點興趣。
“嗯”
戰長老淡淡的應了一聲,往爝火中望去,看到倒在石碑前的公良,微微笑道:“有趣,真是有趣。”
刀勐和秋娘對視了一眼,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司圖長老笑了笑,“既然戰長老來了,那不如坐下來談談前往祖地的事?”
“也好。”戰長老就坐了下去。
聽到要談正事,刀勐和秋娘連忙正襟危坐,而爝火中的公良,已經沒人去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公良醒來,發現那藍紫火焰還在灼燒皮膚,也不知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內視一下丹田,還好,在星力、靈氣、靈石的三種力量注入下,丹田真氣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充盈了一些。可惜那在萬獸血池凝聚的真液再也找不回來了。
但這樣已經是謝天謝地,要不然他還以爲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可還是個處男,都還沒開始好好享受人生,怎麼能輕易嗝屁呢?
胡思亂想了一陣,公良感覺肚子有點餓,可惜身子不能動,只有腦筋能轉,也沒法拿東西吃。
也不知道米穀這小傢伙在哪,需要她的時候卻連個影子都看不見,這小沒良心的。
他卻不知道,在東南一角,小傢伙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石碑上的東西,一動不動;小雞也是站在另外一處,全身心的透入其中,不聞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