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毒

天,湛藍無垠。

空氣,清新自然。

公良從沒見過這般藍的藍天,即使是在前世號稱沒有污染的地方,空氣更是不曾如此的清新,呼吸一口,身體彷彿被洗刷了一遍。這種舒爽的感覺,不曾經歷絕對無法體會得到。

經過一陣調養,被毒蛇咬傷的身體已經恢復,他不想總在屋裡呆着,所以今天就和小石他們一起出來挖野菜。

焱部人就居住在死火山口的巨石上。

走出來的時候,他特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巨石巨大無比,最少有兩三百米高。這時他以爲巨石是岩漿凝結而成的心已經淡化,他不感覺火山噴發的岩漿能夠形成這樣一塊完整的巨石。

巨石周圍是非常平坦的平原,似乎是因爲火山地的原因,周圍並無高大樹木,連長出來的小草都是一片枯黃。

平原過去,是一片陡峭山壁。山壁靠近焱部的地方同樣沒長東西,只有翠綠的苔蘚、小草之類的東西附在山壁上生長,而山壁之上的山脊則長滿了茂密的樹木。

說起來,焱部所在的火山口就像一處凹進去的地面,旁邊被陡峭的山壁包圍。不過有一處地方有缺口,被焱部人修了一個把守出入的寨門。

“阿良,身體好了嗎?”

寨門有人看守,免得山中野獸跑進來。看守的人似乎認識公良身體的前主人,但公良並不認識,只是點頭應了聲“嗯。”

“小心一點。”看守人叮囑道。

“知道了。”

出了寨門,是一片斜下山坡。山坡通往寨門地方的樹木被砍得乾乾淨淨,清理出一條供人行走的道路,而左右兩邊則還是一片高大樹林。

公良也不知該去哪挖野菜,只能跟着小石往前走。

小石屁股後面還跟着他弟弟小小石。小傢伙蹦蹦跳跳,也沒個定性,尚好還乖,知道跟着哥哥。山坡下是一片山洪衝擊留下泥沙形成的平原,上面雜草野菜叢生,焱部人一般都在這邊挖野菜。只是這裡靠近焱部,野菜大部分都已被人挖光,所以如果想多挖一些野菜,就只能走遠一點。

小石常年跟阿姆挖野菜採摘野果,知道什麼地方野菜最多,就帶公良和弟弟繼續往前走去。

平原的前面是一條寬闊大溪,溪中有大魚食人,所以挖野菜不能太靠近溪邊。

只是溪邊的野菜最是旺盛,很多人經不起誘惑跑去採摘,公良前身的阿姆就是這樣,纔會被大魚拖下水去。

又往前走了一陣,眼前出現的野菜顯然要比寨門下,山坡邊的平原來得多。小石開始蹲下挖野菜,小小石也跟着挖。看他手腳嫺熟,想來應該沒少挖過,公良也就跟着一起挖。

這裡野菜品種很多,有的公良能夠依稀認出前世野菜的身影,但更多的是不認識。

忽然,有一隻東西從遠處爬來,橫行霸道,看起來十分囂張。

公良看得眼睛都瞪大起來,這...這...這不是毛蟹嗎?怎麼這麼大。爬來的毛蟹竟然比巴掌還大,他可是連聽都沒聽過。也不知味道怎麼樣?一想到那蟹肉的鮮美,他口水就流了下來。

“咔...”

“唔...”

倏然,小石站起來一腳把爬過來的毛蟹踩了個稀巴爛。

“你踩它幹嘛?”公良感覺全身都不好了。

“這東西沒什麼肉,還會咬人,上次小小石就被咬哭了。”小石認真的說道。

“那...這東西多嗎?”

“溪邊多,這裡比較少,不過那邊有大魚,不能去。”

一想到鮮美的蟹肉沒了,公良就欲哭無淚,但人家是保護弟弟,也無法指責。至於溪邊,他現在可不敢去,怕小胳膊小腿成了水中大魚的美味佳餚,所以只能繼續挖野菜。

挖了一會兒,帶來的兩個籃子裡都裝滿了野菜,小石就不再挖,轉而往旁邊林子走去。

在前往林子的山坡邊上,公良忽然看到一株兩米多高將近三米的植物,就走了過去。這株植物上長滿果子,有的紅,有的綠,看起來很像他前世見過的野山椒。只是這野山椒要比他前世見過的要小一半。

心中好奇,就想摘個下來看看,卻被小石攔住。

“阿良,這東西有毒,不能摘。”

“有毒?”

“嗯,上次嘎嘎家阿姆的手就是因爲碰到這果子的汁才變得紅腫,好幾天都沒好,最後還是向巫討了藥才治好。”

難道這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野山椒?

公良想了想,問道:“那有毒死過人嗎?”

“那倒沒有。”小石搔了搔後腦勺,“不過上次玉罕那隻貪吃的小獸吃了一個果子差點死掉,好一陣纔好過來。”

只要沒死就好辦,就算有毒也是小毒,不算什麼。況且吃了野山椒沒辣死,那小獸也是命大。至於手臂紅腫,有些對辣過敏的人都是那樣,屬於正常現象。分析了下,公良越發感覺眼前植物是自己以前見過的野山椒,但還是需要證明一下。於是,他就伸手過去,打算摘幾個野山椒回去試驗。

小石一看,連忙抓住他的手,一臉鄭重道:“阿良,不能摘。”

公良笑了笑道:“沒事,我又不吃,只要不破壞它的皮應該沒事。”

解釋了下,公良就伸手去摘野山椒,這次小石倒也沒阻止。野山椒熟了後很容易掉落,看樹上成熟的野山椒很多,公良乾脆全部摘下,然後找了一塊乾枯的寬大柔弱樹皮包起來。

摘完野山椒,他們就往旁邊樹林走去。

公良轉頭看了野山椒一眼,若證明這真的是野山椒,那以後生活可就多了一味調味品。

在這幾天,他發現這裡人吃東西除了煮就是烤,裡面除了用鹽調味外,什麼也沒有,味道單調簡單至極。只是這些東西在這莽荒部落誰會管這麼多,反正有吃的就行。也只有公良這種吃慣了美食的人才會感覺吃得都快吐了。

前面樹林中的樹木極大,每一棵都有一抱粗。這還不算大,過了大溪,那邊樹木更大,每一棵至少在兩人合抱以上,要不然都沒法叫樹了。

來到這裡,公良發現,這裡的東西每一樣都很大。

就說焱部的人,每一個都是高大魁梧,用前世算法,每一個人最少一米八以上,個個膀大腰粗,力大驚人,一頭幾百斤重的山豬,一個人就能扛着飛跑。

到了樹林,小石不時擡頭往樹上看去,忽然發現什麼,就放下手中籃子,往樹上爬去。沒一會兒下來,手中已經多了幾顆鳥蛋。

“來,吃。”

小石將鳥蛋三人分了,然後就打破鳥蛋吃了起來。小小石也有模有樣的學哥哥,吃得嘴角都是金黃蛋液。

公良前世家在農村,也吃過生鳥蛋,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這裡的鳥蛋似乎遠比自己以前吃過的要來得鮮甜。

掏了幾個鳥蛋,又在一些枯樹上採了些黑耳子和野蘑。黑耳子就是野木耳,而野磨其實是野蘑菇,品種很多。

三人帶來的籃子很快就裝滿了,小石這才帶着他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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